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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唯战

    杰克缓了一会才问道:“我们的伤亡状况如何?”

    安德烈的声音有些沉痛,“放心吧,玫瑰只是暂时枯萎,绝不会就此凋零。现在还有不到五百人存活,其中一小半是弓箭手,另外还包括魔法师、祭祀、狮鹫骑士等,也就是说战士这剩下不到三百人。全团死亡率超过六成,战士的死亡率接近八成。

    虽然没有灭团,但伤筋动骨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次的损失了。还活着的人基本都在上面了,狮鹫骑士在茵斐森林那里的据点。重伤的人不少,但是经过这些天的治疗都好了很多。”

    杰克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简单了,“安德烈大叔,那现在这种情况,你找我来是?”

    安德烈道:“团长还没有回来,我的确是想去碰碰运气,看他有没有回家,根据你说的情况,团长应该是遇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不会不回来。

    另外,我想看看联盟有没有对你动手,你和烈焰玫瑰的关系不可能瞒住他们,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联盟的态度。霸王和狂徒已经被全团通缉了,但那多半是因为格洛瑞皇子的事情。

    我猜联盟现在应该不知道各个佣兵团都有叛徒的事,否则他们肯定会找你麻烦的,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而且按你所说凯恩斯找你却只是了解刺杀皇子的情况,这也可以说明他不知道叛徒的事情。

    当然,请你过来最重要的原因,烈焰玫瑰确实需要你带领,至少也是暂时带领。我们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所以现在只有你能带领我们走出去。”

    “我?怎么可能?我做不到!”杰克直接否定了自己。

    “你当然可以,你是抗击兽潮的联盟英雄,荣耀的代号一佣兵团的团长。埃德温公爵对你的印象很好,去格洛瑞还要带着你。联盟的阿瑟元帅与你也颇有渊源。现在你又和凯恩斯公爵相识,你们两人相谈甚欢。”安德烈不慌不忙地说道。

    杰克想了想说:“呃,埃德温公爵那只是公事公办,公爵怎么可能和我有什么私交。凯恩斯公爵更是如此,他找我只是询问一些情况,我们只见过那一面。至于阿瑟元帅,我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贝克还在,那也许还能攀点关系。”

    安德烈摇头,“不,你说的那些根本不重要。我们不是想要什么好处,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澄清误会,让联盟知道背叛只是克里斯的个人行为,和烈焰玫瑰佣兵团无关。”

    杰克有点尴尬,“怎么说他也是烈焰玫瑰的人吧,一句个人行为就把所有责任推脱掉不大可能吧。”

    安德烈理所当然地说:“当然,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联盟内部都有叛徒,又如何能苛责我们这些佣兵团呢?”

    “可是……”

    “没有可是,杰克!”

    凯恩斯此刻焦头烂额,他正在为征兵的事情发愁。现在联盟最高首脑委员会名存实亡,许多不可动摇的条例法规都变得形同虚设,成了一纸空文,兽人大军压境,以前种种的征兵限制都不复存在,可问题是短期内根本招不到想要的数量。

    联盟军队大部分都在爱丁堡,其余的则驻扎在各个公国,用于维持安定。凯恩斯对军队的掌控力一直都很弱,即使他轮值成为联盟委员长也同样如此。

    这意味着凯恩斯手中的兵少的可怜,他原本计划通过紧急会议,将联盟进行史无前例地紧密结合,在联盟各国快速征兵,然后全部堆到菲尔城和麦瑟瑞城,绝不让兽人再前进一步。

    但是凯恩斯发现自己太过天真,甚至有些幼稚,他嘲笑自己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政客。

    这段时间西斯廷各地都在加紧征兵,然而效果并不好,这其中就有那些谣言的功劳。

    自由联盟的军民比一直维持在一比五百左右,这是一个相当夸张的比例,不过对于联盟民众而言却十分舒适,他们也习惯于此,想要在这个基础上大量征兵难以实现。

    如果不是大幅度提高了士兵的待遇,还有许多有志青年知道马上要和兽人打仗了,主动投军,恐怕现在这些人都招不到。

    无奈之下凯恩斯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公国内小领主的私兵身上,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想到这里,凯恩斯又咒骂起了那几个该死的家伙,不过,其他公国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吧,联盟啊,真的危险了。

    自从当上这个委员长,就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每天都在忧愁之中度过,凯恩斯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少了几层,哪怕现在已经辞职了,但是忧虑却更胜以往。

    凯恩斯在习惯性发愁的时候,却有人来禀告了一条令他意外的消息。

    杰克来找他?那个小家伙还是很有意思的,凯恩斯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凯恩斯身为公爵,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公爵府的侍卫都十分尽责,闲杂人等一定会被驱逐,如果杰克不是之前来过公爵府,他根本不会得到通报的机会。

    杰克的心情十分忐忑,他和凯恩斯公爵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上次凯恩斯的邀请还被变相决绝了,虽然那只是公爵的随口邀请。

    只身来见凯恩斯公爵,这对杰克是有很大风险的,虽然他认为凯恩斯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但是涉及到联盟安全,杰克根本无法确定凯恩斯会是什么态度,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不过为了烈焰玫瑰的几百号人杰克还是毅然决然地来了。

    杰克本来想去找埃德温公爵的,因为杰克感觉和他接触的比较多,而且他比较年轻。但是考虑到路程问题,还有凯恩斯这个委员长终究还是要比埃德温的权力大一些,所以他还是来到了麦瑟瑞城的公爵府。

    目前为止事情还算顺利,很容易就见到了凯恩斯,之前准备的很多手段都不需要了,但杰克知道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当杰克把自己的来意讲清楚后,凯恩斯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难怪那些佣兵都不见了,我还以为他们都死在了爱丁堡。你说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阿瑟,上次去菲尔城……嗯,安达斯我是知道的,还有那个南斯,其他的情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要确保叛徒已经肃清就可以了,不过这点却非常困难。按照常理来讲,为了突破爱丁堡,暗中的敌人必定会倾尽全力,暴露所有暗子。但是身为人类却帮助兽人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所以很可能还有一些老鼠存在。”

    听到凯恩斯的话,杰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令烈焰玫瑰几百号人头疼不已的事情,在公爵眼中却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没有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事情揭过去了。

    杰克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少年天才,在自己的领域中也小有成就,但他此刻终究还是个小人物,眼界与真正的大人物相比还是天差地远,这是地位决定的。

    有些不放心,杰克还想说些什么,“公爵大人,那个……”

    凯恩斯笑呵呵地打断他,“不需要有任何疑虑,我还不至于骗你,我以西斯廷公爵的身份向你保证,烈焰玫瑰尽可回到麦瑟瑞城,绝对不会受到任何骚扰,我稍后会和唐纳德说这件事情。我可是一向都十分重视名誉的,现在你放心了吗?”

    杰克嘿嘿一笑,有些脸红,“我怎么可能不信,联盟之内谁不知道公爵您的名声。”杰克轻轻地拍了一个马屁。

    凯恩斯看起来对这话很受用,略显惊奇地问:“哦?真的吗?”

    杰克重重点头,“当然,这是来自民间的最真实的声音。”

    当杰克说出想为联盟适当地做些补偿的时候,凯恩斯没有显露出不屑,但却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他对一个佣兵团的补偿根本毫不在意。

    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杰克却不能真的装傻,毕竟克里斯是烈焰玫瑰的人,他虽然不是罪魁祸首,却也给联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杰克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愿,为联盟与兽人的大战贡献自己的力量。

    凯恩斯同样委婉地拒绝了,在这种级别的战争中,杰克的个人武力微不足道,即使他是个天才。

    至于烈焰玫瑰,如果是那个完整的大陆第六超大型佣兵团,还是能起到作用的,现在这个只剩下几百残兵败将的佣兵团还是算了吧。

    凯恩斯最后还是给予了鼓励,认为杰克是一个有本领有志向的少年英才,然后再一次建议杰克去见识下广阔的大陆。

    杰克并没有产生任何怨气,他明白公爵的意思,是想让他在这段时间去格洛瑞或者桑赛特,公爵是真心为他好。但是理解不代表认可,杰克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论是为了贝克,为了联盟,还是为了磨炼自己,他都必须参战。

    经过几次的心性成长,杰克已经不是初入战场的菜鸟,不再迷惘,更不会畏惧,况且这是邪恶的入侵战,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为了不被屠戮,为了不被奴役,为了生存,为了自由,唯有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