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凑近查看了伤口处仔细查看一番,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之处。
林辞看向顾少言,吩咐道:
“去把当时周文利时所用的铁钉以及固定用的架子给我拿过来。”
此时的顾少言,对于林辞的吩咐已经是言听计从了。
他现在也相信这位南江郡来的捕快,是有真本事的。
接过顾少言递来的东西,林辞仔细打量了一番。
当林辞看到那些所谓的‘铁钉’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铁钉还有一个不好听的名字,叫棺材钉!
棺材钉为了钉下去省力并且稳固,所以设计成这种四方有菱角的样子,为了钉的时候更准一些,钉帽也更大一些。
但是,这种钉子有一个坏处。
钉在木材之类硬物之上,有着极高的稳定性,但如果是钉在其他地方就会逐渐松动。
像这种直接钉在死人的脚掌之上,还是放在会摇晃的船上的时候,尸体肯定会不稳固的。
如果真如胡翰和自己所说的那般。
船只顺着晶流河顺流而下的话,那脚上被钉住的脚上伤口应该不会怎么扩大才对。
即便是扩大,也应该是一个椭圆形的伤口面才对。
可眼下的伤口,却是全方面的扩大,一个很不规整的的形状。
不仅如此,伤口处血肉模糊,显然是经过反复摩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此时,在林辞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很快,林辞目光落在用来用来固定尸体用的东西,赫然是一块工行的木架。
林辞看着上面的木架,林辞顿时皱了皱眉。
“这是船上的船架?”
听到问题,顾少言点了点头。
“对,林辞大人您懂的真多。”
顾少言已经有些佩服林辞了,毕竟船架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挺生僻的。
只有时常接触船只的人才知道这东西的用途。
船架是一种用来加固船只用的工型木架,在船只需要载运重物的时候就会用船架作为支撑,以防船只出现散架的风险。
因而,这种工架一般都制作的粗大且结实。
“就地取材!”
一想到这个,林辞心中顿时一沉。
这样一来,想要通过这个工型木架来追查凶手的路也被堵死了。
但是,相对应的也能判断出凶手是有过船只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和依靠船只来维持生计。
但是,这只是他的推断。
而林辞的推断也太过广泛。
不管是依靠打渔为生的渔夫,亦或者漕运行商或者那些制作船只的匠人,都会非常了解船只的构造。
这种情况之下,或许能够给林辞提供灵感的,只有几个棺材钉了。
这种东西怎么说呢。
你说它不常用吧,大部分人这辈子都能用的上,你说常用吧,一般人活着的时候也见不到。
所以,想从这上面下手去查,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辞拿起一枚棺材钉,开口问一旁的顾少言。
“这个棺材钉的出处你们查过没有,或许能从这上面查到一些线索。”
听到林辞问题,顾少言却有些回答不上来。
这件事,并不是他在查的。
就在顾少言不知如何回答之时,后方传来一个有些中性的女声。
“我刚才已经去武都城中查过了,这种棺材钉并没有专门售卖的点,一般都是和棺材一起卖的。”
“至于这种棺材钉,也是那些寿材铺子找铁匠铺子打造的,根本无法溯其源头。”
闻言,众人扭头看了过去,看到了身穿不良司服饰,头上扎着一个干练马尾辫,英气十足的女子。
看到来人,一旁的顾少言开口叫了对方一声。
“巧巧姐。”
听到顾少言的话,邹巧巧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林辞的三人的身上。
第一眼,她就被林辞的颜值惊艳到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她的眼里,就剩下平平无奇四个大字。
邹巧巧将目光从林辞的脸上移开,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我听说谢广坤被人打了,是你让人看的?”
听到这个被顾少言称呼为巧巧姐的女子,语气有些不善。
莫非,她是来替那谢广坤出头的?
“是我让人打的,怎么了?”林辞疑惑问道。
听到林辞的回答,女子嘴角微微勾了勾,旋即很快收敛。
“打的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听到女的话,林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神展开。
原本以为是敌军的,林辞都准备故技重施,来个先抑后扬再来个装逼打脸。
现在你一开口,居然告诉我是友军?
就在林辞怀疑人生之际,邹巧巧对着林辞行了一礼。
“不良司司仕邹巧巧,见过阁下。”
看到人家姑娘这么有礼貌,林辞也不好意思端着,同样自报家门。
“青知县府衙捕快林辞,受邀前来武都城协助办案。”
听到林辞的自我介绍,邹巧巧再次抱了抱拳。
“听闻大名,如雷贯耳。”
邹巧巧这话,还真不是恭维。林辞在南江城的破的案子,已经在不良司中流传颇广。
这个案子,不仅情节复杂,凶手杀人的手法也很诡谲,背后还站着那个外人不敢多议论的禹山。
这让林辞这个两日就把案子给破的人,在不良司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对于断案之事,颇为上心的邹巧巧,对于林辞的断案的思路连连称奇,因此他对于林辞这个人还是颇感兴趣。
今日看到林辞的颜值之后,邹巧巧更感兴趣了。
虽然邹巧巧心中如此想着,但眼下更重要的案子。距离皇帝陛下限期破案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经过一番客套话之后,两人的话题重新回到了案子本身。
“林辞大人,胡翰应该和你说过这个案子的情况,你对这个案子也有个大致的了解,不知对于这个案子,可有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