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二人告别了刘嫂,路上不时攀谈。
陈年没听到外面有声音,推门出来,“娘,你跟他们说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刘嫂瞪了他一眼。
陈年撇嘴,拿起桌上的作业又回去了,“哐”的一声关上门,看得出他闹脾气了。
陈冰恰巧走出,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您这般责难小弟做甚,他不过是个孩子。”
“真不知道像谁,脾气倔的跟头牛似的,让他考城里的中学,硬是不考。”刘嫂没好气。
“小弟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就别管了。倒是今天那两位,她们怎么问起这件事了?”
“那乔丫头怕是难逃一劫。”刘嫂沉默半晌,忽然叹气,“她身上都是鬼气,孩子也保不住。”
陈冰陡然瞪大眼睛,“她,她被村里那个女鬼缠上了?!”
刘嫂点头。
“小弟既然能看见鬼气,还把人放进来,等会我也要说说他!这不是给家里招灾吗?”
刘嫂:“可方才你说,他还是个孩子。”
陈冰:……
她要是知道陈年干了这事,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家里就小弟跟您能看见鬼气,这才让我们家躲过了不知多少灾祸,他这一身本领去考个道士学院,以后定是捉鬼能手,非得从事科研什么的,真不知道他那个脑袋瓜天天在想什么。”
刘嫂:“方才也是你说,你弟有自己的想法。”
陈冰:……
乔悦刚刚走出一段路,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这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谁。
陈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兜里揣着什么,急急忙忙的模样。
不等乔悦说话,陈年就将一张黄符给了乔悦,“收好它,能保命。”
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乔悦猜他肯定是一路跑过来的,“你把这个给我,不会被你娘责骂?”
她早就看出来了,刘嫂不想掺和这件事情,她也不想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陈年摇头,那双眼睛定定看着乔悦,“一定要活下去,乔悦。”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别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拿着那张符,乔悦没有推拒,毕竟小命要紧这些个礼节之类暂且抛掷一边。她目光望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少年,微笑道。
“多谢。”
陈年生怕她拒绝,见乔悦肯收,脸上瞬间露出喜意,后又想起自己偷溜出来他娘肯定很快就会发现,看了眼乔悦后陈年就告别了。
他走后,梁晚的目光一直打量着乔悦,表情怪异,乔悦被她看得发毛,“你这么看我干嘛?”
“你跟那小子,是不是有一腿啊?”梁晚语出惊人。
乔悦:………?
她忽然上前摸了摸梁晚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梁晚拍开她的手,“他对你这么关心,这么珍贵的符纸都给你了,心思肯定不简单啊。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绝对对你另有企图。”
乔悦觉得荒谬,“他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一个三十岁的寡妇吧?他还是个孩子,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可心里却也疑惑,原世界明明没有这一出,陈年与她也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这次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帮她。
“你刚刚说这符很珍贵,那它有什么具体作用?”乔悦问。
梁晚故作深沉,“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见她卖关子,乔悦撇嘴将符纸收好,拉回了正题,“如果我们把那个人渣找回来砍了,秀秀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梁晚闻言却笑了,“你可真是天真,她是鬼,没有人性的,母亲变成鬼尚且能六亲不认痛杀爱子,更何况是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话说的有些刺耳,乔悦摸了摸鼻子,“我只是随口一说。”
梁晚表情沉寂下来,“不管她生前有多好,死后变成了鬼,那就是恶,你希望鬼能放你一马,不如希望天上掉馅饼。”
说完,她不与乔悦并肩走了,两步走到前面,显然刚才的话题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雷点。
乔悦也不哄她,左右自己没做错什么只是开了句玩笑话,再来她花钱请梁晚办事,对方既然接了就不会不管她。
她对梁晚的过去没兴趣,也不怜悯,毕竟她自己已经很惨了,两辈子没结婚这次突然成了孕妇,她还没喊冤呢。
两人走着走着,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口井,乔悦顿住脚步,感觉不对。
他们是按原路返回,来的路上根本没看到什么井,怎么会凭空出现?
梁晚仿佛没看见,一直往前面走,她的影子慢慢拉长,“你怎么不走了?”
乔悦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我有些累,没事,我跟得上。”
梁晚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你看到那口井了吗?”
“……”
“为什么不回答?你没看见吗,那口井边坐着一个女人,你看她……哭的多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