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你想怎样?如今天龙称霸,他言南儿乃众生庭之人!即便你再难以置信,又能奈之若何?!”林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莫非只能如这浮萍般随波逐流!”
“你你你!简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林落又咳出一口鲜血,颤抖着手指向林立,恨不能立刻动手。他紧握着自己的那根拐棍,“你们这群被利益熏了头脑的人!居然面对如今这般局面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我与你们截然不同!我要护我孙儿周全!”
“你们不是对林家的家业视若珍宝吗!那你们就留在此处吧。”
“咳咳,让我这个做爷爷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儿惨遭屠戮,我绝对做不到!”
“爷爷,您何必如此执拗,再者,爹和曾爷爷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林北趋前说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林北的脸上,“你给我滚!你这私生的杂种!”
林落扇完一巴掌,再次拄着那如他身体般颤颤巍巍的拐棍,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口挪去。
“北儿,你没事吧。”林庭朝着一旁捂着自己脸,露出一副仿若见了鬼般不可思议的林北问道。
林北的拳头紧握,仿佛要捏碎什么似的。
这老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
可恶,当年下药,怎么就只把你的腿毒瘸了!
没把你这老毒物给毒死!
“北儿!?”
“啊?爹……你快劝劝爷爷。”
劝什么劝,快让这老东西去送死!
林北脸上挤出一副大孝孙的谄媚笑容,可实际内心却早已将林落恨之入骨。
这老东西,自打他进了林家的门,就没给他一天好脸色。
今天更是动手打他,妈的,真是忍无可忍!
“劝什么劝,呵呵,我就不信,他能翻出什么浪花,随他去,呵呵。”林立嗤笑一声。
他此生育有二子,一子是被他狠心抛弃的林业,另一子便是现今的林落。
林落啊林落,为何取名为落……
他对林落的厌恶,人尽皆知,毋庸置疑。
更何况,如今得知了真相,竟是林落瞒了他这么多年。
对于林落,林立觉得有他没他都无所谓。
如此绝情之人,即便当年,没有抛弃林业母子,恐怕,林业母子在林家也定然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此刻,林落的背影如那残阳般,略显萧条地走在长奉这条繁华的大街上。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似那被风吹落的花瓣般,有一丝下垂,仿佛是苦笑,又宛如真的在笑。
这或许便是那悲极生乐吧。
“千金房屋,万亩良田,却容不下我孙儿一人,何其可笑。”
“你们不容,我容!你们不仁,我仁!”
“你们不疼的孙儿,我来疼!”
陈家。
“砰——”
一壶茶炉被顷刻间粉碎在地上。
“放屁!林江雨怎么可能会是众生庭的人!我不会认错的!”
“绝对不会!”
“来人,号召家族所有五十级以上的人,我今天便要去宫里讨个说法!!!”
陈平大手拍在桌子上,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
一双犀利的老眼扫视了周围所有人,“还愣着干什么,去!”
“是!老祖!”
陈平看着空无一人的别院,眼神渐渐落在了地上那被他摔得七零八落、散发着滚烫白气的茶壶碎片上。
这些碎片,就像是他破碎的心,每一片都承载着他的痛苦和悔恨。
“我做错过一次,这一次,我要保护她,没人能拦得了我!”
他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太行山。
“什么!!!”
嗡——
后山处,一块宛如房屋般的巨石被一把木剑瞬间劈开。
“你说,朱纯怎么了!”
“加入众生庭?!”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朱真颤动的手紧握着一把木剑,他这倒不是虚了,纯纯是被这番噩耗给气的。
“谁告诉你们的。”
小道士默默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个太行山大旅馆的老板娘上山了来着,这事是她告诉我们的。”
“是她?”朱真眼中闪烁一二。
也就在这时,道观方向传出来一声狮吼功凝聚的巨大声响:“朱真!你外甥你还管不管了!死老爹!”
朱真眼皮子一抽,捂着脑袋,“这下算是瞒不住了。”
小道士有些好奇的看向朱真:“祖师,您不是说,修道得放空一切,心如止水吗?最好还得没有家室。”
“少贫嘴,随我出去。”
“哦哦。”
刚走到道观,便看见了一个泼辣的女人正一屁股坐在了朱真的位置上,一抹鼻涕一把泪的,拿个手绢擦着眼泪,“死老爹,你个负心汉,四十年前,跟我妈意外有了我,现在把自己外甥纳入了太行山,你还能让他成了什么众生庭的人!”
“这不纯傻逼吗?!”
“纯儿是你从小看到大的!现在倒好,成了什么众生庭的人!哎呦,我这命苦啊!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
朱真一个头两个大,他捂着脑袋,“好了,别闹了!朱纯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亲自去一趟长奉的。”
“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我也会保下纯儿的。”
“这可是你外甥,这是你应该做的。”
“嗯。”
“你得给我五百万的精神赔偿费。”
“嗯,没错,来人,是得送你回去了。”
“????”
“送客!”
“死老爹!你得抠门死是吧!”
“”
朱真目送自己的虎妞被道士们送下山,叹了口气,“收拾收拾东西,启程,长奉。”
“是!”
临江此刻风云突变,犹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天龙三支队,竟然无一幸免,全部被同化为血族。
长奉出城的三大要道,分别是西山、临江和夏波,如今皆已被截断,犹如三条巨龙被斩断了脊梁。
长奉城外,一处军用帐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