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侯的女儿。
这个身份一度让全场鸦雀无声。
但有个头铁的士子还是站出来斥道:“女子不懂三书六礼也就罢了,连起码的体统都没有,灵堂岂是你能负剑进来的吗?”
牧歌的眸子斜去,乜着这个士子,淡淡道:“我负剑前来,你又能奈我何?”
那士子噎了一下,颇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正当他准备向牧歌科普何谓女德,旁边的士子拉拽了一下他,示意他住嘴。
大家刚刚背后骂骂余闲倒没什么,反正那家伙在圣京本就声名狼藉。
但北凉侯的女儿可不能随便招惹!那可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她爹北凉侯是圣上的义子,她是圣上特封的郡主,你是要犯大不敬罪吗!”
“郡、郡主……”
这个头铁的士子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其他士子们一听,也纷纷欠身作揖。
那个管事没有功名,直接就跪下了。
郡主是从一品,还是皇亲国戚,就是孙鹤年见了都得毕恭毕敬。
“郡主安!”
主厅里响起一片问候声。
牧歌依旧看着那个头铁的士子,重复道:“你能奈我何?”
这位士子的头终于软了,耷拉下来,弯腰作揖。81zw.??小姐的领导敦敦教诲“玩归玩,到最后还是要回家”。
话说回来,这个孙传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孙传宗说这小子不仅妒忌他的嫡长子身份,还觊觎他的妻子,于是希望余闲能把他的妻女接出来。
但问题是,人家即便丧偶了,但仍然是孙家的人,自己怎么带走啊?
为了这件事,余闲绞尽脑汁,还好,刚刚进门时想到了一招。
面对孙传德变相的逐客令,余闲不紧不慢,递给了许策一个眼神。
许策走到了孙传德面前,把余闲挡在了身后,悲恸道:“孙公子,令兄文采斐然、才高八斗,我一向很钦佩的,却不想命运弄人,令他英年早逝,我实在是肝肠寸断、心如刀割啊……”
孙传德一脸懵逼,纳闷大哥什么时候和国公爷的孙子交好了?
就在这时,余闲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塞给了牧氏一张纸条。
牧氏抬起脸,诧异的看了眼余闲。
但看余闲郑重的神情,她略微迟疑,还是悄然收了过来。
“走吧,表兄,想必孙兄在天之灵,是希望我们都能好好过好余生的。”
余闲拍了拍许策。
许策捂着脸,长吁短叹的离去。
“莫名其妙。”孙传德咕哝了一句,然后对牧氏道:“嫂嫂,这两人就是猫哭耗子,我发誓,定会替大哥讨回公道。”
牧氏不言不语,低头继续烧冥纸。
孙传德讨了个没趣,就扭头继续招呼客人。
牧氏斜看了一眼,然后快速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奇丑无比的字:孙兄说他藏了私房钱在书架子的第三层最右边,若是还需要帮助,请差人送信。
除了瞳孔微缩,牧氏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将纸条连同冥纸一同丢进了火盆里。
正当她若有所思时,灵堂外传来了高亢的声音:“北凉侯嫡女,紫霄郡主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