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发生的事情不敢有半点隐瞒,因为太过离奇,怎么编都不能编得合理,比如三个师兄弟的去向就没法说明。
“有这种本事的人,为什么要躲在深山老林种水田?
没见哪个隐居的神仙自己种稻子吃的。”
“可能是妖怪……他说话邪里邪气的……”
“要是妖怪,你还能活着回来?
把你扣下当几天压寨夫人,再把你吃了才对。”
“或许是个不喜欢女色,喜欢男色的妖怪呢,我走的时候,贺自立还在。”
宋护法怒道:“别在这里说胡话,传我的命令,叫人去你师兄们消失的方向找一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人,然后你,滚下去面壁思过。”
丢了内丹的废物女儿,起码,他最近不想看到。
“爹——”
“还不滚?
好端端的五鼎门平白无故丢了几个大活人,你要我怎么跟掌门交代?!”
“如实交代。”
说曹操曹操到,伴随着一个沉稳的男音,一山羊胡的男子健步走了进来。
“掌门。”
刚才吹胡子瞪眼睛的宋护法立即跟老鼠见猫一样,低下了头。
五鼎门掌门王根修,此时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他已经在门外从宋家父女的对话中,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他横眉冷对宋梨梨,“你爹说得没错,多派几个人,去找找你师哥他们。”
宋梨梨马上溜了,掌门面前轮不到她说话的份,怎么找那村夫算账,全看掌门决断。
见女儿走了,宋护法立即替女儿辩解,“掌门,世间藏龙卧虎,昨晚上之遥他们遭遇的人,怕是大有来头。”
王根修脸色阴沉,“我竟然不知道你女儿一直带头欺负贺自立,你真是养的好女儿啊。
如今贺自立弃学出走,这个责任谁来负?”
宋护法见责任要落到女儿身上,便道:“贺自立十分愚钝,全无仙根,这样的人留在五鼎门,之后引起其他弟子的不平。
如今他去了,正好少了一桩麻烦。
而且是他自己愿意离去的。
并不是咱们驱离他的,于情于理,并不理亏。”
“一派胡言。”
王根修怒道:“在门派受欺凌,进而出走,还说和门派没关系?!
于门派,你管教失责,于家门,你教女无方,去有刑司领五十戒鞭!”
宋护法还要说什么,此时王根修又道:“还是你想让宋梨梨替父分担?”
宋护法哪敢再抗命,“是。”默默退了下去。
王根修则越想越气,这群混账东西,竟然把贺自立给弄丢了。
更可气的贺自立这个狗东西也不知感恩,居然弃学而去。
他得想办法找到贺自立,就是弄死他,开膛破肚,也得把他体内的东西拿出来不可。
早知道有今日的情况,就不该循序渐进。
事不宜迟,如果对方真像宋梨梨说的是个“能人”,就怕已经察觉到了贺自立的与众不同。
就算现在还没有,也怕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王根修使了个移身法,瞬间来到五鼎门山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中年妇人,朝宋梨梨描述的地点飞去。
此事不适合惊动其他人,只适合他一人处理,一人独占好处。
远远就见山坳中,开辟出一片片水田,有数个人在田间劳作。
竟、竟然真的在种田。
这片水田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而水田不远处的树荫下坐着一个人,正是贺自立。
他大喜过望,本来还以为他被藏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明晃晃的待在外面。
王根修落地,将腰一佝偻,颤颤巍巍的出了林子,往田埂间走去,哭哭啼啼地大声问:“你们哪个是贺自立啊?”
水田里的人猛见出现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妇人,又听她叫贺自立的名字,都十分好奇的看她。
贺自立并不认识对方,但也承认了自己的是身份,“我就是,你是?”
“我是宋梨梨的娘啊——”
王根修拔高音调哭道:“你不知道啊,掌门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事,说全怪梨梨将你欺负走了。
掌门发话要狠狠惩罚梨梨,让她领鞭子挨打。
一个女儿家被当众责打,留下一身的鞭痕,该怎么活啊。”
“……这样吗?”
王根修便坐在地上,拍着腿,哭天抹泪。
“我可怜的女儿啊,我这个为娘要替她挨打,可五鼎门法度太严,掌门根本不许。
贺自立,你行行好,就随我回去吧,你回去了解释清楚了,梨梨就不会挨打了。
有掌门主持公道,梨梨不会再欺负你了,你不要怕。”
其他人见有热闹看,还可以打着关心的幌子偷懒。
都围了上来,问贺自立,“这怎么回事?你倒是劝劝这位老嫂子,叫她别哭了。”
“贺自立,你随我回去,救救梨梨吧。
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不是要我这个做娘的,给你磕头求你才行?”
贺自立想了想,拒绝得干脆,“我答应了大王要耕作报恩,不能失言。
所以,我不回去。”
祝书昌凑过来在贺自立耳边道:“你看你就没受过苦,劳作不是闹着玩的。
你赶紧走,如果可能的话,你回五鼎门多搬几个修真的救兵来,若是救我们出去,我付钱,你也有分账。”
袁贺自立看了他一眼道:“回去没我的好果子吃。”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诧异的看他,你是不是傻?
这里只有苦果子!
有人救你出火坑还不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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