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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龙怎么会在白河县出现?这真是十亩地长了一棵高粱秆奇了怪了的事。
不奇也不怪呀!是因为魏威的四个保镖“寒光四射”之一的魏射被赵臻用铡刀劈死后,一个名叫吴显的年轻人顶了魏射的空缺。
“寒光四射”变成“寒光四显”,似乎更有深意。
吴显是白鹤县小秀才,明目清秀一表人才,今年22岁。
吴显16岁那年在白鹤县学就读,日后白鹤县的状元郎非他莫属。
县学上完去州学,州学毕业去京城的太学。
吴显过关斩将,一路顺风,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吴显聪明反被聪明跌了一跤。
北宋的科举制度经过范仲淹的“庆历兴学”,王安石的“熙宁兴学”,再到蔡京的“崇宁兴学”,华夏民族的办学模式初步形成。
大宋以后的元、明、清乃至当代,学校基础都没有脱离“崇宁兴学”的模式。
历朝历代不过对“崇宁兴学”的规模加以完善和改进而已。
“崇宁兴学”的主导者是蔡京,主要内容是:
1、州县普遍设学。县学亦置小学,在各地方学校实行三舍法。
县学生可升入州学,州学生可贡入太学。
至此,形成了遍布全国州县的学校网络,无论在数量上、规模上,还是在分布的范围上,都远远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兴学。
2、扩建太学。崇宁元年(1102年)在京城南郊营建太学之外学,赐名辟雍。
太学专处上舍、内舍生,外学专处外舍生。
诸路贡士初至,也皆入外学,经考试合格补入上舍、内舍后,方可正式进入太学。
3、以学校取代科举取士。崇宁三年(1104年)诏罢科举,士人全部由学校升贡,每岁考试上舍生如礼部试法。次年赐上舍生35人及第,以后又间行科举,与舍选并行。
宣和三年(1121年)恢复科举旧制,但太学仍保留崇宁定制。
4、兴办专门学校。崇宁三年(1104年)设置书学、画学、算学等专业学校,采用太学三舍法考选取士。
崇宁时期的画学是中国古代惟一举办过的专门美术学校。
吴显家境殷实,进入县学是众望所归。
吴显沉稳大度,学习成绩一直拔尖,由县学升州学那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吴显有个致命弱点就经不起美色诱惑,由于县学期间他和本县管教育的官员谢学政的三姨太有染,被谢学政捉奸在床。
谢学政让家奴将吴显扭送县衙投入大牢。
吴显坐了一年牢狱失去进阶官场的机会。
吴显出狱后痛恨社会,游荡到白河县拜武师王麻子学习武艺,出师后进入魏威的神威军。
吴显才能超群,武功上乘,魏射被杀死后,魏威让他补缺。
蒋天龙安排三波快骑向东京、京兆府、华洲、白河县三个方向告急求援后,自己和田七来带上“寒光四显”四个卫士向少华山而去,打算向忠义军营寨发射号箭和陈达联系。
号箭夹带四句隐语,写在纸条上捆绑箭头打算射入:
大宋蔡洲在汝南
兵发太湖不见天
王师北定燕云日
捧诏析津统河山
蒋天龙将四句隐喻诗句写好后,自以为得计地递给田七来、张寒、王光、李四几人观看。
这些人全是白乎乎大字识不了几个,挨个儿看过后张寒拍马屁道:“蒋大人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撰写的隐喻诗句胜过李杜!”
田七来不满张寒的阿谀逢迎,白了他一眼道:“拍马屁也不能这么离谱,四句诗胜过李杜?田某咋就看不出来?”
田七来说了真话,张寒其实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一门心思地拍马屁罢了。
蒋天龙见田七来四人看不出隐喻诗句的真谛来,将纸张递给吴显道:“吴显兄弟你来看,如果看出真谛那就说明你的眼里很不一般!”
吴显将纸条捧在手中看了几眼,讪讪而笑,道:“蒋大人的隐语诗隐喻的是蔡太师诏四个字!”
蒋天龙大惊失色,他那里会想到吴显只看了几眼便看出隐语诗的真谛来。
田七来、张寒、王光、李四听吴显喊出“蔡太师诏”四个字,全都呆若木鸡。
蒋天龙死死盯看着吴显,冷笑一声,道:“吴显小弟果然有才,不过能不能释解一下?”
吴显不屑一顾道:“这个容易!”
吴显说着,便就逐条逐句地进行拆解:“第一句的大宋蔡洲在汝南,包含一个蔡字;第二句兵发太湖不见天里面有个太字;王师北定燕云日一句中的师和捧诏析津统河山一句中的诏字都是句骨,连在一起便是蔡太师诏!”
吴显洋洋洒洒释解一番又道:“蒋大人的四句隐语诗文采飞扬,其中蕴涵的地名蔡州、汝南、太湖、燕云、析津全有出处,看来蒋大人是饱读诗书之人!”
蒋天龙被吴显说得屁颠屁颠,心中舒服得仿佛一抹清水漫过。
田七来参上话道:“吴家兄弟既然说地名有出处,何不说道说道让我们大家长长见识!”
吴显也不推辞,扬扬手臂道:“人类始祖伏羲氏因蓍草生于蔡地而画卦于蔡河之滨,遂名其地为蔡。公元前11世纪,周武王封其弟叔度于蔡,建立蔡国,以国为氏,传18代近500年,史称上蔡。上蔡县现在归汝南淮康军,蒋大人用上蔡汝南之地名突出一个蔡字十分微妙!”
蒋天龙笑容可掬地凝视着吴显点头称道。
吴显接着道:“第二句引用的地名是太湖,突出的字是太,一定被朝廷征讨方腊,梁山泊108将死伤惨重而有感而发!”
江天睁大眼睛,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第三句王师北定燕云日一句突出了一个师字,燕云指的是燕云十六州,这是大宋以降历代皇帝的心病,燕云十六州被契丹人占领,契丹人的铁骑不断地袭扰中原,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吴显说完第三句深深咽咽喉咙道:“第四句捧诏析津统河山突出一个诏字,而析津就是燕京,现在还被契丹人占领,奉诏析津统河山就是说大宋朝一定要夺取析津一统河山!”
吴显喋喋不休地讲了一河滩话,不无谄媚地说:“蒋大人有鸿鹄之志,如果能在京师做官,那将前途无量……”
蒋天龙被吴显奉承得找不着北,毫不避讳地说了一句:“蒋某人要是能被外爷爷召唤京城做官,带去的第一个人就是吴显兄弟!”
吴显扬声大笑,蒋天龙看了他一眼道:“这么说四句隐语诗射到少华山陈达一定知道用意!”
吴显一怔,摆摆手臂道:“千万不能射,少华山史斌、朱武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一旦读出蔡太师诏四个字来,一定会在山寨查找奸细,那样的话陈达会凶多吉少,蒋大人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蒋天龙见吴显讲出弄巧成拙四个字,心中有点不高兴,默默叽咕着:“这小子蹬鼻子上脸啦!什么弄巧成拙不成拙的?”
吴显见自己用了一个“弄巧成拙”蒋天龙有点不高兴,便觉把雨下到荒地里了。
吴显是聪明人,知道大宋朝官高一级压死人,当官的喜欢拍马溜须者,真言逆耳的话往往会被当做驴肝肺。
为了保持自己的位置,吴显跳转话头打躬作揖道:“小人刚才说出弄巧成拙之语,这是不成熟的表现,还望大人见谅!”
蒋天龙不是魏威那样的糊涂虫,见吴显如此讲,嘿嘿一笑道,道:“吴小哥不要多心,蒋某人是想听听你的见解,我们做到万无一失不是更好!”
“放弃少华山射箭!”吴显直言不讳道:“赶去白河县搞定陈达!”
吴显的话让蒋天龙大吃一惊,蒋天龙也只是读出了藏头诗,知道外爷爷在少华山安插的卧底是陈达,可陈达的卧底还不能最后确定,要等张扬他们从东京外爷爷嘴里问出谜底才能最后敲定。
蒋天龙等不及张扬返回来提前行动,打算来少华山冒一次险,却被吴显将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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