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回 美貌当家生爱意 良心土匪改先锋（5）
“是不是土匪，也不在于穿不穿军装。”成古今接着说：“以前那些军队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兵匪一家。
“还有日本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才是地地道道的土匪。所以，我们即使穿上了军装，要想不让老百姓认为我们是土匪，还得看我们自己怎么做，是不是保护老百姓，是不是遵守军纪。
“我理解，弟兄们散漫惯了，一下子用这么多纪律约束他们、让他们进行这么多训练，肯定会有很多人不适应。
“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一天鬼子就会来打我们，我们必须尽快具备与鬼子抗衡的能力。我相信，与严格的纪律和繁重的训练相比，没有一个人愿意付出今天这样惨重的伤亡。
“祁大哥，到时候也请你跟弟兄们讲清楚，我这样要求大家，不是难为大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大家跟鬼子打完仗后还能活着回来。
“唱戏的有那么一句话，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当兵的也有一句话，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祁黑虎用力点点头，说：“队长，你放心吧，这些弟兄们都能明白。”
与祁黑虎三人谈完之后，成古今又把暂时留在黑虎寨的打算告诉了韩江雪、常带月和常报国。
这三人唯成古今的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都没有不同意见。
于是，成古今抓紧时间找人谈话，了解黑虎寨的情况。
过路的日军部队发现了双方交战的战场，对战场情况进行了初步的勘察，初步怀疑被杀的是日军，迅速报告给遵化县日本宪兵队队长涩谷平次郎少佐。
涩谷平次郎派人去现场做仔细的勘察，最终确认，死的人都是日军士兵，因为日本人从小穿木屐，大拇脚趾与另外四个脚趾头分得比较开。
涩谷平次郎给公路沿线的日军兵站和哨卡打电话询问，了解到确实有一支日军运输队从该处路过，人员数量与死尸数量相符。
死尸的身份得到了确认，可是谁杀了这些人，涩谷平次郎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
从现场提取的弹壳分析，对方除使用了中国军队通常配备的武器外，还使用了三八式步枪、大正十一式轻机枪，从三个方向对日军进行了合围。
奇怪的是，日军侧翼只发现了7。63×25mm毛瑟手枪弹的弹壳。
这种子弹是中国军队广泛使用的自来得手枪，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盒子炮所用的子弹，发现这种弹壳原不足为奇，奇怪之处在于弹壳分布集中、数量众多，很像是机枪留下的。
自来得手枪可以连发，但很少有人长时间连续射击。涩谷平次郎想到中日两国都有仿造的德国伯格曼冲锋枪，中国的仿制品使用的就是7。63×25mm毛瑟手枪弹，那些弹壳极有可能是这种枪留下的。
由此推测，杀害那些日军的人配备有中国仿制的伯格曼冲锋枪、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还有五花八门的步枪。
从日军的死亡原因分析，大部分人是被子弹打死的，也有不少人死于各种冷兵器，还有几个人没有任何伤口，是被折断脖子死亡的。
综合分析下来，涩谷平次郎认为，这支队伍武器装备比较好、肉搏能力比较强。
这会是一支什么队伍呢？这支队伍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一带都是山区，大股小股的土匪有好几股，但土匪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跟日军作对，也没有一次消灭一个小队日军的能力，更没有大正十一式轻机枪、伯格曼冲锋枪这样精良的武器。
从战斗力和武器装备看，应该是中国的正规军队，可是自从一九三三年日军占领这一地区后，就再也没见过中国正规军队的影子，他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莫非是二十九军撤离北平以后留下的小股部队？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涩谷平次郎一面把情况上报，一面派出大量探子去附近山里打探消息。
好几天过去了，没有一个探子发现中国军队的迹象，这一带的几股土匪似乎也没什么异常现象，这令涩谷平次郎大惑不解、头疼不已。
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那一地区位于遵化、承德、榆西三县的交界处，而这三个县分属于河北和热河两省。
热河归关东军管，河北归新组建的华北派遣军管，协调起来非常麻烦。要想制订一个联合军事行动方案，需要层层上批，非常耽误时间。
涩谷平次郎上报了两次之后，积极性大受打击，而承德、榆西两县的日军，因为遵化县已经处理了这件事，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最后涩谷平次郎心灰意冷，心想，反正死的都关东军的人，出事地点又在长城以外，跟我遵化县没有关系，我何必没事找事？
就这样，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成古今四人要留在黑虎寨，当务之急就是给他们安排住房。
山寨里的人死了将近三分之一，房子倒是空出来不少，可是那些人住的都是大通铺，里面脏兮兮的，还有臭脚丫子味儿，当然不能给两位美女住。
祁黑虎吩咐手下伐木盖新房，在新房盖好之前，他把自己的房子让给成古今和韩江雪住，他临时与尤二豹住在一起。
常带月临时与郑春风住在一起，常报国就只能住大通铺了。
上午看到韩江雪和常带月后，郑春风感到十分惊讶。从小她就总被人夸长得俊，最近两三年出落得更加漂亮，可是跟韩江雪、常带月比起来，她自己都觉得还有明显的差距。
英雄惜英雄，美女爱美女，郑春风非常喜欢两个漂亮的姐姐，一口一个“韩大姐”、“常大姐”，叫得非常亲热。
后来，她得知韩江雪是成古今的妻子，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敌意，或者说是醋意，对韩江雪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虽然见面还是叫“韩大姐”，那股亲热劲儿却荡然无存。
跟韩江雪不亲了，就显得更加亲近常带月。刚吃完晚饭，郑春风就对常带月说：“常大姐，天还挺亮的，我领着你在山里转一转吧。”
“好哇。”常带月很高兴：“这里的山可真美，空气也特别新鲜，咱们叫上韩姐姐一起去吧。”
郑春风不愿意跟韩江雪在一起，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算了吧，别叫她了，我估计人家两口子想一起待会儿呢。”
虽然这只是她想出来的一个借口，可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犯酸。
常带月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就说：“好，那咱们走吧。这山里有没有狼呀？成哥哥就曾经打死过一只狼。”
郑春风说：“附近山里有，但不敢到这边来。”
“为什么？”常带月不解地问。
“因为它们知道，这里住着一群土匪，会把他们变成肉。”说完这话，郑春风“嘎嘎”大笑起来。
常带月好奇地问：“郑姑娘，你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怎么会跟这些人在一起呢？”
“你是问我怎么会当土匪吧？”郑春风说话总是那么直截了当，让常带月有点不太适应。
常带月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是三年前的事，那年我刚十五岁。”说到这里，郑春风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那天，有一伙儿日本鬼子闯进我们村抢东西，我爹我娘把我藏在柴禾堆里……”
日本鬼子闯进了郑春风家，欲知郑春风一家人结局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