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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再别康桥

    桂林山水甲天下,桂林山水的精华就是漓江。漓江是世界上规模最大、风景最美的岩溶山水,有着“山青水秀、洞奇石美”之誉。漓江自桂林至阳朔83公里水程,是广西东北部喀斯特地形发育最典型的地段,堪称百里画卷。青峰夹岸,绿水萦洄,峡谷峭壁,悬泉飞瀑,绿洲险滩,奇洞美石,景致万千,画卷随着游船顺流而下逐渐展开,尤以草坪、冠岩、杨堤、兴坪为胜,到达阳朔碧莲峰时为佳胜顶点。

    漓江游览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游船,一种是竹排。这一日,沈刘两家人从杨堤坐着竹排,沿江而上,一路欢声笑语,妙语连珠。

    刘冠霖对沈雪更是一路呵护,殷情体贴。两家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沈刘两家相交数十年,感情深厚,对儿女之事不会强求但也乐见其成,父母们便知趣地离开故意多让两人单独在一起沟通了解。

    刘冠霖儒雅风流,勤奋严谨,是剑桥大学医学系的硕士研究生,尽管入学才一年,但他的医学水平自小经医学系教授父亲的言传身教,具有相当水准,目前他的几个关于癌症的医学课题获得了学校创业基金风投入股。正可谓,春风得意,前程似锦,但自从见到沈雪,他便被她深深地吸引,他感到自己紧闭的心扉被打开,眼前时刻充满着雪儿的倩影。

    漓江果然是世界上风光最秀丽的河流之一,两岸的山峰伟岸挺拔,形态万千,石峰上多长有茸茸的灌木和小花,远远看去,若美女身上的衣衫。江岸的堤坝上,终年碧绿的凤尾竹,似少女的裙裾,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最可爱是山峰倒影,几分朦胧,几分清晰。江面渔舟几点,红帆数页,从山峰倒影的画面上流过,真有“船在青山顶上行”的意境。百里漓江的每一处景致,都是一幅典型的中国水墨画。

    沈雪被这甲天下的山水风光彻底感染,她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或沈醉,或欢呼,或雀跃,仿佛又回到了无忧的童年。刘冠霖近乎痴呆地看着她,感觉着她的一笑一颦,也感到无比幸福,不由吟起了在剑桥大学耳熟能详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康桥,即剑桥,英国著名剑桥大学所在地。1920年秋,徐志摩经美国到伦敦,在剑桥大学、伦敦大学学习,1922年上半年由剑桥大学皇家学院特别生转为正式研究生。过了半年的正式学生生活后,8月中旬回国。1928年8月第三次来到英国,快要归国的途中,灵感闪现,挥洒自如地写下了的传世经典之作《再别康桥》。

    沈雪静静听他深情地吟唱,想着:刘大哥如此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博雅多情,一定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他。古人云: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所以在古人的作品中,既有“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无奈,又有“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豪迈,还有“相见时难别亦难”的苦涩,若论现代人笔下的别离之情,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当属第一。突然,蓦然又想起韩玮,正如诗中所唱,他悄悄的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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