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听到林辞的话，邹巧巧还有些犹豫。
但当她看到林辞自信的表情，她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随即，邹巧巧唤来司吏，让对方按照林辞所说的那般，去调查四名死者的过往。
当司吏离开之后，邹巧巧这才对林辞问出心中疑惑。
“林辞，这四名死者的情感过往，与此案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邹巧巧的话，林辞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当然有！”
林辞转身，看向晶流河的方向。
“我问你，你觉得凶手如此处心积虑杀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听到林辞的话，邹巧巧略一思考后答道。
“要么求财、我要么寻仇，这两种基本上都能囊括大部分。”
听到邹巧巧的回答，林辞点了点头。
“既然只是为了这些，直接把人杀了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将尸体绑上重物沉入水底。”
“亦或者直接找个偏僻之地，直接把尸体埋了岂不来的的更加干脆？”
虽然说重物绑着的尸体，会有浮上来的时候。
但是在科技不发达的背景之下，想要从中找出凶手，简直难如登天。
前世查这种案子，一般都是依靠科技手段确定死者身份，然后通过监控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出现在案发现场。
如果没有。
那就要从情杀和仇杀两条这两条线索来排查一番。
以这两点为基础，来排查与受害者的人际关系，看看近期有没有人和死者有过仇怨。
如果没有，那就将时间延长。
这样一番查找下来，总会有所发现。
而眼下的案子，想来不良司也用了不少手段收集线索。
眼下看来，应该是没什么收获才对。
一方面，是因为仵作谢广坤的失职，导致遗漏了死者混在船只之中的线索。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凶手的心思足够缜密。
不良司的众人，没有把案子朝着情杀方面联想，这才导致案子毫无进展。
听到林辞问起凶手这么做的目的，邹巧巧一时有些哑然。
是的，她答不上来。
如果她知道凶手这么做的原因，也许她已经顺藤摸瓜的找到凶手了。
“我不知道。”邹巧巧长舒了一口气，在林辞的面前她还是败下阵来。
说完这句话后，邹巧巧对着林辞抱了抱拳。
“林辞大人，还请为我解答疑惑，万分感谢！”
但是，林辞并未说此事，而是卖了个关子。
“先让人把船上的尸体搬上来吧，一直放在河中飘着也不是个事儿。”
邹巧巧疑惑问道：“你不用先验尸吗？”
闻言，林辞摇了摇头。
“不必了，凶手行事相当缜密，想来这具尸体也应该和之前的三具尸体那般，没什么遗漏之处，由我的两位同僚与不良司的仵作验尸即可。”
听到林辞的话，邹巧巧默默的点了点头。
旋即。
邹巧巧话锋一转，再次聊到之前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能否为我解答凶手如此大费周章的缘由。”
听到林辞见到邹巧巧如此坚持林辞也不卖关子了，开始替邹巧巧解答起来。
“其实，在我看来河灯岸与我之前的南江城诡案有相似之处。”
“他们做事，做事杀人并非循规蹈矩，而是有着一种仪式感，像是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案子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说到这里，林辞还不忘多问一句。
“邹司仕，你可知悉南江城诡案始末？”林辞这么问了，就是怕自己叭叭说一大堆，结果对方根本不知道南江城诡案，那林辞多尴尬啊？
邹巧巧道：“南江城诡案，在不良司中流传甚广，我自然听闻过此案。”
邹巧巧作为极少数在不良司中任职的女子，她的事业心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强。
得知林辞能够轻易破获不良司都不能破的案子，自然是很愿意了解林辞此人，以及林辞的探案思路。
虽然她没有亲身参与过南江城诡案，但这个案子对她来说，属于烂熟于胸了。
听到邹巧巧的回答，林辞点了点头。
“当初的凶犯朱坊，用着近乎审判的手法杀死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就是让世人知道他们是何等作恶多端，也是对其他的一种警示。”
“你的意思，眼下的案子，凶手也是希望武都城的百姓都知晓此事，让藏在这些人身上的秘密，公之于众？”
听到邹巧巧的回答，林辞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邹巧巧算是给不良司正名了。
至于胡翰查案的水平
不提也罢
“正如你所说的那般，凶手也做到了。”
说到这里，林辞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有些凝重。
“凶手选择在河灯节下手，就是为了让这件事情的影响足够大，让更多的人重视，能够将这个消息给传扬出去。”
“为了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情并非偶然，而是故意为之，他在河灯节的三天时间内，连着杀了三人！”
听到林辞的话，邹巧巧陷入短暂沉思之后，再次开口询问道。
此时她的语气，已经带着请教的口吻，像是在询问前辈一般。
“现在这个案子，在武都城中影响已经很大，为何隔了两日凶手会再次凶手，你能否推测出来，凶手犯案是什么时候？”
听到邹巧巧的一连串的问题，林辞只是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看到林辞摇头，邹巧巧一时不明白林辞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
林辞再次摇了摇头，笑道：“我的意思是，凶手不会再出手了。”
“在我想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凶手不怀着必死之心，近日就会逃离武都城！”
听到林辞的话，邹巧巧心中大急：“这是为何？！”
林辞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之前这个案子，更多的只是平民百姓知晓此事，但今日于昭何一死，明日这件事肯定会闹到金銮殿上。”
“到时候，金銮殿上衮衮诸公，皇族勋贵都会知晓此事，那这件事情在武都城就真成了人尽皆知之事。”
“而凶手的目的，就在于此。”
听到林辞的话，邹巧巧心中一沉。
一旦事情闹大，不良帅大人肯定会被迁怒，不良司肯定也免不了被问责，那她可能无法继续在这不良司中待下去了。
就在邹巧巧还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之时，一旁和仵作一起验尸的陆乾开口喊了一句。
“林辞你过来闻闻，这个味道你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