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兄妹三人离开后。
紫竹院中恢复了冷清。
萧然脸上的笑容褪去，再次化作了天山上的清风，飘然于尘世之上，不落尘烟。
“如何？”
两名影卫拜在萧然身前，“回侯爷的话，我们连日来多方查探，大致可以确定破碎虚空的来源！”
萧然神色不变。
“讲。”
影卫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据我们查探，破碎虚空的传言有两种时期的不同说法。”
“第一个时期是1200年前，前朝大商时期，那个时期民智蒙昧，君权神授，世间多流传有上古仙人的传说，甚至还有仙人在世间走动。
于是世间便有说法称，武道是仙人怜悯赐予人间的强身之法，若是有人能炼至大成破碎虚空，便是通过了仙人的考验，可追随仙人进入仙界侍奉仙人。”
影卫接着说道，“第二个时期则是自前朝镇南王羽化，大商崩灭，大夏崛起开始。”
“那时，镇南王已无敌天下一甲子而无法破碎虚空，民间发生了一系列哗变，认为破碎虚空是仙人留下的骗局。”
“所以当时……”
说到这里，另外一名影卫也补充道，“侯爷，那个时期非常特殊，似乎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短短几年间，君权神授变成了君权无上，民间更是掀起了不符合时代的反仙热潮。”
“各种仙人传说被弃之如敝履，甚至还流行起了抓捕仙人这种根本不符合当下时代的极端活动。”
闻言，萧然眸光微微闪烁起来。
君权神授？仙人的骗局？
难怪愿力转化率那么低，感情它破碎虚空的根儿就不在武道上！
萧然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继续。”
“是。”
“再后来，大夏不知何时萌芽，前朝镇南王也开始闭关修炼，闭门不出。”
“没过一个月，镇南王府邸上空竟有天雷滚滚，如同渡劫登仙。天雷之后，镇南王离奇失踪。”
“镇南王失踪没多久，大夏开始大举进攻，竟是如有神助，庞大的大商在一夜之间被大夏打得分崩离析，大夏顷刻间立国。”
“于是在某种力量的推波助澜下，破碎虚空以镇南王的失踪发生演变，它道每一个仙人都是破碎虚空的强者，只要能破碎虚空就能进入仙界成为仙人。”
“不过那个时期，仙人的传说伴随着大商的破灭缓缓褪色，直至消退如故事话本般寻常。”
“而仙人既然没了，那破碎虚空成为仙人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于是破碎虚空就这样成为了一种前人对更高武学境界的设想，也就是现在流传的说法。”
影卫话说完了。
萧然没有反应，只是闭着眼睛，以愿望之书感知世界。
神之法则撬动世界真实。
萧然根据影卫所提供的信息找准方向一层一层剥开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武道法则。
时空刻痕。
世界衰落。
……虚空之界！
竟然是用一层法则把它藏了起来！
有点儿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些什么！
萧然继续深入世界本源。
影卫二人互视一眼，以为是自己查探得不够清楚，侯爷对此不满。
于是两人又连忙说道。
“侯爷恕罪，这些传言实在过于久远，再加之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故意销毁这些言论，我们能查探到的便只有这些只言片语。”
“不过我们推断，这背后必然有大夏皇室的影子，大夏皇室当年如有神助，很有可能他们背后就站着……”
两个影卫似乎也觉得有些荒诞，说话也不自信利索了，犹豫着吐出两字。
“仙人。”
……灵气法则！
嗡！
找到你了！！
找到根本原因的萧然自神之视野中脱离，回归现实。
听影卫提起仙人二字。
“仙人？”
萧然终于笑了笑，笑声中多有不屑。
如果这个世界真能承载仙人那种等级的存在，那萧然还真得谢谢它帮自己省了一笔升维的花销。
能自己升维不要别人帮忙推的世界，多懂事，那太感人了！
可惜没如果。
这个世界不会有真仙存在，那些所谓的仙人就算真的存在，也不过只是些修仙者练气士罢了。
而修仙者……
萧然可从没说过自己是武者的天花板。
他这个天花板，是世界的天花板！
“下去吧。”
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么他的世界升维计划得好好改一改了。
他有一个大计划！
萧然开始深思琢磨，研究起他的计划书。
这时，影卫又说道。
“侯爷，还有一件事。”
“讲。”
“我们在打探破碎虚空的时候，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
“您的表弟墨阳正往神武城赶来拜见您。”
“表弟？”
他那儿来的表弟？
老爹是独生子啊。
“墨阳的母亲是墨赵氏，是赵太夫人的亲姐姐。”
母亲的姐姐啊……
萧然记得母亲的确有一个姐姐，只是母亲不听劝告决意嫁入小小的萧家，让两姐妹生了间隙，未曾来往罢了。
但到底是亲姐妹，血浓于水，母亲走之前都还念叨那位姨母。
想起逝去的母亲，萧然有些神伤。
他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
“……他到哪儿了？”
“回侯爷，预计已经抵达临仙城，明日便能到达神武城。”
“去，暗中守着他。”
“是！”
一名影卫接令离去。
“说说墨阳吧。”
另一名影卫说道，“这个墨阳很奇怪。”
“奇怪？”
“是。”
“据说这个墨阳当年也是个天才，十四岁就熬过了气血九重练出了真气，深受墨家器重。
只是后来遭遇怪事，一夜之间真气消散，修为不进反退，跌落气血九重！”
“如今更是低到了气血四重。”
嗯？
萧然眉头一挑。
“墨家人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找出墨阳修为倒退的原因，寻访多位明医也诊断不出墨阳身患何病。”
“墨家人只得作罢，放弃培养墨阳。”
“就连前些阵子给墨阳说的未婚妻南宫柔也想来退婚。”
……其实，这种情况下退婚倒也正常。
“所以，您姨母为了不让墨阳和家族蒙羞，最终万般无奈告诉了他们您和她的真正关系，让墨阳前来神武城，希望侯爷您能为墨阳主持公道。”
萧然势大多年，姨母都从未上门攀附，如今多半是走投无路了。
“……”
萧然沉默了片刻。
“明日他到了，带来紫竹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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