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老祖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开口：
“你的意思是黑水之海？”
张正则不置可否，喝着拂云老祖的碧落泉。
拂云老祖皱了皱眉，他有点不太相信张正则的话。
但是，张正则的来历确实很奇怪。
如果真的是从黑水之海中过来的，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他会穿梭在仙灵两界。
而且，也能解释为什么张正则没有在仙界留下各种蛛丝马迹。
拂云老祖道：
“很多年前，我也曾到过黑水之海。”
“并且，和几名挚友一同前往海中探查。”
“据我所知，黑水之海中四处皆是无穷无尽的玄冥黑水。”
“就算是我等大帝，长时间浸泡也会受到影响。”
“我们在黑水之海上飞了数个月，没有见到任何一座岛屿，甚至是任何一个漂浮物。”
“由此早已断定，黑水之海并无任何生机。”
说到这里，拂云老祖微微冷笑，寒声道：
“所以，张道友你说你来自黑水之海。”
“这一点，老夫很难相信。”
张正则微微笑道：
“老祖说的不错，黑水之海上确实没有半块岛屿。”
“但我有说过，我是从黑水之海的某处岛屿过来的吗？”
拂云老祖皱了皱眉，问道：
“这么说，你是”
张正则直接把话抢过去，说道：
“我乃是从黑水之海的海底上来的！”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拂云老祖听到张正则亲口说出这个答案，眼角还是猛地一跳。
仙界九洲自打在仙灵大战中胜利之后，曾经一段时间对黑水之海有过兴趣。
他们这些大帝曾组团去探索过几次。
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因为黑水之海无边无际，根本找不到任何陆地。
而且资源极其匮乏，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值得掠夺的东西。
不仅如此，海水之中还有无数的暗流，半空中也有不少空间裂缝。
所以，仙界九洲的诸多大佬们，都认为黑水之海中没有任何生灵。
同样，也没有开发价值，很快失去了兴趣。
但而今，一个活生生的大帝突然出现在拂云老祖的面前，告诉他其来自黑水之海的海底。
这不得不让人感觉诧异！
拂云老祖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黑水之海的水乃是玄冥黑水，具有强大的腐蚀力。”
“我不相信，会有人一直生活在下面。”
张正则淡淡的道：
“我也不相信！”
拂云老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道：
“张道友，那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张正则见拂云老祖有点要急眼，于是笑道：
“老祖别急，听我详细说明。”
“你既然去过黑水之海，当然知道里面有无数的乱流，对吧？”
拂云老祖点了点头：
“没错，那些乱流十分危险，更不可能适合人居住。”
张正则道：
“没错，但你别忘了，乱流是如何形成的？”
“黑水之海的乱流，乃是空间混乱造成的。”
“而海底是乱流最多的地方，也就是空间最混乱的地方。”
“而我，恰好在一次空间穿梭的过程中，被吸入了空间裂缝里，来到了黑水之海的海底。”
“并且，通过黑水之海进入了灵界，最终来到了仙界。”
张正则这实际上是把在灵族圣井中的经历，加上九尾对他说的事情，杂糅到了一起。
所以，虽然是谎言，但听起来却煞有其事。
就连见多识广且谨慎小心的拂云老祖，也找不到什么破绽。
想了半天之后，拂云老祖只能问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实际上你还是从其他位面来到的仙界。”
“但我还是不信！”
张正则道：
“这是为什么？”
拂云老祖说道：
“无尽岁月之前，仙界九洲在离海仙宫的带领下，对无数位面进行了战争和奴役。”
“而且，还将晋升大帝所需的太初元气抢夺一空。”
“就算太初元气在各大位面有一些遗漏，但我不相信，会有人恰好得到并修炼成大帝，更恰好通过空间裂缝来到仙界。”
说到这，拂云老祖一把握住了张正则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张道友，你不觉得这一切实在都太巧了吗？”
张正则微微一笑，体内混沌之力轻轻一弹，就把拂云老祖的手弹开了。
拂云老祖神色微微一变，作为大帝境八重天，他没想到自己的手竟然会被张正则如此轻描淡写的弹开。
而此时，张正则说出了一句让他无比惊诧的话。
“我不知道你所说那些被掠夺的位面是什么情况？”
“但是，我的家乡太初元气无比充盈，却没有人在意这种东西。”
“因为，我们晋升大帝，根本不需要用到太初元气。”
此话一出，饶是拂云老祖再怎么有城府，也神色惊变，险些站了起来。
他死死的盯着张正则，问道：
“你你说什么？你们晋升大帝不需要太初元气？”
“那那你们是如何成为大帝级别的修士？”
此时，拂云老祖因为激动，连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张正则却风轻云淡，微微一笑。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空酒杯，不断地把玩。
“老祖，张某自打你坐在这里之后，已经够配合了吧？”
“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可是你别忘了，张某是曦月菩萨请过来的。”
说到这，张正则重重的把空酒杯放到桌子上，语气变得无比冰冷。
“我可不是你们云都的犯人！”
“哼哼，如果你想审问的话，可是要拿出足够的本事啊！”
拂云老祖闻言，脸上连忙堆出笑脸。
他又给张正则倒了一杯碧落泉，呵呵笑道：
“张道友，不要见怪，是老夫失礼了。”
“老夫一向喜欢了解各个位面的习俗，如今听闻两位道友来自尚未知晓的位面。”
“于是见猎心喜，没有控制好情绪，还望见谅。”
张正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总之，张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老祖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关。”
“至于我们是否合作，这”
拂云老祖忙道：
“信！我怎么可能不信？”
“张道友的来历，现在我已经没有半点疑心。”
“这俗世之城，太过污秽，不是你我大帝修士应该休憩的地方。”
“稍后，我会派人在云都腾出一座仙宫，让两位暂住。”
“之后，你我讲经悟道，交流修炼心得，岂不美哉？”
此时的拂云老祖，对张正则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张正则却眉头微皱，道：
“老祖盛情，按理说张某不应该拒绝，只是”
拂云老祖忙道：
“没什么只是！张道友，请给老朽这个面子，如何？”
这话说得可谓是相当卑微。
让别人住进自己家里，不仅好吃好喝好招待，甚至还得求人家答应。
拂云老祖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
张正则闻言，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