秋儿说：“好。硬朗着呢。”
“这些个孩子都是从老家来的？”师傅指着放好水果回来站在一起的孩子们问。“是的。”秋儿说，“他们几个都有练过的，要不，师傅您给指点指点。”
“都是顾老爷子教的？”
“是的。”
“那就不用指点了，切磋一下。顾老爷子的功夫也是老不得的。”
“这个我不懂。”秋儿对孩子们说，“你们谁与师傅比试一下？”
“我来。”顾仁泽站了出来。
秋儿做粤翻译。
师傅请的手势，顾仁泽也抱拳还礼：“请。”
顾仁泽就先攻，师傅以守为攻。
几招下来，顾仁泽坐在地上，输了。
师傅走过去拉起他说：“你的功夫很不错，得了老爷子的真传。”转过脸来问秋儿，“他是顾老爷子的？”
“长孙。”秋儿回。
“不错，很不错。”师傅笑着说，“你知道你输在那儿吗？”
顾仁泽摇头。
“有点急了。”秦睿哲说。
“对，他说的很对。”师傅说，“这位小兄弟，力量有，出拳过急了些。心不沉，气不稳，拳就乱了。也没有实战的经验。如果你稳一点，说不定我赢不了你。”
顾仁泽施礼谢师傅。
师傅说：“你们谁再来？”
“我来吧。”秦皇睿哲站了出来。
“好，请。”师傅问秋儿，“这位小兄弟是？”
“我的大侄子。”秋儿回话，“也是我爹教出来的。”
秦睿哲也请了师傅，两人就比试起来。几招下来，两方退出比试。
秦睿哲抑拳施礼说：“师傅，承让了。”
师傅走上前来拍他说：“后生可畏呀。”
秦睿哲谦虚的说：“师傅过奖。”
“你的拳就要稳一些。”师傅对大家说，“这小兄弟很懂事。让我与他打了个平手，如果在打下去，我就输了。我的年龄不能比了，就像当年，我与你们爷爷比试一样。我占了年龄的优势。”
“师傅，您很是看的起这几个孩子。”秋儿说，“那我们就不打挠了。”
“好吧。那我也不耽误你们玩了。”师傅笑**的送他们出了武馆门口，对顾仁朴他们几个说：“玩归玩，也不要拉下功夫。知道不？”
“知道。”顾仁朴说，“哥哥姐姐一天都没有放过我们。”
“他们老让我们练功。”
“就是。没练好，还打我们屁股。”章仁修和顾文婷纷纷给师傅告状。
“哈哈哈。”师傅豪爽的笑，“这就好。走吧。玩去吧。”
“师傅。再见。”大家与师傅辞别。一起上车。
车上，秋儿交代小张司机去一家大百货公司。
车上卢知达说：“回去我也练功夫。”
“你那里练去？”顾仁泽说，“那时我们要教你，你又不愿学，说什么打打篮球跑跑步锻炼身体就是了。练武也就是强身健体的一种运动。还说不要老想着打架。”
“咯咯咯。”顾兰皎笑说，“哥，你忘了。达知哥和姐是同事，达知哥想学，让姐教他不就得了。”
“教他？”顾文皎说，“我两下子给他练散了。老胳膊老腿的。”
“哈哈哈。”秦睿敏笑，“练散了，你舍得？”顾文皎羞红脸看着前方。
“别人你倒看的一门清。”阿梅笑说。
“我又不傻。”秦睿敏说，“仁修和文婷都看白明的事，我就糊涂了？还你们谁谁的，你们不说我也看的明白。”
“你不糊涂，也不笨。胆也大。要不，他们几个都在省城上大学，你独个儿考到上海去了。”秋儿表扬她。
“就是。”秦睿敏得意矫情，“还是我姑懂我。”
顾兰皎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说有一个人，带着五个人去过河，走到渡口，对船家说，要过渡。船家问有几个人。他说：五个。
船工家看了一眼说，你们有人没渡？
带人的人说：全渡。
船家说：那就是六个。
带人的人说；明明五个，怎么六个了？
带人的人对船家说：船家，我数给你看。他就指着他带的那五个人数了一遍。说：明明是五个，那来了六个了。
船家说：你没数你，你把你给忘了。”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秦睿敏笑说：“傻瓜过河，忘了自我。”
“你也跟他差不多。”顾文皎说，“睿敏姐，有时对有些事你也忘了自我。”
“我没有忘了自我？上学时好好学习，练功时好好打拳。休息时好好睡觉。”
“我姐说，是有时，对有些事。”顾兰皎强调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秦睿敏故意问，“明说了，我几时忘了自我？”
顾兰皎调皮的说：“不告诉你。”
“仁泽哥，看看你这俩妹妹。”秦睿敏求援。
“哎哟。”顾兰皎说，“这会儿想到我哥了。”
“哈哈哈。”一车孩子全笑了。
“笑什么笑。”秦睿敏很是认真的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傻了，你们全是傻瓜蛋。不让你哥管你，让我哥管你，你会听吗？矫情，哼。”
“哈哈哈。姐，别说了。”秦睿思笑的喘不上气，“你在说，我们都要被笑死了。”
车停了，秋儿笑容都还没收的站了起来说：“孩子们，到了。我们先听我说，到里面不要大声说笑了。喜欢的衣服先试穿一下，合身，好看了，就放到收银台让服员给包起来，我统一结账。买好衣服后，我们就去吃中饭，下午去公园。多拍些照片。”
“好。”孩子轻声的答应。
秋儿给了顾仁朴钱说：“这家百货公司里有照相器材专柜。”
孩子们止住了笑依次的下了车。但是快乐的神情是止不住的。
百货公里，男孩子与女孩子们就分成了两组，女孩子们自然是看漂亮的衣裙了。男孩子们什么都看看，好像什么都没看一样。
姐姐妹妹们试衣服时，也把他们拉过去试一下男装。
结账时，每个孩子都提了几包。全放到车后座。
秋儿带大家去吃午饭。午饭后上车去公园，孩子们在车上都眯了一会儿。
在公园里，四部相机是‘卡喳，卡喳’的忙着，孩子们欢声笑语的，很是热闹。
秋儿对大家说：“孩子们，来，我们以那边那颗大树为背景，照一张大的合影。”
“好。”孩子们就聚到一起来，小孩子都站在前面。大孩子们自己安排自己的位子。把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留给秋儿和阿梅。
顾仁朴安放好三角架，放上相机。对大家调焦距。
秋儿走来，与顾仁朴站到一起，看孩子们站好了没有。也调动一下孩子站紧一点。
顾仁朴在调着焦距。
秋儿感觉人人在看着他们。也许，孩子们花花绿绿叽叽咋咋的太闹，太扎眼了，看就看呗，秋儿这样想。
可是，秋儿又感觉到有双眼睛与路人不一样，她忍不住的向眼光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一瞬，泪水滑出眼眶。那是二十多年未见了的化先大哥和嫂子。她想冲过去，但是，她看到大哥脱下帽子摆了一下。
秋儿站在那里想，大哥和大嫂是**，也许在工作，那年在火车上遇见绍钧时不就是用的化名吗？可是现在解放了呀？
“娘，好了。您先过去站好。”顾仁朴喊她。
“哎。”秋抹了一下眼，“那我先过去了。”她向孩子走去与阿梅坐在一起。
顾仁朴摁下快门，快跑的站到一起，大家笑的很开心。为防万一，拍了两张。
“姑姑，您怎么了。”拍好照片后孩子们散开去了。细心的秦睿哲问秋儿。
秋儿看远处还站在那里的哥嫂，就用眼神示意轻声说：“你爹娘在那边。”
秦睿哲顺眼看去，泪水含在眼里。问：“他们，为什么不过来？”
秋儿说：“他们可能在工作，不方便。你明白的。”
“睿思，”秦睿哲喊了一下在边上不远的妹妹，“过来一下。”
正和卓清乾三兄妹拍合照的秦睿思快乐的小跑过来：“姑姑，哥。”
看到秦睿哲的泪眼问：“哥，你怎么了？”
秦睿哲没有看她，拉她过来与他并排站好，一只手拥着她的肩说：“顺着哥的眼，看过去。”
秦睿思顺着秦睿哲的眼光看了过去。“爹，娘。”秦睿思轻声的说了出来。泪水也一路的出来了。她想大声的喊，还想跑过去。
秦睿哲拥着她，捂住了她的嘴：“别喊，爹娘可能是在工作。这样的说不上话，见到了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