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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赶鸭子上架

    饱个鬼的眼福!

    唐筠凝心里将多嘴的老七萧昀翌在心里骂了一顿,这厮分明就是无事生非。

    “父皇,夫人她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能再舞了。”

    萧庭晏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开口。

    “王妃是怎的了?怎么没有告诉朕?”

    萧昀翌还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插嘴道,“皇兄,皇嫂身子不适的话,怎么没请太医过来瞧瞧啊,如今正好在宫里,找太医也方便。”

    “老七,你难道忘了,父皇的病就是王妃治好的,王妃自己会医术,自然是不用太医。”

    他声音低沉,已经微微带了怒气。

    萧昀翌还从来没见过他发怒的模样,已经是有几分心虚了。

    老七媳妇连忙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生事。

    萧昀翌这才就坡下驴,慢吞吞坐下来。

    萧煜辰皱着眉头,他自然是想看唐筠凝跳舞,可是他并不想同这么多人一道分享。

    不过,看到萧庭晏御前失礼,他倒是心里高兴得很。

    “父皇恕罪,臣妾确实这两日身子不适,只怕是不能舞了,臣妾便改为作画罢,也算是赔罪。”

    皇上点了头,底下也不敢再有意见。

    萧庭晏看她一眼,目光在询问她的想法,只眼神看出来她有丝毫的勉强,他便会立马不顾皇上的脸面,直接抗旨。

    “父皇,臣妾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父皇能够应允。”

    “你说就是,凡是合理的,朕自然答应。”

    “父皇,臣妾觉得一人作画未免有些枯燥,不如让王爷替臣妾吹萧,臣妾便应着节拍来作画,可好?”

    “好,”皇上摆摆手,“你们夫妻二人鹣鲽情深,能够琴瑟和鸣,自然是好的。”

    萧庭晏连忙起身,从容地取出来一只玉箫,竖在唇边,呜呜咽咽得吹着。

    唐筠凝略一沉思,便笃定地将砚台中的浓墨尽数泼洒在上好的宣纸上。

    正好行了第一个激昂的节点,众人看得一阵激动。

    “这也算是作画?”

    底下有人小声议论,“若是泼墨,谁不会?我也行。”

    “单看这一下,倒有几分青山派的画风,可青山派的用笔也比不过她这般潇洒,这一张宣纸看着都黑了,且看看她接下来还能怎么圆回来吧。”

    众人目不转睛,萧声阵阵,吹得便是“玉门关”,金戈铁马,战鼓擂响,百万雄狮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接着便是两军的疆场厮杀,黄沙滚滚,旌旗飘荡。

    唐筠凝笔下的曲折也是同曲子一起,婉转承合,将众人的心高高得吊起来,不敢放松。

    一动一静,一曲一画,他的曲子慢慢临近尾声,她的画也慢慢收尾,最后完美落款。

    “父皇,臣妾的画已经画完了。”

    众人的眼都看直了,特别是老七,此刻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皇嫂果真是厉害,连画都能同曲子和得这样好,还能画的这般潇洒自如,昀翌惭愧。”

    “七王过奖了,”唐筠凝回眸淡淡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倒是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就算老七平日里眼拙,此刻也看得出来唐筠凝的意思,干咳两声,终于肯闭上嘴了。

    老九却看不明白老七的处境,脱口而出,“这画,倒是同以前三皇嫂画得有几分相似!”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见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尴尬,老七媳妇心情大好,有老九这个愣头青在前头冲锋陷阵,她家老七好歹还安全一些。

    就算是萧庭晏找人报仇,最起码首当其冲的,也应该是老九。

    “当年唐家那丫头确有几分功夫,不过,朕倒是觉得,苏婳的画虽说架构相似,可内里的骨子却不大相同,唐家那丫头更擅长的是金碧辉煌的画,而苏婳手下的,是山水画,更具风骨。”

    这话一出,众人便从口气中嗅出来几分不同,看起来皇上也是偏袒苏婳的。

    苏婳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浅笑意,不论是唐筠凝,还是苏婳,实际上都是在说她,看来她以前的为人做事实在是不够招人喜欢。

    萧庭晏眼神微微一凛,眯着眸子,好似要将唐筠凝看穿。

    “父皇果然慧眼,臣妾最不喜的就是那些涂抹得华丽无比的画了,臣妾觉得,那些东西太过于媚俗,不比山水来的清新雅致,沁人心脾。”

    她以往的性子浮躁,所以看到的东西也大多是流于表面,如今静下来,反而更能看清楚本质。

    萧庭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回了王府,唐筠凝便累的浑身骨头散架一般,直接将自己丢给云雀,卸了一身王妃的宫装,净面,更衣,往床上一躺,正准备去同周公约个会。

    迷迷糊糊中,她陡然觉得腰上一沉,一只爪子压过来,在她身上不安分得摸索。

    她努力半晌,终究还是没能睁开眼,嘴里嘟哝一句,“别闹了,我好困……”

    “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本王不知道的?”

    今日宫宴,她一画成名,再加上她的那一番说辞,更是得许多人称赞。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冲着她的画,还是冲着皇上对她的态度,便不得而知了。

    “苏婳,”萧庭晏手上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轻轻一掐,声音沙哑,“你到底是谁?”

    唐筠凝听见这话,便一骨碌惊醒了,却不敢睁开眼看他。

    她心里清楚,大殿上那一番话,不过骗骗外人,可萧庭晏是最清楚唐筠凝不过的,这一番话,自然唬不了他。

    就算是粉饰登场,这一幅画,她确实是以前曾经画过的,只不过因为种种缘故,最后并没有完工,一直扔在王府锁起来的书房里,她竟忘了,以萧庭晏往日对她的情意,怎能看不见。

    “苏婳,”萧庭晏声音似乎有些痛苦,顿了顿,他又接着开口,这一次,声音中只剩下冰冷,“她的东西,你不要碰!”

    “就算是你故意模仿,你永远也变不成她,你今日的做法,只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他扔下这一句话,便撤身从她身边离去。

    恍然间,唐筠凝觉得脸上有些冰冷,她下意识抬手去摸,竟然摸到了泪。

    夜凉如水,她方才的睡意全无。

    萧庭晏回到书房,便看到聂影跟在身后。

    “你想说什么?”

    听着声音不对劲,聂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