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在陆乾的口中，林辞得知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那老汉见陆乾四处打听裴露的事情，就壮着胆子喊住了陆乾说他们是不是在查城中诡案。
见到有人主动寻到自己，陆乾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并且表示，如果提供有用的的线索，府衙会给予赏银。
听到陆乾的话，那老汉并未因此而激动，而是嘘嘘的长叹一声。
“大人，你可知朱家的孙女，因何而死？”
朱临孙女的死，城中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是溺水而亡。
既然眼前这老汉说起这事，那其中定有隐情。
“难道，这朱家孙女不是溺死的？其中还有隐情？”陆乾问道。
听到陆乾的问话，这老汉的表情也变的有些狰狞。
“那女娃是溺死的没错，但是她是从勾栏之中跑出来，她不愿被带回勾栏，这才投入河中河中溺死的！”
听完陆乾描述的之后，林辞心中顿时被掀起滔天巨浪。
这朱坊的女儿，是从勾栏之中跑出来的投河而亡。
也就是说，这小女孩被人卖到了青楼之中，当做清倌人来培养，日后要沦落风尘了。
听到这里，林辞深吸了一口气，还算冷静的吩咐道。
“你现在去找到甄捕头，让他给你增派一些人手。”
“你带着那老汉去拿人，把当日寻找逃跑的朱坊之女的人给我抓回府衙，给我撬开他们的嘴！”
此时，林辞脸上表情也变的前所未有的冰冷。
听到林辞的话，陆乾直接领命离开。
而在陆乾离开之时，刚好和那端着木盆的裘子途擦肩而过。
看着火急火燎离开的陆乾，即便心中再如何好奇，他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随即他走到了林辞面前说道。
“大人，您要的东西我都拿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随后，林辞两人来到了一处光线明亮之地。
林辞命裘子途搬来一张桌子，将木盆放在桌上，往里面倒入烧好的热水。
热水入盆，顿时蒸腾起阵阵白雾。
林辞等白雾散去一部分，这才拿来一吊铜钱，从中取出三枚铜钱捏在了手中。
之后，林辞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之中，将三枚铜钱分别丢入热水之中。
铜钱入水，在残存的一丝丝白雾之间，铜钱落入水中。
铜钱入水不到一个呼吸，水面之上泛起了一阵油花。
见此情形，林辞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而一旁的裘子途立马惊呼出声。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眼前的情况”
面对对方的惊讶，林辞自信一笑。
“这是油花！”
“油花？”这裘子途还是有些明白，林辞此话之中的意思。
林辞之所以说出来，就是希望对方能有一丝丝参与感。
当然他也不会全说，毕竟还有不良司的两人觊觎自己的成果呢。
之前那不良司的胡翰，就通过他们身边的捕快，想要窃取林辞等人的成果，林辞自然要防着这一手。
林辞把盆中的水重新倒掉，再往盆里倒入热水。
随后，林辞拿出揣在怀中的纸张拿了出来，再次将自己包在纸张里的东西，倒入盆中。
如之前一般，盘中再次飘起一阵油花。
“这”裘子途哑然，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林辞验尸的所有过程他都有所目睹。
可眼前林辞却当着他的面，从这些毫无头绪的物证之中找出突破口。
就在他为此感慨之际，林辞再次有了动作。
只见此时林辞的脸上喜怒不形于色，将盆中的水倒掉。
再次向盆中倒入热水，然后用刀切掉下一小块凶手身上布块。
林辞用验尸用的镊子，夹着碎布在热水中烫了起来。
布片刚一入水，立马出现了大片油花。
“这”
这时，裘子途心中惊讶和疑惑都存在，他有些搞不明白，林辞做这些究竟想要证明什么。
林辞抬眼，看了一眼那捕快，看着他一脸的疑惑表情，林辞并没有解答心中疑惑的想法。
林辞开口道：“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了，至于这些尸体，还是需要麻烦你找个人帮忙抬到冰窖之中去。”
很显然，林辞不想和他说太多。
或许他已经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打算单独行动。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
林辞结合了自己所有的推测，以及余元作为老仵作的经验，加上他观察伤口下到的情况。
以及刚才的三个实验，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在他破解了勾栏老鸨地上的痕迹，是那铁钉鞋之后。
根据这个线索，林辞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会使用这种铁钉鞋的人群。
林辞就圈定了凶手的范围。
而根据老仵作余元的分析，林辞进一步圈定了凶手的范围。
确定对方的职业，可能从事各种家畜饲养宰杀之人。
但是，这范围还是有些太大了。
而林辞回到停尸房的第一时间。
就把所有的尸体，都从冰窖之中搬了出来，进行二次验尸。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林辞从这么多具尸体中，有了重大发现。
首先，对方给这几具尸体开膛破肚，取下对方的各种脏器。
他下刀之时不但干净利落，而且没有任何阻滞感。
一方面，是因为凶手使用的刀足够锋利，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下刀的角度。
对于一个有经验的屠夫而言。
在宰杀、切割一头猪的时候，下刀时的角度，以及方向的把控，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要技巧得当，会省去不少力气。
经常‘做人’的兄弟们都知道，切割人体和猪其实区别不大。
所以，一个熟练的屠夫，想要肢解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时候的林辞，忍不住感叹一句。
能够让你‘重新做人’的不仅仅有官府，还有可能是屠夫。
至于这种技巧，一般的杀人凶手可不会知道。
想来，凶手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居然暴露了自己真实身份。
而让林辞有所发现的，不仅仅是他下刀的动作，还因为那药铺掌柜的那条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