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的赌注,甄不凡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赌注只是银子,不会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林辞道:“所以,在查案之前,我还是想你给我们做个见证,另外一方输了,那就要给对方一百两银子。”
随即。林辞的目光看向一旁。
“我想不良司的大人,应该不会为了区区一百两赖账吧?”听到林辞的话,胡汉冷哼一声。
“如果你真的能够抓到凶手,给你一百两又何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林辞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对着甄不凡拱了拱手。“既然不良司的大人也说了,那就请甄捕头做一个见证吧。”
说着林辞语气变的严肃起来。
“在此之前,我们见过余老,让他看过凶手现场遗留下的布片,以及我们验尸结果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从事图卖肉或者屠夫的人。”
“我们有理由怀疑人生此人和朱家有着很深的纠葛,可能是受了他们家极大的恩惠。”
说到这里,林辞微微一顿,旋即继续说道:
“在我看来,凶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朱临复仇,而他杀的所有人都和朱临的死有着极大的关系。”
说到这里,林辞也给出了抓手。
“所以我现在需要你们,查的是城中所有卖猪肉的铺子,以及与杀猪相关人员,尤其是那些受过朱临大恩之人!”
听到林慈的话,郑不凡的眼神灿若星辰。
“如此一来,从屠夫之中筛选的话,那范围就变小了许多。”
说到这里,甄不凡对着一旁的下属吩咐道:
“召集府衙所有人手,去查城中所有屠夫,有可疑之人立马带回来盘问,谁敢反抗直接拿下!”
此话一出,在场的捕快立马就动了起来。
而胡翰两人的目光,则死死盯着的林辞等人。
看着胡翰的目光,林辞并未当做一回事。
有了林辞提供的线索之后,那排查起来就顺利的多。
虽然南江城面积不小,但是屠夫这种职业并不是什么热门职业。
屠夫、肉贩的人数并不算太多。
府衙的捕快派下去之后,就不断有人回来禀报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甄不凡愈发焦急起来。
这种大范围的搜捕,很容易打草惊蛇,一旦真凶有所察觉,说不得会提前潜逃。
一个时辰之后,当最后一行捕快返回之时,甄不凡脸色变的难看了几分。
甄不凡脸色有些阴沉,而他瞥向一旁林辞方向的目光充满着不信任。
他现在已经对林辞有些怀疑,这青知县来的小捕快,真的能够助他勘破眼前的诡案吗?
反观林辞,看着一个个空手而归的捕快,他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林辞的右手食指正有节奏的敲着一旁的茶几。
而林辞的思绪,已经在脑海中开始复盘整个案子。
脑海之中一个个受害者从林辞的脑海之中一一略过。
他们的死状以及死时的特征,从林辞的脑海中一一略过。
在林辞看来,凶手不是单纯的杀人泄愤,而是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管是醉酒还是割舌,亦或者砍手或者用银锭砸脸。
至于死的最惨的陆思远,他对其尤为痛恨,选择用凌迟的方式,来让他在痛苦之中死去。
想来,凶手对此人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了。
至于塞进陆思远眼眶中骰子,就是凶手的仪式感,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让南江城的百姓知道,这些人曾经做过的诸多畜生行径。
可说一千道一万,凶手的行为都是在用他想要的方法来进行复仇,来替朱临报仇、申冤。
就在这时,林辞心中浮现一个念头。
真的只是为了替救命恩人复仇?
既然如此,那裴露又在何处?
从林辞所知道的事情来看,裴露绝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嫁到本就富裕的朱家,结果遭受罹难,经历了家道中落,公公离世,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夫君也去世了。
而在后续的查案之中,林辞从旁人口中了解到,陆红梅这人非常不喜欢裴露这个儿媳。
当初两人成亲之时,作为母亲的陆红梅一直秉持反对的意见。
而她对裴露的不满,从她未给朱家诞下男丁之时,达到了顶峰。
但当她想要为难儿媳之际,他的儿子始终护着裴露,这让母子俩因为此事时常发生争吵。
而当自己儿子去世之后,再也没人能够约束陆红梅了她开始轻则呵斥,动则打骂来折磨儿媳裴露。
直到前段时间,裴露看着被人从河里捞起的女儿尸体。
抱着自己女儿冰冷的尸体,裴露的精神彻底崩溃,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疯女人。
这时候,众人所处的堂室之中气氛变的有些愈发的凝重起来。
林辞的手指还在不断的敲打着,而他的嘴中也不住的呢喃了一句。
“不对啊,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听到林辞的呢喃,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林辞的身上。
“林辞兄弟,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甄不凡神色激动的问道。
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不紧张了,这案子再拖上两天,不仅自己这个捕头不用放了,连郡守都会受到牵连。
要知道,考功就是明年了,如果这案子最后闹到武都了,最后还成了悬案。
到时候南江城郡守也不用当官了,找个地方烤红薯去吧。
但是在郡守烤红薯之前,肯定会先把他这个捕头给烤了。
而现在的林辞,已经有了抓手。
现在的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林辞的身上。
听到甄不凡的话,林辞这才从思索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林辞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并没有回答甄不凡的话,而是把目光落在那个叫盛鑫的捕快身上。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听到林辞的话,那人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来到林辞跟前,殷切问道。
“林辞大人,有何吩咐?”即便当着自己家捕头的面,他还是称呼林辞为大人。
林辞用一种你不对劲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林辞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你会不会屠夫的手艺?亦或者你家中可有人是以此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