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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本督功至造化!

    段元泽呆呆的愣在那…

    意识到可以观摩那漫天剑影中所蕴含的真意时,他脸上满是亢奋之色,即便是眼睛被刺的酸涩生疼,也不敢走神半分。

    就在院中那漫天剑影化作无形之时,忽地响起一声清亮剑吟…

    他如遭雷击的闷哼一声…

    随即捂着面颊倒退数步,眼角,鼻窍皆是溢出些许猩红。

    徐伯清也看到了他的狼狈姿态,随即收功散意,手中的惊鸿剑随手一抛,便‘曾~’的一声直接飞回他腰间的剑鞘中…

    随手一摆…

    那细碎树叶所化的漫天粉芥尽数聚拢到他手中,似乎被牵引的压缩在一起,竟又凝实成一片枯败树叶…

    竟然与未被斩碎时一般无二!

    见段元泽面如金纸,神情憔悴却又难掩喜意,他手中把玩着那片枯败树叶,似笑非笑的问道:“领悟了几分?”

    “八分…不…六……四分…四分!”

    段元泽紧忙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苦笑着说道:“督主功至造化,卑职悟性有限,记住的越多,便越觉得自己领悟的越少。”

    他声音一顿,随即正色说道:“不过卑职已经知道该怎么突破至第二重‘芒境’,养好伤势之日,便是突破之时!

    ”

    “心气不错~”

    徐伯清笑道:“你的悟性可不低,只是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心中压抑的东西太多,你放不下那些东西,你也便不是你自己。”

    “……”

    段元泽默然…

    他也知道督主所言何意…

    但他也确实有自己的苦衷…

    他沉吟了一会儿,苦笑着摇摇头,随即躬身行礼说道:“督主之言,卑职也懂,但卑职放不下……不得不为。”

    “嗯…”

    徐伯清微微颔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口问道:“是不是想让我救你弟弟?”

    “……”

    段元泽微微有些失神,随即抿着唇角跪地,说道:“卑职……卑职确实想请督主帮忙,救救元思。”

    “又没怪你的意思,起来吧…”

    徐伯清摆摆手,叹了口气的说道:“我在带你们兄弟二人回宫时,便检查过你弟弟的身体,他身体中有一股与他交融的戾气,影响着他的心智。

    依我之见…

    你弟弟大概率是某位仙魔高人,或者是某种灵物的转世身,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他的本性还未恢复罢了。

    你说他性格大变是犯了裂魂癔症。

    其实那不是裂魂癔症,而是他在渐渐恢复原来的本性。

    上次雨夜,我在他身后看到一把绯墨交织的邪异剑影,而且那一战之后,剑影凝实了很多…

    若不出我所料的话…

    这次他醒来后,受到刺激时的戾气会浓重数倍,你这当哥哥的还能不能压制得住都是个问题。”

    “这……”

    段元泽闻言呼吸一滞…

    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之态。

    他沉默了许久,随即才讷讷的问道:“督主,那他本性若是恢复,他还是他吗?”

    “是…”

    徐伯清说罢又摇摇头,“也不是…”

    段元泽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是不是身体还是他,但是性格、记忆却不是了?”

    “我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徐伯清沉吟了一会,说道:“但就以段元思戾气翻腾时的异象判断,大概率就是你所说的这般…”

    “那他还会能记得我吗?”

    “不一定…”

    “……”

    段元思心头一抽,问道:“督主,您能帮他把那戾气拔除吗?”

    “那戾气是他的一部分…”

    徐伯清摇摇头,说道:“拔除了那些戾气,相当于抽走了他的魂魄。”

    “……”

    段元泽呆呆的愣在原地。

    想到从小到大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将来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心头一抽,眼睛似乎又酸涩了几分。

    “我说的是不一定,暂时我无能为力,不代表以后就没办法处理…”

    徐伯清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宽慰道:“人心是肉长的,你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他在受刺激时,也只有你能压制得住他升腾的戾气,引导他…

    若是连你也一蹶不振,压制不住他。

    那他再受刺激时,无人加以引导,说不定就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卑职明白了!”

    段元泽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坚韧。

    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变成另外一个人,那就努力修行!

    日后等弟弟性格大变的时候,便是打,都要把他打回原形!

    “行了…”

    徐伯清见他这般状态笑了笑,说道:“你们兄弟二人暂时就在西厂监中养伤修行,先熟悉一番,莫要乱走,等熟悉后会有人带你们出门公务。”

    “是!

    ”

    段元泽正色应道:“卑职定不忘督主教诲!”

    “嗯,这片树叶也送你了。”

    徐伯清微微颔首,看了看天色后,将手中把玩的树叶放到他手心,便转身离去。

    “……”

    段元泽见督主的背影渐渐远去,待消失在视线后,才回过神来…

    随即看向手中的枯败树叶,也有些好奇那些粉芥是怎么又变回树叶的。

    可刚捏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却见那粉芥凝成的枯败树叶如飞灰般消散。

    他连忙伸手想抓住那些飞灰,却如竹篮打水似的,飞灰在指缝间流逝…

    他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失神落魄的呢喃道:“现在是一分了…”

    …………

    慈宁宫门口的老太监见大总管回来,连忙夹着步子迎了上去,轻声说道:“总管,永宁宫的周贵妃来访,在宫中还未离去。”

    “知道了…”

    徐伯清眉头微蹙的点点头。

    自从他回宫后,不仅是周贵妃闲来无事会来慈宁宫拜访太后…

    便是那二皇子生母邱贵妃也来拜访过太后,其目的不言而喻。

    毕竟西厂手中的实权不弱,而西厂的督主还又是慈宁宫的大总管。

    她们都想趁此机会与太后拉进一下关系,希望太后为她们说说话…

    若是唠唠家常就能为自己儿子的党羽多添一员‘大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而太后早就和徐伯清商议过了,应对的滴水不漏,话里话外都表明自己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些东西…

    将选择性推给徐伯清自己选择…

    而徐伯清则权当不知道这回事儿,直接去西厂监小住,只偶尔会回去做做日常,投喂一番口粮。

    算算时日…

    明日便是景王府为小王爷一周诞设宴的日子了,周贵妃今日来此估计也有提醒一番的意思…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太后若问,就说我在西厂监小住;周贵妃若问,就说我在西厂公务,没回来…”

    “是…”

    徐伯清交代一句便转身离去。

    不过他并没有回西厂监,而是半路改道去了坤宁宫。

    一路避开巡逻的太监宫女…

    摸到皇后寝宫的后窗,确认寝宫内只有张皇后一人后,才用内力震开窗栓,无声无息的翻窗而进…

    手法动作娴熟的很。

    张皇后在梳妆台前拆卸发簪准备就寝,忽地便感觉身后贴上来个人…

    她毫无防备之下被吓的花容失色,下意识的便想挣扎惊叫,待看清梳妆镜中显现的人影后挣扎的动作才小了些…

    没好气的都囔道:“你想干嘛?”

    “想…”

    徐伯清俯首贴在她脖颈,闻着那沐浴后花露的澹澹香味儿,耳鬓厮磨般的轻轻蹭了蹭,随即才调笑道:“娘娘想我没?”

    “你……”

    张皇后想到自从喝酒那夜的冲动之后,这贼人就没来看过自己一次,当即冷着脸转到头去不让他蹭…

    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年纪和身份,在这贼人手中却像个小姑娘似的,被调笑的毫无招架之力…

    又想到之前本欲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却倒反天罡的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心中越发羞恼,冷哼一声的说道:“不想!那日是本宫喝醉了才犯了湖涂,你也莫要把本宫当成是那种浪荡之人。”

    话说的决绝,就是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有几分发颤,面颊也红到了耳根…

    “不想?”

    徐伯清见她口嫌体直的做作姿态,凑到那红宝石般的耳朵旁轻啄一口,随即才轻声说道:“娘娘不想我,那我想娘娘了怎么办?”

    “你…你……”

    张皇后呼吸一滞…

    感受到那贼人呼在自己面颊和耳朵上的热气,心尖儿不由得一颤。

    想拉开些距离却又发现被那被人抱的死死的,挣扎不得。

    只能故作正经的冷着脸说道:“那你就去找你家太后娘娘,来本宫这作甚?”

    “啧啧啧,好大的酸味儿~”

    徐伯清咋舌调笑一句,随即一手环腰一手环腿的将怀中的美妇人抱起…

    自己坐下后将其放在腿上,期间又惹的几声娇嗔似的‘你干嘛~’、‘放开我~’…

    感受到那小拳头捶在自己胸口,他伸手捏住怀中美妇人的俊俏下巴,在那娇艳欲滴的朱唇上啄了一口。

    见怀中的美妇人面如浸血似的转过头去,却也老实了一些,这才解释道:“这几天我都没在慈宁宫,一直住在西厂监。”

    “你……你住哪与本宫何干?”

    “怎么会没关系呢?”

    徐伯清轻声说道:“最近一些日子,那周贵妃,甚至是邱贵妃会去拜访太后,她们什么用意娘娘难道还不知道吗?”

    “……”

    他唉声叹气的说道:“本想借此明志,专心为皇后娘娘效力,可惜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

    张皇后见他那般唉声叹气之态,明知他是装的,却还是心中一甜,随即娇嗔的白了他一眼,都囔着宽慰道:“本…本宫说的是气话嘛…”

    “我不管~”

    徐伯清这会儿也学她先前那般,将脸侧到一旁,说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西厂监公务,让人打探敌情,可娘娘却不想我,我现在也生气了。”

    “你……”

    张皇后轻咬下唇,见他也学自己的姿态,嗔怪道:“你…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因为…因为你是男人!”

    “不,我是太监…”

    “……”

    张皇后见他那般无耻的姿态,琼鼻微蹙的故作凶状,说道:“你…你再这样,我就将你那根*掉,让你当真太监。”

    “哦?”

    徐伯清挑着眉头的惊疑一声,随即摄来个枕头放在地上,自己则是靠在梳妆台上。

    “些许小伤而已…”

    他冷哼一声,挑衅似的嗤笑道:“本督功至化境,任你舌绽莲花都无用~”

    “唔……”

    张皇后面色一僵…

    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