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宋玉安现在的情况来说,即使不去治疗,顶多一两天便会醒来。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也就是顺水人情的事。
在宋夫人和宋长安的陪同下,苏齐只是伸手在其伤口处轻轻一拂,将残留于其体内的剑气收了回来。
没过一会,宋玉安便悠悠转醒过来。
“招儿,你终于醒了!”
经历了差点丧失至亲的妇人和宋老家主,此时心中除了疼爱和欣喜,还能剩下什么?
“爹娘,我这是怎么了。”
刚刚醒来的宋玉安还有些茫然,她忘记了有关于诗诗姑娘的一切,自然也不记得这些天所发生的事。
其实来的时候,苏齐便已经和宋父和宋母说过宋玉安的情况,所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单诗诗。
“你前些天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我们寻遍城中名医都束手无策,幸好有这位仙师在,要不然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说完还让其起身。
“快起来给你的救命恩人,仙师大人磕个头。”
宋玉安虽然还处在茫然中,但也听话的就要准备起身。
苏齐连忙抬手制止。
“磕头就不必了,再者宋公子身上的伤还需静养。我们还是先来说说酬劳的事吧。”
苏齐半点不觉得惭愧,他帮宋家解决了这么大个烂摊子,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
没钱的时候,面子什么的都是笑话,先把钱拿到手,才是正道。
宋母听后,连连点头。
“这是应该的,仙师为我宋府除去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该给的一分都不会少。”
然而,宋老爷脸上可就有些为难了。
他可是答应了宋家一半的家产啊,那可何止是白银千两,若是将地产商铺什么的都换算下来。
其实也不多,也就将白银变成黄金,然后再翻一倍。
那比起预定的酬劳都不知翻了多少倍了。
就这事,他还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的夫人开口来着,这么多银子,那婆娘还不得事后找他算账。
宋母见宋长安还在那儿犹豫,便催促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叫账房给准备银子!”
苏齐看出了宋长安的窘迫,倒也没有为难他。
说实话,要真拿走人家几代人打拼来的一半财产,也不太现实。
“一千两白银,加上任由我选取一家宋府打理的商铺,这可是宋家主答应的,可别又后悔了。”
三朵瞪眼。
“凭······呜呜~~”
苏齐捂住了她的嘴,笑眯眯与宋长安道。
“宋老爷,你可不会,想要食言吧!”
宋夫人瞪了自家老爷一眼,而后又换上陪笑的嘴脸。
“不就是一家商铺吗,你这老家伙是不是糊涂了,仙诗帮了我们家这么大忙,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但她这么说也只是不想驳了自己丈夫的面子而已,其实心里已经给记上了一笔。
这一笔的账,全在于苏齐选的铺子是好是坏。
‘宋长安,你给老娘等着,等仙师选完了再和你算账!’
而宋长安这会可是眉开眼笑了,还哪管自家夫人心里的小账本,他都恨不得跪下来给仙师磕头。
“这就去,这就去。”
等人都走了,宋玉安才忍着伤口的疼痛,支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被下人换去了女子装束,换上了一件白裳,看起来倒真有贵公子气态。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去找一件什么东西,那东西应该很重要,无比重要。且是属于自己不能与外人细说的东西。
可他就是想不起来,放在哪了。
然后他便在房间中翻找了起来,房间里找不见,他便拖着伤体去了外面的小院。
小院里还是找不见,那便扩大范围,到小院外,要是宋府也找不见,那便去更远的地方找。
“我好像弄丢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东西,可是她在哪儿呢?”
宋府的账房内,几盘白花花的银子刚一端出来,三朵便已经迫不及待的上手。
也不知她从哪儿找来的十几个钱袋子,愣是将那些钱袋子都装的鼓鼓囊囊才肯罢手。
宋长安抿了抿嘴。
“要是钱袋不够,我可以让人送到仙师家中去。”
苏齐摆摆手。
“那倒不用。”
随即轻挥手袖,盘中白银便已被苏齐一卷而空。
宋长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汗水,倒是他那一句让人送钱去仙师家中,显得多余了。
至于送钱来的账房先生,早已被惊的目瞪口呆。
“那么多银子,这就,没了?”
之后,便由宋家主亲自陪同苏齐和三朵一起去选商铺。
其实苏齐在这新府城也待不了多久,商铺于他而言,只是旅途中的一个落脚地。
是好是坏便也无所谓了,只要能遮风挡雨也就够了。
看了十几家颇有门面的商铺,苏齐都只是摇头。
直到去了一处相对偏僻的街道,看到一家挂着酒楼门面的地方,苏齐才停下脚步。
这地方其实来的人也不多,那酒楼在宋家产业里都只能算最下等的。
而宋长安原本也没打算将这酒楼介绍给苏齐,只是路过时提了一嘴,结果就被苏齐选中了。
“仙师,这酒楼平时来的人少,平日里也就武官的人来这喝喝酒,其他时候基本没人,前面不远还有一家布坊,不如去那里瞧瞧吧。”
其实那布坊规模也不算大,但论起营收,却要比这酒楼高出数十倍。
这倒不是宋长安有多大方,实在是,赔本的买卖,他不太好意思拿出手来。要不是那张家武馆的当家有些本事,需要和他搞好关系,不然早关门了。
苏齐笑了笑。
“这酒馆很不错,我很喜欢。”
而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苏齐看到了一个熟人,就在张家武馆。
这不,苏齐在这站了没一会,那人不就来了吗。
武道小宗师张山,在这新府城中也算是有些名气的,但是见到苏齐后,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亲自出门迎接。
他先抱拳行礼,之后才开口道:“没想到山中一别,我竟还能有机会见到先生。”
苏齐笑道:“我也没想到张兄就在这城中开着武馆。”
见两人认识,宋长安也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打扰。
“相见既是有缘,张兄不如一起进来喝一杯。”
“荣幸之至,请!”
酒楼的伙计很有眼力见,看到是宋长安这位大老板带人来的,便立马叫来酒楼掌柜,又让后厨安排好酒好菜。
几杯酒下肚,张山便有了几分酒意上头。
便也趁着酒意,将心中的烦闷说了出来。
“我真是没想到,本来是答应了送张子学他们离开江夏的,可谁知道他竟会做出那等同门相残的事情来。”
这几天张山的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
张子学三人他都认识,而且还是同乡。他虽然也没少见过死人,但身边的熟人突然就自相残杀了,还是让他难以释怀。
苏齐疑惑。
“张兄难道没见到他们吗,过了这么几天,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张山听的有些迷糊,便好奇的问道。
“先生是说,张子学他们?”
苏齐点头。
“他们那时只是被妖物占据了身体,后来妖物被除,自然也就没事。当时我还让那个叫宁予初的,带着他们去碎叶城投靠镇南王来着,我以为他们回了新府城,会先来见张兄。”
这会听着二人交谈的宋长安,可没少被震惊到。
特别是听到镇南王三个字时,连肉都差点没能夹起来。
还好没与这位仙师交恶,不然宋家可真就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了。
张山得知张子学三人无事,表情也挺惊愕。
这话要是换个人来说,他压根不会相信,但眼前这位可是真能除妖的高人。他的话可比对天发誓有用多了。
而后他倒也解释了,为何张子学三人不来找他的原因。
“其实我们的老家都是在新府城下辖的隔壁县城里,只是我在这新府城中继承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官,便留在了这座城中。”
“那看来他们三人是先回县城去了。”苏齐点头道。
又过了一会,宋长安便将酒馆的房契交给了苏齐。他请苏齐三人去府上时,苏齐拒绝了。
“既然宋家主将酒楼给了我,那这酒楼的掌柜?”
宋长安在这事上倒也实在。
“我已经和李掌柜他们说好了,以后便留在这里帮仙师打理,至于每月的月俸也是由我宋家来出。”
苏齐抱拳。
“那便多谢宋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