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尽最大可能平复着心情,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江鱼,史书上有没有写,后来如何?”
家丑已经外扬,且扬到了史书上。
再杀江鱼,妄图封口,已经毫无意义。
况且,蒙骜也在旁边听着。
难不成把这样一名忠心于孤的将军也杀掉不成?
权衡利弊,不如先了解了解,后来会是什么情况?
江鱼眉梢微挑。
很满意嬴政的追问。
“后来,陛下很生气,立刻就此事展开调查。”
“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揭发。”
“所以,陛下只好带上剑,前往雍城,借行君王礼的契机,自行秘密调查。”
江鱼说道。
嬴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昨晚深刻反省了一下,那个大臣的告密,不过一面之词,不能尽信。
事实如何,还要深入调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遗憾的,告密的大臣已死,无从细细审问。
他准备从朝堂上入手,继续调查。
江鱼所说无人揭发的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因为,赵姬和嫪毐的事,做得很隐秘,忠于自己的臣子们,不可能摸到信儿。
他们不知道,自然不会揭发。
吕不韦的人或许知道。
然而,赵姬和嫪毐的脏事,是吕不韦一手促成,吕不韦的人同样不会揭发。
以免把吕不韦拉下水!
至于追随嫪毐的人,他们都要看嫪毐脸色吃饭,更不会把自己的主子往火坑里推。
可以说,朝堂上的调查,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了无疾而终的结局。
最后,还得靠孤自己亲自调查。
那么,结局如何?
“与此同时,嫪毐也知道了自己被人告发的消息,顿感不妙。”
“尤其是在你亲赴雍城、秘密调查的时候,更是让他感受到了生死威胁!”
“他担心小命不保,就窃取了秦王玺和太后玺,调动县卒和宫卫士卒,围攻蕲年宫,发动叛乱。”
“史称:蕲年宫之变!”
“所幸,陛下洪福齐天,最终平叛成功。”
“叛贼嫪毐被你当街车裂,曝尸示众!”
“其党羽,该杀的杀,该贬的贬,该罚的罚!”
“大快人心!”
江鱼话说到这儿,才算是把嫪毐的故事画上一个句号。
嬴政脸色大为和缓。
狞笑一声,说道:“乱臣贼子,活该车裂!不过,只是车裂他一个,太便宜他了!孤要夷灭他三族,方消孤心头之恨!!”
“陛下圣明!”
蒙骜拱手夸赞,秀了一波存在感。
江鱼愣愣神,悄然苦笑。
史书上的确是这么写的,嫪毐被车裂的同时,三族也被嬴政夷灭。
看来,史书诚不欺我呀!
“再后来呢?”
嬴政继续追问道:“吕不韦那头是个什么结局?史书上怎么写的?”
“史书上说,嫪毐叛变,吕不韦的勾当也藏不住了。”
“陛下本想杀了他,但考虑到他侍奉先庄襄王有功,另有很多人替他求情,就没有朝他下死手。”
“一直到明年十月,才免去他的相邦职务,命令他离开京城,回归封地居住。”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吕不韦回到封地之后,经常受到各国宾客使者的登门拜访,是否有密谋,不得而知。”
“迫使陛下不得不再次下令,让吕不韦迁居蜀地!”
“吕不韦深感恐惧,干脆自己服毒自杀了!”
江鱼这段话,其实是根据史书记载,略作修改。
事实上,后世史学家穷无数代研究、辩论,也没能准确判定,秦王嬴政的出身。
换句话说,吕不韦也有一定可能,的确是嬴政的生父。
毕竟,赵姬歌姬出身,原本就是吕不韦的妞。
俩人在很多年前睡过是必然的。
怀上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加之赵姬被吕不韦送给秦异人之后,没多久就有了嬴政。
嬴政到底是谁的种,在没有DNA验证的这个时代,的确说不清道不明。
但看史书记载,有一点可以肯定,吕不韦专权是有的,不愿交权给嬴政也是真的,但造反的心却是没有的。
被勒令返回封地之后,也不曾乱来。
是各国使者宾客登门找他,不是他四处勾连,妄图生事。
只不过,这事传到嬴政耳朵里,揪了嬴政的心。
给吕不韦写了一封信:
“你对秦国有何功劳,秦国封你在可南,食邑十万户?”
“你对秦王有什么血缘关系,敢号称仲父?”
“你跟你全家赶紧迁到蜀地去吧!离我远一点!”
就这样,把吕不韦逼上了不归路。
然而,想吃嬴政的饭,不能不向着嬴政说话。
江鱼此来,是来谋生的,不是真想让嬴政杀了他!
这种敏感的事情上,不得不把脏帽子扣在吕不韦头上,换嬴政开心。
吕不韦,对不起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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