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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前世畫面

    云鸞的眼底閃爍著寒芒,她將冰冷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抵在他的臉龐上,一字一頓的冷聲斥道:“那你可曾想過,那些死去的云家軍,那些年輕的士兵們,他們做錯了什么事?就因為他們卑微弱小,就因為他們無關緊要,就能成為你爭權奪利,能隨意犧牲的棋子嗎?”

    “他們何其無辜?你為了一己私欲,就這樣殘忍地殺害了他們。蕭玄睿這都是你的罪孽……就算我將你給千刀萬剮了,都不足以,抵消你所犯的罪惡。”

    “十多萬條的人命,我真想在你身上,也劃下十多萬條的傷痕。可惜,我沒那么多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一刀抵一萬,蕭玄睿,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她話音一落,第一刀就朝著蕭玄睿的臉龐劃下。

    蕭玄睿哀嚎大叫,身體忍不住的顫栗大吼,他一雙眼睛猩紅,死死的瞪著云鸞。

    “云鸞,你敢傷我,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云鸞嗤笑一聲:“你活著都弄不過我,更別說你死了。蕭玄睿,你可曾知道,我就是死了一次的人吶。”

    又一刀,在他臉上刺啦一下劃去。

    從眉尾到下頜,鮮艷的血,爭先恐后地從傷口處流淌出來。

    蕭玄睿疼得,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他忍不住朝著外面喊道:“來人吶,云鸞她要殺我。她是南儲的護國公主云鸞,她是南儲人。她潛伏到梁國,她是另有所圖,你們趕緊將她抓起來,繩之以法啊。”

    云鸞覺得他的聲音,極為呱噪,吵得她腦仁有些疼,所以她二話不說就掰開蕭玄睿的嘴巴,刀子往他舌頭上一割。

    第三刀,直接割掉了蕭玄睿的半個舌頭。

    蕭玄睿痛得忍不住在地上打滾起來,他捂著流血不止的舌頭,猶如置身在人間煉獄。

    無論他如何哀嚎喊叫,外面都沒半分動靜。

    他徹底地絕望了。

    他今天,是真的要死了嗎?

    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云鸞的手里。

    云鸞手里握著染血的刀子,就那么淡漠地看著蕭玄睿不停地翻滾哀嚎。

    直到他嚎的嗓子有些啞了。

    她才重新蹲下身來,她纖細的手掌,狠狠地捏住了蕭玄睿的手腕。

    “本來,阿宴抓了你之后,讓宋徽挑斷你的手腳筋,再給我親手處置的。可惜霓凰公主將你救了出去,讓你逃過一劫。不過,該是你的,無論過了多久,你也逃不掉。”

    “蕭玄睿,我這就讓你嘗一嘗,被挑斷手腳筋的痛苦滋味。我大哥二哥,他們都是失去了右臂。你也不能,如此健全地下地獄……”

    她話音剛落,就一刀砍斷了蕭玄睿的手腕。

    一刀下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將蕭玄睿的手掌整個給切了下來,而后是另一只。

    兩只手掌給斬斷后。

    云鸞眼睛都沒眨一下,一鼓作氣,又砍斷了他的雙腿。

    蕭玄睿痛得直接昏死了過去。

    無數的鮮血,從傷口處流淌出來。云鸞站在那里,就那么看著,鮮血猶如泉涌般,突突地往外冒。

    她的眼底,不由得升起幾分釋懷的情緒。

    想起前世,因為蕭玄睿所受的那些痛苦與絕望,她的眼睛忍不住泛紅起來。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冒出的淚光。

    緊緊地攥著染血的匕首,緩緩地蹲下身來。

    她握著匕首的刀柄,刀尖直直地對準蕭玄睿的胸膛。

    最后這幾刀,她想扎入他的心。

    她想,從此以后,這個世上再也沒有蕭玄睿的存在。

    她所有的恨,所有的怨,也會全都隨著他的死煙消云散。

    云鸞忍不住仰頭,看向帳篷頂端。

    她勾唇,不由得低聲一笑:“父親,你應該能安息了吧?”

    話音一落,她閉上眼睛,握著刀柄狠狠地扎入蕭玄睿的胸膛。

    原本昏迷過去的蕭玄睿,因為這一刀的扎下,又被疼醒了過來。他瞪大眼睛,驚懼無比地看著,云鸞握著匕首,扎入他胸膛的動作。

    云鸞勾唇,陰鷙一笑。

    她將匕首又拔出來,隨后又一刀子,再狠狠地扎下去。

    鮮血噴濺起來,全數噴灑在云鸞的臉上。

    云鸞絲毫不在乎,她只盯著蕭玄睿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蕭玄睿,我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呢,你肯定想不通,為何我曾經那么喜歡你,怎么說變就變了呢?”

    “你肯定想不到,前世的我,為了你是如何一傻到底的。為了愛你,不止我父親死了,我的母親,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還有三姐五弟,他們統統都死了。”

    蕭玄睿一陣恍惚,什么前世?云鸞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時候,害了她的母親,她的其他家人過?

    將軍府里的人,不是只有他父親沒了嗎?

    她為何要說,她的家人全都死了?

    蕭玄睿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的盯著云鸞的眼睛,他嘴里噴出鮮血,即使舌頭被割掉了半個,還是嗚嗚嚕嚕的問云鸞:“嗚嗚……嗚前……前世是……是什么意思?”

    云鸞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重新將匕首拔起來,她勾唇驀然笑了:“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去地獄問吧。”

    又一刀子,狠狠的插下去。

    蕭玄睿的呼吸急促,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他就那么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云鸞……

    突然,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陌生的畫面。

    破舊落敗的佛堂,有一個佝僂如老嫗的身子,跪坐在蒲團前。

    她皴裂見肉的手掌,輕輕的撥著手上掛著的一串佛珠。

    她聲音嘶啞難聽,猶如生了銹的琴弦。

    “菩薩保佑,保我母親和弟弟平安。”

    突然一陣撕裂般的咳嗽聲,從她嘴里溢出。

    整個嗓子,猶如被人用刀斧給劈開,疼的她撕心裂肺。

    一口血從喉間涌出,噴涌在掌心中。

    她怔愣地凝著掌心里鮮艷的血,掌心里的血猶如汪洋的海,映照出她憔悴不堪的輪廓。

    明明才只有二十一二年華,她為何會蒼老得猶如一個六旬老婦?

    蕭玄睿怔愣地站在門口,看著這刺眼一幕。

    這人,怎么那么像云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