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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半敌袭

    东北的春日,总是在风霜雨雪中交替进行。

    张家一重又一重建筑的长长影子,投射在地上。

    张麒麟踏着房子的轮廓,轻车熟路地回到她种花的暖房。

    江南念坐在窗前,细白的手臂搭着窗台,傾着一枝鲜艳的桃花花枝,烛火照耀着她的侧脸。

    娇美中平添了一丝温柔,连沉默孤独、一成不变的景色似乎也变得不同。

    张麒麟抬头看到她时,她就这样静静地托着下巴,仿佛在等人。

    好似在等待不知何时会归家的人,比如他。

    张麒麟动了动唇,即刻将那荒唐的想法和无端升起的念头压下。

    这里没有她挂念的人,有的只是困住她的张家人。

    所以,她不可能是在等人,更不会等他。

    于她而言,他顶多不是坏人,但也绝算不上好人。

    此前,江南念察觉到张家某些老家伙体内,她所埋下的小物件有异动。

    正午时分,她将此事告知大祭司与张麒麟。

    二人密谋部署后,张麒麟匆忙回到她身边。

    现今的张家,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骚乱。

    她不希望局势生变,扰乱她的计划。

    更不希望有人趁乱觊觎张家的势力。

    想到此处,她收回远望的目光,落于刚回来的张麒麟身上。

    那双眼睛,看似清冷,实则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与其不符的锐利。

    他虽极力隐忍不再去想,但稍有放松。

    欲念便会从难以察觉的缝隙中钻出,一点点侵蚀他,剥夺身体和大脑的控制权。

    江南念回眸,他又迅速移开眼神,沉静的黑眸凝视远方。

    仿佛他一直凝视着远方冰天雪地,怔然出神。

    幸而微弱的烛火,尚不足以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

    大祭司见江南念无聊,一日在库房挑选了众多乐谱和珍贵乐器予她消遣度日。

    其中有一架曹植诗中所描绘的凤首箜篌。

    龙身凤形,屈伸窈窕,以金彩为缨,以翠藻为络。

    江南念仔细清理后,试了试音色。

    箜篌历经多年,其声依旧清亮、空灵,仿若雪山清泉之声。

    其音时而飘忽如风,时而流畅似水,时而清脆悦耳,时而低回婉转。

    “张麒麟,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无需他人保护”!

    张麒麟见大祭司在此,便转身离去。

    “谨遵族长之命,今夜无点名者闭门不出,违者就地斩杀!”

    江南念清冷的音色,伴着清脆的青铜铃声,带着凛冽杀意。

    辗转张家起伏跌宕院落房檐,消息传入张家人耳中。

    无杂念者,谨遵数道指令,安然入眠。

    有二心之人,全然不顾,明知艰险,偏向虎山行。

    江南念端坐窗前,轻抚箜篌,大祭司竟也随之抱起琵琶合音。

    乐声如暴风骤雨,激荡而起。

    箜篌琵琶合奏《十面埋伏》,悲壮之声,宛若燕赵豪侠弹剑悲歌!

    一曲起,风雅之韵,似玉盘落珠,冰冷清脆,转战之鼓,擂响阵阵。

    渐入金戈交鸣,铮铮作响,铁马冰河,滚滚而来。

    随着张家院落火光渐亮,杀伐之声渐起。

    密布的青铜铃晃动不停,如索命利器,困住不少来敌在幻境中沉沦。

    更多敌人,仍与张家人厮杀正酣。

    音杀合着江南念培育的女王斑蝶,无形煞气袭向敌人。

    此刻的江南念,浑身散发着嗜血戾气。

    即便她如今收敛了许多杀意,仍令大祭司心惊胆战。

    曲终之际,江南念镇静自若地观察着外界的情形。

    耳畔犹闻惨叫,众多潜入张家的敌人被打得胳膊腿弯折变形,犹如变异的丧尸。

    不远处的张麒麟,剑眉星目,眼神深邃,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血腥场面江南念屡见不鲜,尚能悠然地喝茶,对着此景从容浅笑。

    院落内断臂残肢,惨不忍睹。

    大祭司在院落外围发现敌人后,便立刻下楼迎战。

    皑皑白雪被鲜血浸染,那是一波又一波敌人的鲜血所染。

    血腥味与欲望的气息混杂,江南念只觉异常刺鼻。

    此刻,烛火昏黄摇曳。

    她听到楼梯口传来阵阵欢呼声,伴随着肉体的撞击声,沉闷地砸在身上。

    黑暗中凝聚的目光充满危险,多年的欲望和贪念,使他们将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江南念撑着脸坐在窗边,露出一副天真模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静谧的花圃,繁花似锦。有佳人静立如此,待敌人至便诱一一杀。

    直到长老院的一人走近,她才漫不经心地抬头。

    江南念的眼神毫无波澜。

    只是在看到他们身上的血迹时,微微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厌烦和暴戾。

    来人指尖把玩着一把沾血的匕首,灵活地打着旋,锋利的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她依旧慢悠悠把玩着花枝。

    “四长老,深夜擅自闯入,所为何事?如此行为,岂非失了家教!”

    四长老与身旁人对视一眼,说道:“圣女,我想为你换个地方。不知你是否愿意前往!”

    江南念皱眉,佯装不懂,摇头道:“张麒麟对我很好,我哪儿也不去。”

    身后有人立即接腔:

    “依我看,张家在圣婴一事上作假,这所谓的圣女,说不定是从哪个肮脏之地买来装样地。”

    他身后的人还煞有介事地“啧啧”两声。

    目光游离在少女娇弱的身躯上,尽是赤裸裸的肮脏猥亵之意。

    “就是,要上就赶紧,待会轮不上可别埋怨哥哥没提醒。”

    “哟,长得这般水灵绝色,难怪张家小族长看得紧。”

    不知她来历的四长老眼睛一亮,顿时将目光聚集在她绝色的面容上。

    “我敬你为长老,才如此称呼。”江南念手持花枝,看似随意地轻点着。

    “不将你作人看,你比畜牲还不如。别一天到晚四处汪汪汪,没得讨人嫌。”

    “你怎知晓,我们的来历?”

    江南念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仿佛死神发出的冰冷指令。

    “小可爱们,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杀!”

    江南念凝视着若隐若现的微弱灯光。

    却一副淡然超脱的模样,脸上挂着那懒散的笑意,

    她随意地拨动着箜篌。

    暖房中的植物花朵看似无害,肆意生长为巨兽四处疯狂攻击来人。

    随后,肉体与墙面发出激烈的撞击声。

    一道鲜红的血液溅到她身上,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地微笑。

    先是血肉,再是白色的骨头逐渐被包裹消化,最后连斑驳的血迹也消失不见。

    又一曲终结,所有的罪恶都被清越的乐声掩盖。

    自江南念坐在窗边起,便再未移动。

    张麒麟不时抬头,确认她是否还安全。

    夜深人静,战斗仍在继续。

    江南念轻轻打了个哈欠,缓缓下楼,穿过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