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将军府
女子身穿翠色长裙,三千青丝仅用一条绸带绑住,随性自然,头戴面纱使人无法看清她的真容。
“本宫那日所说之事,少将军可考虑仔细了?”上官婧端起茶盏,模样悠然。
坐在她对面的少年身穿绛紫色长袍,丰神俊朗,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少年就是将军府的独子穆卓成。
“公主所述之事,就算我答应了,我爹也不会同意。”
上官婧冷笑,“你应该知道,如今女帝早就看你们将军府不顺眼了,收回兵权只是迟早的事情。”
穆卓成有些恼怒,他一向不喜欢太过凌厉蛮横的女人。女帝对将军府从未亏待过,单凭她上官婧一面之词就要陷将军府于不义之中,太过荒诞。
说起上官婧这位元初公主,她是前任女帝的孩子,为人手段狠辣不说,前段时日还被送往了北昭一段时日,回来时不仅容貌尽毁,名声也碎了一地。
可不知为何,朝中传出去北昭的并非元初公主,而是当今女帝所生的朝阳公主。
上官婧三日前找到他,同他商量谋反一事,当时将穆卓成吓了一跳。元初公主只给他三天考虑时间,但他将军府满门忠烈,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蠢货。
上官婧见他态度坚决,冷哼一声,“既然不同意,以后可别后悔。”
丫鬟流珠侯在外头,看见上官婧出来,立刻迎上去扶她上马车,“公主,您当心些。”
马车内,一华服男子正看着她,见她上来,伸出如玉的手拉了她一把。
“谈的如何?”云霖笑问。
上官婧语气不好:“一家子没一个脑子灵光的,死绝了也是活该。”
“你问这么直接,就不怕他们找女帝告状?”
“告状?随他们告去,那女人知道本宫想谋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上官婧不在意,声音冷淡,“既然他们不配合,总有人配合。元朝自她掌管以来,贪官无数,剥削百姓不说,朝中更是乌烟瘴气。”
“上次本宫不察,着了他们的道,那贱婢如今已被我剐了,北昭的仇,本宫都要向他们讨回来。”
最后几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搭在身侧的手不由紧握。
云霖一双丹凤眼染上柔情,拉过她的手,“轻点掐,这都流血了。”
上官婧躲开他的触碰,冷声提醒道:“我们现在只是盟友关系。”
那段日子在军营所遭遇的一切都叫上官婧忘不了,她现在被人碰到皮肤就觉得犯恶心。
云霖表情受伤,“下官对公主可是痴心一片。”
“是吗?”上官婧忽然笑了,摘下面纱,露出那张被划的惨不忍睹的脸直视对方,“现在可还痴心一片?”
男人忽然沉默了。
上官婧冷笑,马车内一片寂静,她重新戴上面纱闭目养神。
乔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她汇报一下北昭的情况,聪慧如上官婧,只从只言片语便知道北昭的情况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她立刻加快进度,找了朝中老臣,迅速扩大自己的势力,同时她找了个师父学习武功。
北昭之行让她深刻了解到自己的弱小,在元朝她身份尊贵自然无人敢欺她,可到了北昭,她不过一条下等的贱命,任人宰割。
一年后,女帝生辰。
庆宴当日,一伙人忽然闯入宫中劫持女帝,上官婧身后跟着禁军统领堂而皇之进入宫中。
“你,你狼子野心,早有预谋!”
听着女帝的话,上官婧冷笑,她掰扯过女帝的脸,一字一句:“从你让我入北昭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一定要杀了你。”
四周都是女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想逃跑的方才已经被杀了一个,鲜血溅了满地。
朝中大臣多数被拉入上官婧的阵营中,女帝昏庸无道,忠奸不分,早已不得民心,胜败成定局。
成元五十七年,新女帝继位,万民景仰,自此元朝重换天日。
时光荏苒,已然又过了一年。
那日乔悦刚刚睡醒,翠儿就着急忙慌跑进来收拾东西。
“怎么了这是?”乔悦睡眼朦胧看了她一眼。
翠儿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惊慌道:“外头元军打过来了,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
元军?
乔悦眼神一亮,从衣柜扒出两件绣着腾云烫金丝滚线的衣袍,扔给翠儿一件:“快,穿上。”
翠儿都快急死了,“我的公主啊,咱们现在小命要紧!”
“穿上才能保住小命。”乔悦说着已经自己先套上了,然后拉着翠儿躲进衣柜。
“先别出声。”
她先观察一下领兵是不是上官婧。就算是她,会忘恩负义也说不准,毕竟只有死人才最可信赖。
外面的战火持续了一整天,乔悦似乎早有准备,在衣柜里放了点食物。帐篷里也来过元军,但只是粗略一看,发现没人就走了。
直到第二日夜晚,一女子身披战甲走进来,她面容狰狞,手执长枪,颇有凌然之姿。
“乔悦,你可以出来了。”女子朝里大喝一声。
翠儿见乔悦要出去连忙拦住她,乔悦却不再坐以待毙,推开衣柜门。
“你可算来了”
话音未落,长枪便抵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