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
那样清浅的笑容，却深深的撞进了他如夜的眼中。
“小一，再笑一次给我看。”他的声音很轻，诱哄之意十足。
她没配合，而是转移了话题。
“遇到我之前，你……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幼稚，但她想知道也是真的。
房间很安静，静到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缓缓的抬头望着她，眸光依旧精亮。
向南依下意识想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忽然就胆怯了……
“小一，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顾安尘说的语重心长。
茫然的看着他，向南依错愕。
犯错？
她犯了什么错，不该问他那样的问题吗？！
“之前在医院我和你说过的话，不记得了？”他挑眉。
“……什么？”
“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自我介绍当作一回事，怎么办，我有种被忽视的感觉。”顾安尘轻叹。
仔细回忆着他说的话，向南依没有注意到他亲昵的小动作。
他的自我介绍……
她只隐约记得一点点。
27岁，寰宇集团的执行长，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只有爷爷和一位姑妈。
至于其他的，似乎就没有了吧？
不确定的望着顾安尘，向南依有些心虚。
“想起来了吗？”他追问。
紧紧的抿唇，向南依微微摇头。
她只记得这些，但是都和感情无关。
低声轻笑，顾安尘颇为无奈的说，“27岁，未婚，没有和异性交往的经历……”
闻言，向南依的神色却并没有变得轻松，眉头反而皱的更紧。
她问的是有没有喜欢过，并不一定要在一起。
但是再继续追问下去的话，是不是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怯怯的看了顾安尘一眼，向南依下意识的咬唇，却被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按住，“别咬。”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向南依脑抽的回了一句，“那你怎么可以咬呢？”
说完，她就想割了自己的舌头。
低头回避着顾安尘的视线，向南依懊恼的紧紧闭上了双眼。
她从前明明不是这么话多的人……
低沉悦耳的笑声传来，让原本就有些困窘的向南依脸色更红。
“小一，那是吻。”
鼻尖轻轻触碰她的，顾安尘捧着她的脸和她对视，眸光真挚的动人，“遇见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女孩子，以后也不会有。”
“那……”她有些欲言又止。
“嗯？”清冷的音色，带着一丝温柔，像是在鼓励她一样。
“那男孩子呢？”
话落，向南依的呼吸随之一滞。
她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她一直微垂着头不敢看向他，手心渐渐变得冰寒。
空气像是都凝固了一样，周遭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小一，你说什么？”再次开口的时候，顾安尘的声音蓦然转冷。
她摇头，不吭声。
“是谁对你说了什么？”
回应他的，依旧是她惯有的沉默。
他生气了……
她越解释就会越糟糕。
那双幽暗如同漩涡的黑眸凝视着她，炙热又深情，让向南依一时连推拒都忘了，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低头。
忽然被压倒在地毯上，她的惊呼声尚未出口就已经被顾安尘霸道的锁住了双唇，鼻息间充满了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
温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顾安尘……”她下意识的轻唤，语气无助又可怜。
那双幽暗如同漩涡的黑眸凝视着她，音色沉沉，“小一，我没有和异性交往的经历，但不是因为喜欢男人……”
他忽然轻笑，眸光微凉，“这句话我告诉过你的，但你记不住，我就只能用别的方法帮你加固记忆。”
话落，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线条硬朗的下颚紧紧绷着，他的眸中像是带着一簇火焰，燃烧了他的理智，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也吞噬殆尽。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向南依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这样的顾安尘，太陌生，也太危险了……
“别……”她惊惧。
冲口而出的拒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对不起……”她不该不相信他。
依言松开她的手，顾安尘叹了口气，像是被安抚的猛兽一样，退却了狂躁，变得温顺。
向南依安安静静的没再说话，脸色有些苍白。
她静静的望着头顶上的吊灯，心跳有些剧烈。
听说，真的爱情是渊默的，真的热力是内燃的，而外表像是蒙上了一重冰冷的面幕。
或许今晚，是她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害怕了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微微蹙眉，向南依点头。
那样的顾安尘，她是怕的。
他看着她，眼神慢慢柔和，“现在呢？”
对视上他温柔的眸光，向南依忽然想哭。
眨了眨眼，她摇头。
顾安尘语气温柔的说，“小一，是我该说抱歉，没有给你该有的安全感，对不起……”
无措的摇头，她的眼眶忽然泛红。
不是他的问题，是她不够自信，也不够信他。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所以面对别人的质疑，她会不理智的自我否定，连带的，也会忽视他的感情。
这些……
都是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