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如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猛然一怔!
而那男子,似乎也心有灵犀一般。
他一剑斩出,那剑芒如狂风暴雨般肆虐,瞬间就将所有围攻之人震退。
然后,他的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火焰,望向了曾欣…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那血脉仿佛被激活,瞬间紧密相连!
仅仅一眼,那男子的眼神中便迸射出无边的惊喜,脸上的神情更是欣喜若狂,犹如看到稀世珍宝一般。
他那手持桃花的左手,如闪电般迅速地朝曾欣捞去。
他轻轻一握,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握在了手心。
而曾欣,却宛如一只温顺的羔羊,不避不让,只是浑身颤抖地望着他。
被他握住后,她用双手,紧紧地握着他那巨大的手指,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眨眼之间,她就已经如一朵娇弱的鲜花,绽放在他的眼前!
“你叫什么名字?”
望着他那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眼睛,曾欣并不害怕。
“我叫曾欣!”
“曾欣曾欣我的曾欣
我叫曾不法,你叫曾欣,好好好”
曾不法笑了,那张巨脸,笑得无比开心
那被他一剑逼退的众人,又如潮水般围了上来。
他一剑将众人逼退后,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母亲呢?”
“去世了”
曾不法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那太上长老见机不可失,瞬间如毒蛇出洞般祭出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
他却仿若未觉,只是痴痴地望着曾欣,双眼已如决堤的洪水般流下了泪水。
“玲,我来晚了”
他反手一剑,不再留手,如蛟龙出海般,将那太上长老,直接一剑劈成两半,语气温柔地问道:
“带你走好不好?”
曾欣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
男子见状,脸上狂喜之色犹如烈火烹油。
他修为一展,不再与众人纠缠,瞬间便消失在天际……
两人站在那飞剑之上,曾欣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已经恢复法相的曾不法的脸。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们?”
曾不法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仿佛心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
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泪水,然后温柔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断地低声道歉:
“对不起,欣儿…
为父不知道,你母亲当年怀孕了…
对不起…
当年我去给你母亲寻找机缘,被困在一个洞府之中。
我整整用了千年时间,才突破到八重天脱困而出。
我要是知道,有了你,我定会将所有时间用来脱困…”
说完后,曾不法早已哽咽得如鲠在喉,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爱我母亲和我吗?”
“爱,永远都爱…”
“你有抛弃我们母女吗?”
“没有,永不抛弃…”
曾欣听后,笑了,那笑容宛如狂风中的残花,摇摇欲坠。
她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已陷入癫狂。
那笑眼中流出的,竟是如血泪般猩红的液体。
她并非因父亲前来接她而喜悦,而是伤心欲绝,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法言喻的伤心…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师弟所言,句句属实!
他绝非淫贼,他当年,必定是被自己那狠心的亲姨所陷害。
因为那破境丹,正是姨给她的。
她都不需要去质问,就知道姨在那破境丹里,做了手脚,下了毒。
那木屋下的洞穴,也是自己跟师弟去莫剑宗时,姨派人挖的。
那些女子,也是姨找的。
姨,我的好亲姨啊!
“现在带我去恶人谷好不好?”
“好,以后欣儿想要什么,为父都满足你”
曾欣早已哭得泪眼朦胧,视线模糊不清,前方仿佛被一层浓雾笼罩。
“我要我的师弟,你能把他还给我吗?”
“师弟在哪?”
“恶人谷”
恶人谷,今日迎来了一位宛如神祇降临的八重天仙人。
他落地的瞬间,仿佛整个恶人谷都为之颤抖。
执事的双腿像筛糠一样抖动着,他惊恐地望着这位八重天的仙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曾欣。
“曾师妹,这到底是何意?”
“我师弟呢?”
执事猛地一怔,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那八重天的仙人,然后低声回道:
“曾师妹的师弟,已经被关进那幽阴洞内,一百多年了,师妹你觉得他还能活着吗?”
曾欣如遭雷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那泪水之中,竟还夹杂着丝丝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已然癫狂,口中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
“把我师弟还给我,把我师弟还给我…”
她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冲到父亲身前,疯狂地捶打着他,对着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都是你,都是你…
师弟死了,我也不活了…”
曾不法心痛如刀绞,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他紧紧搂着女儿,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把揪住执事的衣领,怒不可遏地吼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否则,我定要将这恶人谷夷为平地,为我女儿出这口恶气!”
执事被吓得面色惨白,连连求饶道:
“曾师叔莫急,东方师弟几年前,被人带走了!”
曾欣听后如遭雷击,瞬间用力推开父亲,心急如焚地喊道:
“真的吗?
师弟还活着?
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你不是因为父亲威胁你才骗我的对不对?
你说,你快说!”
执事苦笑着,仿佛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无奈地说道:
“没有,我又岂敢骗曾师叔。
曾师妹那师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百年了,一直没有死去。
几年前,有一男子,用一件五睟天法宝,将他救走了。”
曾欣听后,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真的?
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你若胆敢欺骗于我,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执事连连点头,忙道:
“曾师妹,我怎会骗你。
当年还有一女子,叫上官什么来着?”
“上官凝仪?”
“对对,正是此名。
她当年一直在恶人谷外,跪着苦苦哀求别人救他师弟。
后来见无人理睬,她便如幽魂般整日坐在恶人谷前的那棵大树上。
日日夜夜,痴痴守候,那身上,已然脏污得不成样子,比那乞丐更为不堪。
整整守了一百年。
后来便是她,带着那男子,将你师弟带走了…”
曾欣听后,犹如被九天惊雷击中,她连连后退数步,眼眸流出血泪,口中喃喃自语:
“她不脏…她不脏…
我比她脏…我比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