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和路明非回头。
便看到一个俊朗而高大的外国人。
他的头发有些乱糟糟。
身上的衬衣上有很多油啧，裤脚上，也沾着很多泥土。
陈帆眼睛一亮，没有说话。
“乞丐？”路明非惊呼。
眼前的男子看起来邋里邋遢。
这样的形象，让路明非瞬间想到一种人。
他们时常出没在闹市。
向着来往的行人乞讨。
刚刚说的话，应该是在乞讨。
乞讨Onedollar。
随即路明非摇头：“我们没钱。”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
他微薄的积蓄在赶来地铁站的路上已经消耗殆尽，那是个忧伤过程。
婶婶给了他500美元作为路上的花销。
但是经过安国海关时。
那个胖墩墩的警察一面清点他夹带的几十张盗版PS2光盘，一面在收据上写下令人心惊胆战的数字。
好在最后，胖子给他留了二十块。
就在不久前，在一家汉堡店，请陈帆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可乐。
然后。
他就没钱了。
一元都没有。
“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门在外丢了钱包。”男子立刻切换一口流利中文。
“说了，我们没钱。”路明非强调道。
陈帆的钱，他可不能用。
见状，男子干脆走到陈帆面前。
“兄弟，穿得起阿玛尼衬衫，古奇皮鞋，可不像没钱的！”
陈帆笑了：“你知道的挺多，我倒是相信你不是乞丐。”
此刻，陈帆穿的是婶婶新买的衣服。
一身名牌。
“哥，管他是不是乞丐。”路明非晃了晃手中的卡片：“我们去哪找路线？”
男人的视线，瞬间被路明非手中的卡片吸引。
他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
随即惊呼道：“你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男子一脸正经的说道：“我也是卡塞尔学院的。”
“为了一杯可乐，你是什么谎……”
路明非的话还没说完，男子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票来。
漆黑的票面上用银色绘着枝叶繁茂的巨树花纹。
“地铁卡，CC线！”
路明非愣了下，“你真的是学长？！”
“我叫苏格尔。”男子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路明非。”说着，路明非指了指陈帆：“这是我哥哥，陈帆，我们都是新生。”
“陈帆，请我喝杯可乐？”芬格尔烛火般闪亮的眼睛写满渴求。
一旁的路明非：“……”
这个学长，那鸡窝一样的脑袋瓜子里除了可乐就没别的了么？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陈帆开口道。
他也有些饿了。
“好。”
“走吧！”
他们去了距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家高档西餐厅。
刚进去。
就有服务生上来问好，并且带他们去了包厢。
“这里应该挺贵的吧？”路明非打量着周遭环境。
装修富丽堂皇。
看起来很高级。
“这是一家米其林五星级酒店，没见识！”芬格尔吐槽道。
陈帆将菜单递给芬格尔，示意让他点餐。
“你点就行，我都可以。”
“行，那我看着点。”
陈帆点了鹅肝、鳗鱼卷、炭烤西冷牛排、黑松露、红酒……等等。
很快，精致美味的食物被送了上来。
芬格尔迫不及待的切着牛排，大口吃着。
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一边吃，一边说：“兄弟！我很欣赏你，你看起来很有义气！”
路明非点点头：“我哥最讲义气！”
顿了顿。
路明非好奇的问道：“对了，学长，你几年级？”
“八年级，一般的专业四五年级也就毕业了，我只是连续留级了四年，成了学校最熟悉的面孔。”
“那你以前也坐过这个车？”
“当然，隐藏线路，不定期发车。我们学校藏在深山里，跟外界不通，坐这趟车过去最方便。”
“那为什么地铁站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这条线？”
“确实没人知道，因为最后一个知道这趟列车运行时刻表的列车员前年死了。”芬格尔回答。
路明非：“……”
不定期发车。
唯一知情人死了。
这还怎么去学校。
“工作人员都不知道，那谁开车？怎么上车？！”
“感觉不符合常理！”
“难道芬格尔在说谎？”
“可是看表情，又不像……”
直播间的观众，全都一头雾水。
屏幕上。
芬格尔抿了一口红酒：“别担心，车总会来的，阶级低的人就得等。”
“阶级？”路明非有些迷糊，“什么东西？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一种类似贵族身份的东西，阶级高的学生会有一些特权。
学院的资源会优先向他提供，比如优先派车。”
“阶级低的，只能等。”
路明非点点头：“原来如此。”
很快。
桌子上，只剩下杯盘狼藉。
大部分食物，进了芬格尔的肚子。
陈帆开口问道：“吃饱了吗？”
“饱了。”路明非点点头。
“我都吃撑了。”芬格尔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了就走吧。”说着，陈帆站了起来。
芬格尔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一脸的不在乎：“走什么走，先等着，反正来了会听到，再说一时半会来不了。”
陈帆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哥，我们走吧。”
两人朝着包厢外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芬格尔只能不太情愿的站起身，跟了上去。
一路走，一路嘀咕。
“我是E级，那个路明非看起来也不像高等级的人。”
“除非陈帆是……？”
芬格尔的猜测还没说出口，陈帆平淡说道：“我是C。”
芬格尔瞪大了眼睛：“C？”
“C？”路明非也有些意外。
陈帆点点头，没再说话。
路明非好奇的看向芬格尔：“芬格尔，等级很重要吗？”
芬格尔点点头：“当然。在卡塞尔学院，等级犹如沙皇农奴。
E是畜牲，C是农奴，A是贵族……”
“卧槽！制度那么森严，这是什么学校？”
“E是畜生，这个学长混得很差啊！”
“陈帆是C，地位也很低下！”
“路明非是S，什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