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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假戏真做一

    号称乌赤金第一拥趸的多宝国九公主布依人,她对乌赤金的崇拜与倾慕万山皆知,就在多宝国收到东牙国法诞邀请的第一时间,她便执意要求有言少主让她随同使团齐赴东牙国,如此就可亲眼目睹乌赤金的风采。

    在多日的舟车劳顿后,没想到却碰上通山大道的一夜惊魂,有言少主顾虑到布依人的安危,只能在自己只身进入东牙国前,让布衣人的师父,也就是随行护卫的畲荼,强行将她护送回多宝国。

    布依人自是百般不愿意,难得有机会得以亲见乌赤金,当下与乌赤金更是近在咫尺,无论如何都没理由就此言弃,但有言少主不但是多宝国的王储,更是她最敬重的兄长,布依人不敢也不愿违逆于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返回多宝国。

    岂知回国不久,多宝国就再次收到东牙国召集万山诸国共同出兵对抗黑山封印的邀请,这等失而复得的机会,布依人岂有再次失之交臂的道理,她除了力主多宝国应派兵襄助外,布依人更是请命随团督军。

    多宝国国主虽然身为国主,身份较有言少主更为尊贵,却是个极为宠溺女儿的父亲,明知布依人此行难免惹上争端,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这个女儿,更何况布依人此行又是为了声援多宝国的恩人乌赤金,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允了布依人所求,让她随军前往百寿国。

    此刻的布依人正在百寿国市集的茶坊与人大打出手。原来她在茶坊听到有人正对乌赤金的传言绘声绘影,要知道当下大家对这个话题虽然极感兴趣,却苦无有效的消息来源,对坊间流传的说法毫无辨识依据,道听途说似乎成为唯一的选择。

    这布依人虽说任性难免,毕竟是饱读诗书的一国公主,该有的教养与气度都不在话下,如果这绘声绘影只限于捕风捉影或人云亦云,倒也不至于惹得布依人当众动手,主要是听到有心人对乌赤金的刻意污蔑,这才让布依人彻底被激怒而失去风度。

    原来在茶坊里,有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俊美男子正问着同桌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瘦汉说道:“老哥,你说这乐清秋身为东牙国擎天阁阁主,打不过对方就算了,不至于连逃都逃不掉吧?”

    那中年瘦汉回答:“这你就有所不知,那黑山封印里不知藏了多少蓝衣军,一旁还有白灵马车、夜半歌声、修罗庄园这三大魔头,乐阁主是以一人之力鏖战群魔,手刃蓝衣军不计其数,杀敌杀到连手都抬不起来,这才气力放尽。”

    “你这不是胡诌吗?发生在黑山封印里的事,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那少年男子不以为然的响应。

    “这你又不知道了吧,乐清秋一死,蓝衣军就抬着他的尸体上东牙国去示威,要不然,谁能知道乐清秋的死讯?”中年瘦汉得意洋洋的说着。

    “你这更是胡诌了。眼下东牙国的消息压根出不了无止墙,你又是上哪去知道蓝衣军上东牙国示威的事?”少年男子质疑的问着。

    “你没听说吗?这乌赤金早就能山上山下来去自如了,这消息不正是让他给传了出来,我有个朋友是乌赤金的至交好友,这些日子他在百寿国可没少见乌赤金。”中年男子得意扬扬的说着。

    “是吗?既然乌赤金能来去自如那黑山封印,怎么不想法子去营救乐清秋呢?”年轻男子问道。

    “唉,这就甭提了。要知道那乌赤金不过是钓名沽誉之徒,他要真是那么能干,现在又怎能是这个局面?更别说他那半调子的武功对付不了白灵马车、夜半歌声或修罗庄园,就算是我,乌赤金一样是束手无策。”中年瘦汉说到此处,引来旁人一阵讪笑,这一搭一唱已经召来茶坊众人的围观。

    一个围观的百足国武士问道:“谁人不知乌赤金向来都是用脑子的,哪需要他自己亲自出手,东牙国可是出了名的高手如云!”

    “三个月前的确是高手如云,但眼下这些高手可都被困在百寿国,东牙国里就剩一个年永隽勉强撑着。”中年瘦汉这句话倒是说的没错,福利生的确让乐清秋将一众高手都带了出来,此刻的东牙国除了一众文官外,就只剩下老弱妇孺。

    另一个酒泉国武士接着问着:“听说福利生已经钦点了笃敬掌管兵权,这消息可靠吗?”

    “那是谣言,笃敬这三个月跟你我一样都蹲在百寿国,连去跟福利生磕头都磕不到,福利生要怎么钦点他?这多半是笃敬怕军心动摇,自己帮自升的官,然后让人把风声给放出来。”中年瘦汉这话前半段是不假,后半段就显得杀人诛心了。

    那酒泉国武士接着问道:“不是说三月十五乌赤金就会前来百寿国布达福利生口喻,由笃敬来接掌擎天阁,统领东牙军吗?”

    “你还真相信这种鬼话?乌赤金是有点小机伶,靠着他是向天峰灵蛇山主爱徒的身份坐上了疏礼阁阁主这个位置,然后狐假虎威的处理些汤汤水水的杂事,要说两军对阵这样的硬菜,还真是轮不上他。

    你们仔细想想,这几十年来万山诸国是不是一派祥和,他不过是躲在太平岁月里钓名沽誉而已。”中年瘦汉黑起乌赤金竟黑上了瘾,这话是愈说愈上头,丝毫不顾遮掩。

    万山诸国几十年来都是对乌赤金各种传奇称颂,何时能听得到这么新鲜有趣的臧否,因此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又是尖酸刻薄的调侃揶揄。

    正当大家谈得兴起,突然一个黑影由天而降,一条长鞭从那黑影中甩出,雷霆万钧的劈向中年瘦汉面前的桌子,瞬间将那张桌子干干净净的劈成两半,把现场围观的十数名群众吓了一大跳。

    “大胆鼠辈,哪里编造这等荒诞无知的谎言,乌阁主不是你们这种人能拿来说嘴的,再多讲一句,这鞭子就不是劈在桌上,而是你头上。”原来这由天而降的黑影便是布依人,她原本坐在茶坊的二楼雅座,听得这中年瘦汉愈说愈没个谱,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性子。

    众人见这惊天一鞭原来出自一名貌美女子之手,更是交头接耳的议论不停。

    那中年瘦汉一时被眼前这鞭给吓了一跳,见这出手者是个妙龄女更是愣了半晌,待稍稍缓过气后,便指着布依人说道:“谎言?那妳说事实是什么?乌赤金是不是早就被福利生给赶了出去?乌赤金要是这么能耐,福利生眼下正是用人孔急,至于把他赶出来吗?

    这段时间乌赤金是不是躲了起来?他要真有能耐,能让乐清秋被杀?让东牙军在这被困了三个月?让十几万联军在这瞎猜疑?让我在这儿嚼舌根?这么多事他搞定了那一件?他现在只能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抖机伶。

    我告诉你,我讲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都是知情人告诉我的,否则我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瞎说吗?那几千个东牙军还不劈死我,哪轮得到妳来劈!”

    布依人一听更怒,手上的长鞭如狂风暴雨般的向那中年瘦汉挥去,别看这布依人活脱一娇滴滴的美人模样,动起手来毫不含糊,转眼间便逼着中年瘦汉连滚带爬的躲到桌下,几乎无路可逃。

    就在布依人的长鞭即将劈在中年瘦汉的头上,一旁的少年男子伸手抓住了鞭子,说道:“哪来的泼妇,说不出道理就动手伤人,难道只有妳会功夫吗?”

    站在布依人身后的随从见有人向九公主出手,立即从四面八方剑指少年男子要迫使他放手,哪知少年男子一手紧握长鞭,一手手持茶杯一一荡开四方指来的利剑。

    布依人见长鞭为这少年男子所握,急于想摆脱其钳制,因此使上内劲要甩开他的手,哪知那少年男子的握力奇大无比,布依人这一使劲反而让自己腾空而上,若不及时弃鞭,布依人就要撞上那少年男子的身上。

    便在此刻,布依人的长鞭突然从中断裂,一时身体失去控制,整个人向二楼雅座方位甩了出去,却是分毫不差的坐回她原来的位置上。那少年男子虽然顿失长鞭的的强劲拉力,但这一收一放之间却是丝毫不为其所动,仍是神色自若的以茶杯拨弄着兀自不断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利剑。

    众人向楼上一看,只见一老朽关心地问候着布依人。原来那老朽便是佘荼,多宝国主既然拦不住布依人,只好嘱咐畲荼一路跟随保护。

    “遇上高手了,此年轻人武功远胜于我,别和他较劲。”佘荼低声对布依人说着,接着再对仍在苦苦缠斗的几个侍卫说道:“大家都撤了吧。”

    少年男子见状,对畲茶微微一笑,说道:“老先生,好好管教你孙女,这般鲁莽无礼,以后怕是要吃大亏的。”接着又对那中年瘦汉说:“老兄,这里既然让人给扰了,咱们换个地方聊吧,我还听得不够尽兴。”

    这个中年瘦汉和少年男子便是由乌赤金与凉风乔装而成。为了要达到洛小园所说的山穷水尽,他决定一边毁灭自己的人格,让自己成为众人所不齿的丧家之犬,一边让万山诸国对军事联盟死心,让五千东牙军成为真正的孤魂野鬼。

    离开茶馆,乌赤金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饭馆,从现在到午夜,还能赶上好几个地方诋毁自己,他得好好把握这段时间,彻底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等到今天午夜到东牙军营地去遭受万人唾弃,让自己处于山穷水尽的绝境。

    悦来饭馆是百寿国最大的饭馆,这是乌赤金今天的重点,可人早就先一步去抢占最好的位置,保证乌赤金与凉风一开口便能吸引整个饭馆的注意。

    悦来饭馆与茶坊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的宾客都是万山联军的高阶将领,而后者的顾客都是一般的士兵,因此乌赤金特别针对这些可达天听的将领们另外编制了一套剧本。

    乌赤金与凉风走进饭馆一坐下,便大声招呼店家赶快递上酒菜,并且一直咋呼着要是耽误了今晚的大事,就要回头来拆了这饭馆。那店家对这些恶形恶状的客人早已见怪不怪,哪有什么急事,不过就是图个排场,威胁店家好好侍候罢了,他们早就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客人。

    那店家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说道:“客官好眼生,是打哪里来的?”

    乌赤金看也不看那店家一眼,目中无人的说道:“爷的身份也是你问的?快把酒菜取来。”

    店家仍是一脸陪笑的说道:“那是,不敢问,不敢问。这位爷晚上也是去迎接乌赤金乌阁主吗?您瞧我们这饭馆所有的客人,晚上都是要去迎接乌阁主的,哪个贵客能不急,您说呢?”

    店家心想,今晚整个百寿国最大的一件事,不就是午夜要相迎东牙国的乌赤金吗?饭馆里每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你的大事并不比其他人高尚,店家借此挫挫他的锐气,让他别在这里目中无人。

    乌赤金听店家这么回话,心里头高兴极了,这可给了他一个诋毁自己的大好开场,他说道:“迎接乌赤金?爷告诉你,他们是接迎乌赤金,我可是来降罪乌赤金。东牙国发生了那么多事,这家伙都躲哪里去了?福利生气他气个半死,要不是他跟福利生是表兄弟,早就把他砍了。

    前几天福利生还求我去东牙国商讨要事,听到乌赤金三月十五要来百寿国招摇撞骗,急着让我特别赶来降罪于他。”

    乌赤金这么一喊,饭店里所有宾客的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来,但差别是没人把他的话当话。大家都知道眼下没人有办法进出黑山封印,此人却说前几天上东牙国去商议要事,今天又赶下山来传令降罪乌赤金,上山下山既然如此简单,这十七万联军又何须齐聚于此呢?更别说福利生这等谨言慎行之人,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咋咋呼呼的人来传令呢?

    这时倒是一位鲲鹏国副将先开了口,问道:“这位先生贵姓?我是鲲鹏国副将纪云鹏,适才先生说刚从东牙国下来,能否跟您打听一件事?”

    “免贵,姓黑。想问什么事?”乌赤金把姓乌改成姓黑,准备好好的自黑一场。

    “是这样的,敝国少主星月王子已滞留东牙国多时,不知黑先生在东牙国是否见过?他的近况如何?”这个纪云鹏尽管感觉这瘦黑汉子满嘴谎言,但基于立功心切,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探探口风,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探听到一点少主的消息。

    “星月王子嘛,好说。昨天晚宴时刚好就跟他同桌,我们聊得很是投缘。”乌赤金故意投其所好,要借此取得信任,接着说道:“他在东牙国好得很,也不知从哪探听到我精通占卜之术,所以一定要跟我请教,我见他态度诚恳,就随意指点他一二。”

    这句话可让纪云鹏上了心,原来前段时间星月王子的确热衷于占卜之术,此事除了近身几人外,旁人对此事并无所知,听此人这么说起,倒是有点可信之处,于是又接着问道:“再请教黑先生,敝国少主身体可安好?”

    “十几岁的年轻人有啥不好,能吃能睡的,就是年纪轻轻居然怕冷,就连吃顿饭,那皮裘也得穿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个老头子。不过酒量不错,勉强能跟得上,我们那一顿饭喝了不下几十杯呢。”

    纪云鹏听他把星月王子的特征说出了九成真,对他所言更是信了几分,便试着进一步说道:“刚刚听先生所言,竟能随意进出东牙国,想必这黑山封印也困不住先生,敝人想请先生领我过黑山封印,相迎星月王子下山,鲲鹏国愿付出任何代价。”

    “你?不成。你这样子一看便知功夫太差,别说过不了封印,就算进去了,也躲不过里面几千个蓝衣军,我可护不了你,你瞧那乐清秋武功之高,不也是进得了黑山封印,却躲不过封印里蓝衣军的毒手?

    我这么说吧,以我的功夫,进出黑山封印还勉强可以,要捎上任何人却是万万做不到,若是帮忙传话或许能试试。”乌赤金虚张声势的说着。

    “也行,传话也行。不知怎么个传法?”

    “你这个军爷也是忒有趣,传话不就是你把想传的话告诉我,我把你的话传给他,不然还能怎么传?”乌赤金故意要钓纪云鹏上钩。

    “那是,那是,我失言了。我想问的是,黑先生帮忙传话的代价为何?”纪云鹏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像这种满嘴油腻之人,又是喜欢借神鬼之说的敛财之辈,只要愿意花钱,没有办不成的事。

    乌赤金故意睁大眼瞪着纪云鹏说道:“代价?传个话要啥代价?你当我是谁?连东牙国主福利生都奉我为座上宾,你竟然跟我谈代价?免了,有话你自己传吧,这张脸我还要呢。?”

    乌赤金与纪云鹏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看来这中年瘦汉似乎不是瞎说,或许他讲的话也有其可信之处。

    乌赤金见众人把注意力都转了过来,便又热烈的跟凉风聊上:“别说是福利生,那年永隽对乌赤金也是多有不满,想那年永隽不但是三大阁主之一,更是东牙国第一高手,哪里就比不上乌赤金,凭什么让乌赤金一个人在万山诸国抢尽风头??”

    “黑老哥,这你还真别说,至少乌赤金的计谋手段那的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山诸国又有谁没领教过?”凉风顺着乌赤金的话向下说。

    “乌赤金这家伙,他可别忘了他的身份地位在过去是东牙国老国主给的,现在则是福利生给的,万山诸国敬他有一大半敬的是这身份地位,要是没这身份地位,他见着我还得尊称我黑老师。

    不信的话,大家今晚等着瞧,我就当着他的面将福利生的饬令一传,你看乌赤金敢不敢回我半句话。”乌赤金愈讲愈严重,一旁的宾客也愈听愈有味。

    这时一位冷川国的礼宾官员走过来问道:“黑先生,敝人冷川国周通海。想请教一下,这乌赤金今晚在百寿国露面,难道不是福利生授意的吗?若不是福利生授意的,那乌赤金拿什么来让笃敬接任东牙国擎天阁阁主?拿什么来让笃敬统领万山一十七万联军?”

    乌赤金听这周通海所言,用力拍了下眼前的桌子,站起身大声说道:“这位老兄可说到点上了,福利生震怒就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说,乌赤金竟自作主张来百寿国假传王令?难道乌赤金真要造反吗?所以福利生这才特别请我来降罪乌赤金。”

    福利生怀疑乌赤金要造反这话一说出,整个饭馆的人都沸腾了起来,要知道此时此刻的福利生手上并无一兵一卒,要是乌赤金登高一呼,眼前的五千东牙军从了他的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

    周通海又接着问道:“黑先生,这么说,您老今天要论乌赤金的罪,可是他的欺君叛国之罪?”

    乌赤金看着周通海的眼神,脑海中快速回想冷川国的过去种种以及对周通海的各种印象,随即说道:“怎么降他的罪,那得亲自见了乌赤金再说,跟你们这些人说不上。我只怕乌赤金不敢来,一来他就知道我的手段。”

    接着众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乌赤金则是继续似是而非的对自己大加诋毁,霎时让整个饭馆陷入谣言与流言齐飞,真相与幻象纠结的乱象。

    此时躲在饭馆墙后的布依人气的全身发抖。虽经师父畲荼阻止,不许她再纠缠下去,但是布依人哪能就此罢休,于是暗中派人继续跟了下去。

    布依人发现这厮非但诋毁乌赤金,而且前后口径还不一致,若非自己在两处都亲自耳闻,只怕还难以相信这两种说法竟是出自一人之口。

    虽说讲法不同,但不论是哪一种说法,都是布依人难以忍受的。眼见那厮在饭馆里颇受众人欢迎,大家对这等闲言闲语更是兴趣盎然,不但彼此争相交头接耳,其间更是不断添油加醋,再这么下去,乌赤金只怕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布依人算计着怎么堵上这厮的嘴巴,顺便给他一点教训,她差人调度兵马,将饭馆前前后后堵个滴水不漏,就等着那厮换地方造谣之际,便在四下无人时出手加以收拾。

    果然过不多久,乌赤金与凉风便起身离去,布依人立刻以眼神指挥下属跟上,只要他们一落单,立刻上去便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