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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缘聚缘浅,空留余梦

    郭义道:“白庄主过奖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白庄主你才是见多识广,是我仰慕的前辈。”

    任天娇笑道:“只可惜你明天就走了,我们不能多欢聚几天,实是遗憾,望你日后常来我们这里做客。”

    “多谢白夫人,日后必当再来拜访。”

    白胜雪听到这里,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神情十分落寞。

    李蓉珊幽幽道:“你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化莫测,今天须得大醉一场,才不枉了这次青梅煮酒论英雄。”

    说罢忽又银铃般笑道:“不是爱红尘,似被前身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来,我们喝!”

    郭义不禁胸口一酸,这些日子来和他们相处,说不出的愉快欢喜,想到明天即将离别,不由得一阵辛酸。

    急忙强作欢颜,微笑道:“李姑娘,以后我们定会再见面的,你不必伤感,来,我们喝。”

    当即两人又拼起酒来。

    不知为何,李蓉珊忽然惆怅起来,一边饮酒一边又是怅然若失,不知思绪飘向了何处。

    郭义奇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李蓉珊勉强笑道:“没事,我们喝。”

    其实此时她已动了真情,自从第一眼看见郭义之后,便觉得这个人厚道可爱,每次和他说笑都是开心得很。

    尤其是那次他给自己梳头,在那刹那间便令自己春心荡漾,喜欢上了他。

    要知男人给女人梳头实是非同小可,最容易撩起女人的芳心,郭义自是不知,但她却是在一瞬间爱上了他,从此情根深种。

    这些少女的心事,郭义又哪里知道?

    所以见她若有所思,不禁觉得奇怪,急忙道:“好,我们喝。”

    一口将碗中酒饮了下去。

    白胜雪黯然道: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没,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说罢低下头来,黯然神伤。

    白青天道:“郭公子,珊儿,今天这酒你们别拼了,算是贱行酒吧,我和天娇还有雪儿,我们大家一起喝,好么?”

    郭义道:“如此甚好。”

    李蓉珊道:“好,就听伯父的,郭义,以后我还要和你拼酒,务须分出高下,否则我是绝不答应的。”

    郭义笑道:“好,我虽然不是海量,但你想把我喝倒,也没那么容易,以后定和你这个女中豪杰决一胜负。”

    李蓉珊心中激动,一双妙目之中热泪盈眶,几乎流了出来。

    赶紧拭了拭眼睛:“郭义,我这个人一向一诺千金,说出的话永远收不回来,倘若那个人敢有负于我,他便是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非得将他正法,大不了同归于尽,你答应我了以后再拼酒,可不能食言。”

    郭义一听顿时手心一颤,手中的酒碗差点拿捏不住。

    一瞬间心念电转,心道:这李蓉珊性子如此刚烈,当真罕见,她显然已经钟情于我,若是让她知道我已成亲,这可如何是好?

    想罢又是心神大乱,登时呆呆的望着手中的酒碗呆若木鸡。

    白胜雪天真烂漫,虽然对郭义一往情深,却不似李蓉珊这般敢爱敢恨,快意恩仇。

    白胜雪一见郭义怔怔不语,也知道了他的心事,忙道:

    “郭大哥,大丈夫应该见机行事,千万不可随波逐流,务须自有主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英雄了得,定不会为了风花雪月而烦恼的。像你这种正直之人,还是柔情似水的女子陪你最好。”

    郭义一听,又是心头大震,心中也是雪亮,明了白胜雪话虽说的轻松,但实是绵里藏针,让自己拿好分寸,莫误人误己,否则就会抱憾终生。

    但自己已然成亲,再也不会和任何女子有所瓜葛,但分明这两个少女均是对自己深情款款,无论负了其中任何一个,皆会令她们伤心欲绝,那自己则会终生活在内疚之中。

    不由得越想越乱,手腕一抖,酒碗掉在了地上。

    任天娇聪明过人,知道女儿和李蓉珊皆喜欢郭义,见郭义一副窘态,忙道:

    “郭公子,咱们继续喝酒吧,死生由命,富贵在天,其他的事自有命运安排,今日我高兴,也陪你饮几杯。”

    郭义立时猛醒,顿了一顿,道:“好,白夫人也是女中魁元,郭义佩服,请。”

    白青天叹道:

    “人生如白驹过隙,像郭公子你这样的英雄已是越来越少了,我这一生中只遇见了两个人。

    一个是珊儿的爹爹李霸天,他一腔热血,好打不平,为朋友两助插刀,我二十五岁那年被太行三煞欺负,他单枪匹马,一个人冲上太行山,将他们三人及其手下六十余人斩于刀下。等到他来见我时,已是身受重伤,身上已被砍了七刀,我急忙为他疗伤,但他谈笑风生,浑若无事,那种气概和关羽关二爷一般无二,当真是看淡生死,视死如归!

    还有一个就是你,你年纪轻轻就做了武林盟主,不但武功盖世,而且忠孝仁义,是难得一见的君子,我从心底佩服你,除了你们二人,天下再没有我佩服的人了。”

    郭义道:“白庄主你英雄了得,交的朋友更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像李姑娘的爹爹那般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我也钦佩不已,只恨生得晚了,无缘和他交个朋友。”

    李蓉珊本已激动万分,这时又听到他们谈论自己亡故的父亲,再也控制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任天娇走到她身前,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慰道:

    “好孩子,别伤心了,你一直是个刚强果敢的女孩子,拿得起,放得下,今天我们给郭公子贱行,应当开心才是。”

    李蓉珊拭了拭眼泪:“我知道,伯母你也多喝几杯。”

    任天娇急忙举起杯来,向郭义敬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以后的江山就靠你们年轻人了,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勇往直前,必会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我敬你一杯,望你日后再次领袖群豪,造福武林。”

    说罢一口饮了下去。

    郭义欠身道:“多谢白夫人,但我以后不会再做盟主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让我心灰意冷,我只望做一个平平淡淡之人,过那风平浪静的日子,再也不会想那些波澜壮阔的事了。”

    说完一口将酒饮干,神情萧索不已,转过头去,望着大厅外的一棵菊花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