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勇也有点说不出来话。
其实他本身对于夏禾并没有多少好感的,更多的印象是这个女人比较妖精,比较会勾人,但这种女人,沾手适合,带出去有面子。
结婚却是不适合的。
谁特么能放心啊。
但今天,黄勇真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夏禾为我挡刀,他是在后面亲眼看到的,看到在杀手刀捅过来的瞬间,夏禾把我推到一边。
然后刀捅在了夏禾的身上。
所以现在问黄勇,黄勇也问不出来,如果早一个小时之前问他,他肯定能够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那就是这种女人是精英利己的女人。
别说为你挡刀了。
能不把你卖了,就算不错的了。
但现在黄勇真的回答不了,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苦涩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是啊,你也不知道。”
我声音深沉的说了一句,说实话,这几个字我说的特别艰难,仿佛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压出来的一样,满脑子都是夏禾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抢救室的医生终于出来了。
我第一时间找到了医生,不过医生说的是英语,我根本听不懂,最终凭借着零星的英语单词和手势动作知道了夏禾没事。
并且可以进去看她了。
黄勇也紧跟在我身后跟了进去。
病床上。
夏禾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苍白,我第一时间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神情紧张的上下看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我留疤了。”
夏禾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垂泪欲滴的对我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留疤的问题,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我见到夏禾的样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发火,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夏禾还有精神关心她缝针留下的伤疤,这代表她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身后的黄勇见状,也是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对着夏禾说道:“夏姨,现在你就别关心留疤的问题了,人没事是最重要的。”
“屁,留疤是最重要的!”
夏禾怒气冲冲的反驳了黄勇一句,然后对着我说道:“你去帮我问问医生有没有给我用美容针,刚才我打了迷药睡着了。”
我说道:“我怎么问?我只会个Hello和Dog,你要我跟人家一声说Hello还是说Dog?”
夏禾闻言,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
“我以后去学。”
这次的事情也让我知道了英文有时候还是有点作用的,所以我对着夏禾说了一句,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散发狐狸精魅力时候得意了。
有的只有无尽的虚弱。
脸色苍白的厉害,失去了血色。
于是我看着夏禾又气不打一处来的在她额头点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留疤也活该,谁让你没事逞强的?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以前觉得你精明的不行,谁都骗不到你,也算计不到你,现在又蠢的跟猪一样。”
“喜欢么?”
就在这个时候,夏禾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一怔:“喜欢什么?”
“喜欢我奋不顾身救你啊。”
“……”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刚才那一瞬间,我被夏禾撩动了心弦,和以往的时候都不同,以往的时候都是单纯的欲望。
但这一次似乎不是。
“你没事就行了,我出去抽根烟,你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夏禾,而是打算出去抽根烟冷静一下。
但我没走成,刚走出一步,便被夏禾抓住了手腕,同时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道:“别走,我疼……”
“你哪疼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夏禾的腹部,气乐的说道:“你打的是全麻,要术后一个多小时才失去麻醉效果,你现在跟我说你疼?”
“心疼……”
夏禾捂着胸口:“人家为了救你,命差点没了,结果你不陪着人家,居然还要出去抽烟。”
“……”
这个时候,我算是明白了,夏禾这种女人,你是一点不能欠她的,但凡你欠她一点,她能十倍百倍的撒娇回来。
于是没办法,我只好坐了下来继续陪她。
而夏禾在急救室也没待多久,在观察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麻药效果散去后,便被医院的护士通知转移到病房,是单间的病房。
这个时候。
夏禾妖精不起来了。
开始喊疼。
当真是吃不得一点苦。
“好痛啊。”
夏禾垂泪欲滴的对我可怜兮兮道:“刚开始的时候还没这么疼,现在怎么这么疼啊,稍微动一下,伤口便疼的厉害。”
“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夏禾最开始受伤的时候,肾上腺急剧分泌,会屏蔽疼痛感,现在她觉得痛是正常的事情,但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所以我对她安慰道。
“噢。”
夏禾应了一声,然后想起来上车前的事情,突然对我说道:“你之前的时候吐了?”
“嗯。”
“有点虚……”
“谁虚了?”
我忍不住的说道:“我那是追人,追的太厉害了,然后才吐的。”
“那也是虚。”
夏禾看着天花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放屁。”
我恼羞成怒的说道:“我那是正常现象,哪怕国家一二级运动员,他运动量一下子超标,也是会吐的,这跟需虚不虚有什么关系。”
我越是如此,夏禾便越是觉得有趣开心,甚至伤口的疼痛也因此缓和多了,她嘴角翘起的说道:“那我不管,谁虚谁知道。”
“虚你二大爷。”
我黑着脸骂了起来。
黄勇也一直待在病房,见到这一幕,黄勇受不了了,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故意说道:“我吃不消你们了,这一直打情骂俏的谁受得了啊,杀狗呢啊你们?我抽烟去了。”
“等我一下,一起。”
我现在已经知道夏禾没什么大事了,所以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在夏禾一声声“狗渣男”中,跟黄勇离开了病房,来到了外面吸烟区。
墨尔本的夜晚,外面基本上没人的。
夜色很冷。
我点了一根烟,然后语气也有点冷的说道:“等夏禾伤好了之后,我们就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