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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长安的夜色市井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举目四望,提着花灯的女子是那么婀娜多姿,路边杂耍的大汉是那么有意思,在酒楼上面对着繁华长安举着酒杯高歌一曲的才子是那么潇洒,可惜繁华盛世的美景萧玉却来不及欣赏,只因驿馆里的的三人没死在物资匮乏的仙灵山上,却马上要饿死在驿馆里。

    等到萧玉匆匆忙忙赶到客栈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厮打成一团了,玄殷把金铭按在地上,手往金铭的兜里掏,金铭则仅仅护住自己装贡子的兜,云淞也是紧紧抱着玄殷的腰努力的想把他从金铭的身上拉开。

    “豁,你们仨看起来也没那么饿嘛,早知道我就多在曲江坊多逛一会了,方才回来的路上有个戴着斗笠的女子对我三笑留情,看身材定是一等一富贵人家的极品啊。”萧玉把从酒楼里的残羹剩饭刚往桌上一放,金铭和玄殷就像两条饿狗扑了过来,金铭速度更胜一筹,转眼间一个鸡腿就已经叼在嘴里了。

    “少在那胡扯,人家戴着斗笠你究竟是怎么看着人家对你三笑留情的?还一等一的极品,我看像是平康坊里面的老鸨子更多一点。”

    萧玉把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该死的玄殷,吃饭都堵不住这张狗嘴。

    “不说那些没用得,事情办妥了吗?在人间也百来年了,不会这点事都办不成吧?”云淞就显得文明的多,自认为是读书人,不屑与两条饿狗争食,对着残羹剩饭咽了一口口水对萧玉问道。

    “别怀疑萧兄的能力,估计啊,这顿饭都不是他买的,兜比脸还干净能吃得起福春楼?”

    萧玉转身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二条腿一翘,把手中的折扇一开,极为潇洒。

    “已经办妥了,书院院判颜怀玉亲笔推荐信,还不够让我等兄弟四人入书院?不过校考这一关终究还是要各凭本事了。”

    云淞听到颜怀玉的推荐信已经办妥就转身回房间了,至于下半句校考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不需要放在心上,区区凡间典籍,自己要是学了500年还比不上凡人那他就该伏剑抹脖子了,金铭也不是很在意,自己从小就在家法下把书本吃的透透的,虽说比不上云淞那般才气,但是通过书院校考问题不大,玄殷的脸倒是一下就垮了,玄家上下一水的愣头青,提刀子砍人是行家,但是让姓玄的拿笔杆子还不如拿刀子把自己砍了。

    萧玉见玄殷面色不好,连手里的鸡腿都放下了,这可不是正常现象,摇了摇头笑了笑,便对着玄殷说道。

    “怎么愁眉苦脸的,读书不是要砍头,更何况你是神人,砍头现在还杀不死你,知道你读不好书,你老子,我玄叔他就不是读书的人,当年我父皇苦口婆心劝他读书,都快把他逼造反了,好歹也是神人世家,不会读书算怎么个事,500年都读不好?不过这次校考你无需担心,尽力认认字,让云淞教你,其他的我来搞定,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一个战神愁眉苦脸的”

    “玉子,你也知道,我家几百年就没出一个读书的,让我上阵杀敌还行,读书不如让我重新投胎算了,这书院我能不能不去?”玄殷索性扔了拿在手里的鸡腿,两手一抱,显得极为不耐烦。

    萧玉也不理他,这次父皇安排几人来书院读书,怕是更有一层深意,只怕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虽然萧玉还不知为何自己好好的游荡在人世间,父皇却突然松口破了500年的例把这几人放了下来,要知道500年来多少神人要下凡间来,可是为了凡间的正常运转长老会一直是秉着不放一人的原则的,至于自己,在下凡的第一天就已经被收走了所有的神技,自己现在也已经与凡人无异,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几位显然也已经没有半点神力了。

    萧玉猜想,这肯定与几位元老天天在父皇耳朵边吹风有关,只是,这些人的势力得有多膨胀,以至于已经有能力动摇父皇的决定了吗?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抛去重重迷雾,如何才能看到事情的关键呢?很简单,既然大家都那么想到凡间,那么这事情的重点一定就藏在凡间,只是萧玉想不明白,凡间竟然有能力颠覆神皇室的统治吗?也许当年父皇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才会痛快的让自己下山?

    在玄殷还在为书院苦恼的时候,萧玉却背着双手,冷冷的看着客栈窗外的灯火沉思。

    金铭注意到了萧玉的沉默,便停止继续再骚扰云淞,默默走到萧玉的背后。

    “瞎想什么呢,我等就是太关心你才困难重重的跑下来找你,不然谁没事放着神不当,跑到凡间来受苦受累呢?这和宗室没有关系。”

    “金铭,你几个能下来找我,我很感动,我在人间游荡了那么些年,说不孤单是假的,但我下山来从来不是为了游玩,所以我不能只盯着眼前一时的好玩,我总觉得这次我们几个人来到凡间不简单,应该是和几位元老有关系。”

    萧玉终于转过身来,表情凝重。

    “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是我家要造反,还是云淞他们家不教书改当武将了?又亦是玄家要杀光仙灵山所有人然后被你父皇一掌拍死?最后一条倒是有可能。”

    忽略掉玄殷宰人的目光,玄殷继续说道。

    “把心安在肚子里,没人要造反,我们几家都已经是位至极限了,当神皇?还不够你父皇一个巴掌的,当年你父皇一掌能把时空开一个洞,还有谁敢造次?谁愿意被你父皇送去史前当野人呢?李家...哎,李家这么干过,现在家里剩一个小儿子看祖坟,过的凄凄惨惨,半夜都有狼嚎,大家好好的日子不过谁会去造反。”

    “也许吧,有我父皇在,任他何等人物,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萧玉自信的笑容也回到了脸上,几位潇洒的负过手。

    金铭拱拱手,以表对神皇的恭敬,然后翻着白眼走了。

    萧玉的忧愁在于天下,在于世间的安稳,他是神皇,这是他该伤神的事情,而云淞自认没有萧玉那般的格局,自己的家族从来都不是玩政治和权利以及财富的好手,舞文弄墨,不接因果,无喜无忧,用心感受世间的一切才是自己应该干的事情,而云淞的忧愁在山上的500年来是不存在这回事的,可是自从下山后,自己的忧愁仿佛接憧而至,这就是父亲常说的因果吗?却不知自己的果到底何时是个尽头。

    难以入眠,夜空就挂在自己的窗头,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事情,只求那个红衣女子今夜不要再来到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