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愣神的时候。
“吼！”
一道仿佛撕裂天空一般的吼叫声，响彻在在场每个人的脑海。
陈帆面无表情。
路明非瞪大了双眼。
直播间的弹幕密密麻麻，无数的人不自觉从座位上惊起。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龙的吼声？？”
“我还以为是我的幻听，没想到你们也都听到了！”
“画面也太逼真了吧？”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声音？”
“别紧张，我怀疑是古德教授故弄玄虚。”
“对，说不定在沙发底下，正藏着一个小音响。”
直播间的观众继续紧张的盯着画面。
古德教授看着陈帆云淡风轻的表情。
忍不住自我怀疑。
难道他刚才的声音不够洪亮？
他转头看向路明非。
看着他呆滞的样子，找回了点自信。
这样的表情才是对的嘛！
古德教授继续讲解道：“卡塞尔学院，研究的是龙！准确地说，龙皇尼德霍格。”
“在北欧神话中，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
古德教授用手指扫过书架上的书。
“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族基因学》……”
“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
“在卡塞尔学院，不管你选择什么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说到这，古德教授上前一步。
他直视陈帆和路明非的眼睛。
表情严肃的吐出两个字。
“屠龙！”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屠龙？这教授开什么玩笑？”
“龙这种生物，不是早就灭绝了？”
“博物馆里，还有他们的化石。”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场骗局？一场针对所有新生的骗局，为的就是培养他们强大的心脏？”
弹幕上，有观众猜测道。
这条弹幕，立刻得到不少观众的认同。
“很有可能。”
“刚才的龙鸣声，可能就是催眠术。”
“对，一切都是幻听。”
毕竟，画面上展露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世界观。
就算现在真的有条龙出现在画面中，他们也不会相信。
画面中。
芬格尔一直注意着陈帆。
全程，陈帆的表情都很淡定。
他的内心忍不住对陈帆开始好奇起来。
古德教授的话还在继续。
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屠龙这件事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人类谱写这一部没有龙的历史，但是另一部历史的每一行里都有龙族的身影。”
“沧海桑田，无数古老的屠龙家族已经消亡在这一场无比漫长、充满血腥的战场里。”
“在新的时期，没法依赖家族传承，我们必须引入现代的教育机制，培养一批又一批的人才，继承前人遗志，不断的和龙做斗争！”
“陈帆，路明非，屠龙的重担，将由你们年轻人接过！”
路明非愣在原地。
他下意识的看向陈帆。
只见陈帆神色淡定，没有一丝一毫惊讶。
所以。
哥哥，也是不相信的吧？
想到这，路明非开口道：“古德教授，你们学院是培训屠龙高手的专科学校？太假了！”
“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说完。
路明非两眼一闭，突然睡了过去。
画面再次一转。
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突然。
一道低喃声响起。
“路明非，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完全陌生的声音。
随着声音落下。
画面亮了起来。
不。
是天亮了。
就像是火车在经过了漫长的山洞后，又回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样。
白色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射进来。
仍旧是那列豪华的火车，仍旧是那张真皮沙发。
可是古德教授和芬格尔都不见了。
路明非呆坐在沙发上。
陈帆站在窗边。
而距离陈帆不远处，还有一个男孩。
男孩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
精致的五官上，一双黄金眼眸格外引人注目。
“卧槽！画面怎么又换场了？”
“古德教授和芬格尔去哪了？”
“这个男孩是谁？”
“金黄色眼睛？好漂亮!”
“为什么，我在他的眼睛看到了浓郁的哀伤？”
就在观众疑惑的时候。
路明非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从哪里上车的？”
“我始终在车上，刚才跟你们一样在等车。”男孩淡淡地说。
“那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你？你是鬼？”路明非抖了一抖。
“呵呵。”男孩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如果我是鬼，那你就身处一个鬼故事中。”
路明非：“……”
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窗外，”男孩说，“欢迎来到……龙的国度！”
路明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车窗外。
瞳孔在注视到眼前的一切时，狠狠放大。
火车在浩瀚的冰原上高速奔行，雪白的冰层覆盖了苍茫大地。
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
暴雨滂沱，鲜红的水珠，沿着车窗慢慢滚落。
不远处，有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
冰峰顶上。
之前油画上那只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
黑压压的人群正沿着龙的双翼往上爬。
爬到顶峰的人围绕着龙首，他们以尖利的铁锥钉在龙的颅骨上，奋力敲打铁锥的尾部。
屠龙！
他们在屠龙!
就连已经死去的龙，也不放过。
每一次钻开一个孔，就有白色的浆液喷泉般涌出。
片刻就蒸发为浓郁的白气，那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卧槽！好真实的画面！”
“我怎么感觉画风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真的是三生石投影出来的吗？会不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