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聪率先清清嗓子说道：“赵教授，今天早上刚有毕业答辩，里面也确实有几篇非常优秀的论文！”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起来：“比如，18级软件工程一班的学习委员，赵长金同学的VB60+SQL Server的学籍管理系统；
“还有二班王振雷的基于ASP的在线考试网站；”
“以及三班傅双德同学用VBS+Aess数据库制作的收银台程序……”
然而，赵德斌听后却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他没等陈世聪说完，就直接沉声说道：“陈教授，你说的这些东西就是优秀论文？在我们学院随便抓个人都能做出来，而且还比你的学生做得好！”
“唔！”陈世聪的表情立刻僵了！
“要为了这些破VB的写的，拿到市面上只能免费赠送的东西，我才懒得来你这里浪费时间呢！”赵德斌这一番不带客气的话，立刻把陈世聪给怼了回去！
吴耀辉、郑德龙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
你这个985院校的硕博导师，说话要不要那么直接？就那么不给面子的吗？
这时，一位中年女副教授满脸不服气地问道：“赵教授，那请您说一下，您所说的优秀论文是哪篇？”
赵德斌从衬衣兜里掏出了那两张折过的纸，慢慢地摊开，递到了他们面前说道：“就这个，写AI人工智能的！”
“什么玩意儿？！”
计机系的各位副教授瞬间石化呆立！
任凭他们挤破脑袋都想不到，赵德斌说的优秀论文，居然是这篇……就像是神经病写的科幻故事一样的狗屁玩意？
“怎么？你们不认可吗？”赵德斌望着那一群脸上完全都没了正常表情的副教授问道。
一众副教授被雷得无语了……这胖子到底是不是985的教授啊？！
郑德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从286时代就开始玩电脑了。你要说什么电脑能帮人分析，替人计算，这个我信！可是那篇论文里说电脑可以进行文学创作，绘画创作，还能自动编程写代码，还有自我学习能力，这个我确实不敢相信！”
“要是电脑都能自己编程，还要我们大学开设软件工程专业做什么？”
“赵教授？！你也别怪我冒犯……”
陈世聪的脸上则是写满了轻蔑，他伸出右手食指比比划划地说道：“这篇论文的立意荒唐无比，论述更是荒谬绝伦！就是米国的科幻故事都不敢这么讲！”
“如果你赵教授是为了这篇论文，还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我只能说……我怀疑你身为985院校硕博导师的专业性！”
“如果你说你是导演编辑，要那篇文章去改编一部国产大烂片，我就信了！”
这话岂止是冒犯？简直就是侮辱了！
赵德斌的脸上的肥肉都开始微微颤动了，可他还是保持着最后的耐心问道：“陈世聪，你这么说，想必你肯定见过这篇论文，也知道作者的是谁吧？”
陈世聪没说话，倒是刚才那位中年女副教授却毫不客气的快嘴说道：“那篇论文的内容怪诞不经，陈教授当场就把他挂了科！写论文那学生态度也很恶劣，也敢当场顶撞辱骂陈教授，他没法毕业了！”
另一位稍显年轻的男副教授也补充了一句：“不专注学业，不尊敬师长，对毕业设计那么重要的事情还如此儿戏，这样的学生可以劝退了……不是，你们985院校居然会喜欢这种学生？！”
“也罢也罢！”女副教授继续戏谑道：“要不是说985院校不拘小节呢，学生都个性十足，呵呵！”
陈世聪还不忘补刀一句：“怎么？你不会眼瞎到要一个学渣论文？拿去给你们艺术学院拍电影用？再豪夺金扫帚？”
一番话，让赵德斌内心邪火翻涌！
真不愧是末流二本啊，这些砖家叫兽到底都是些什么学识啊？
这些话要让李正鹏那臭脾气听到了，还不给上头打电话，请他们夺了你们的学位，撤了你们的职称啊！
你们是在学校里整天研究的是什么？
一个个目光短浅不说，还怪话连篇！
赵德斌忍着快要失态的怒火，扫视了一圈后问道：“我就一个要求，请告诉我这个学生的姓名！”
中年女教授翻了个白眼说道：“18级软件工程一班的，叫吴景阳！”
陈世聪没好气地还补充说道：“口天吴，风景的景，太阳的阳！听明白了不……赵大编剧！”
“行，我知道了！”
赵德斌说罢，冷冰冰地看了陈世聪一眼，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直接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
此时，坐在火车上的吴景阳依旧沉浸在“虚拟实验室”中。
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他就像是躺在铺位上睡得正是香甜。
在他对面铺位上的中年男人此时电话响起……
中年男人的素质显然是过关的，他见吴景阳正在呼呼大睡，就拿着电话出了包厢，到过道上接了起来。
“喂，老赵……”
“老李！”电话那头，赵德斌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那篇论文的作者我打听到了！”
“你说什么？！找到作者啦？！”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李正鹏，他听赵德斌说论文的作者找到了，内心的激动也是无法控制！
就算是他站在走廊里，但他说话的音量也足以把人吵醒！
“先别激动！我还没说完……”
赵德斌说道：“这个人叫吴景阳，确认是鹿城学院计算机系18级软件工程一班的学生，刚参加完毕业答辩……”
“老赵，你特么废什么话？”李正鹏的急躁脾气又犯了：“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见到这个学生吧！”
电话那头，赵德斌顿时“唉”了一声，口气也变得有些惋惜：“人……没见到！”
“为什么？！”李正鹏嚷了一声。
赵德斌再次“唉”了一声说道：“那群导师认为他这篇论文是科幻，就把这学生的论文给枪毙了。这学生还在答辩现场顶撞了总评委，连二辩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李正鹏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他立刻粗暴地打断道：“老赵，我问你为什么没见到人，你和我扯这些答非所问的东西干什么？”
“老李，你他么也别在这里给我大呼小叫的了……”
赵德斌的火气也升腾开了，他大声说道：“我都被他们当成神经病看了，还一个个的质疑起我的专业性来了！一个个的对我冷嘲热讽的！他们的系主任也拒不配合给我那吴景阳的联系方式，我有什么办法？”
赵德斌越说越气：“要我说，咱是不是给龙科院、龙教部打个电话啊！就那群叫兽的学识、认知包括德行、修养，是不是不该存在于我们的高等教育队伍中？”
“那你知道答辩评委老师的姓名？！”
“陈世聪、朱锦玉、石刚标、林原永、白谷……”赵德斌索性竹筒倒豆子，把那几位评委老师的名字全点了一遍！
“行！我马上打电话！”
李正鹏只觉得一阵肝疼，他挂了赵德斌的电话后，很迅疾地翻开了通讯录，按了一个名字就打了过去：“喂，老何吗？我要查一个叫陈世聪的……对！鹿城学院！”
他转过身，背对着车窗时，还从包厢未关严实的门缝里瞥了一眼吴景阳。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个躺在下铺呼呼大睡状的年轻帅哥，正是他要找的论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