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模糊到逐渐清晰。
“慢!梅十三到!”
一身材匀称,有些许瘦弱,浑身泥土的少年,喘着粗气道。
本来有很多烦躁的观众,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望向这位少年,评委台上的三人都面露不悦之色。
尤其是尉永丰,作为军中副队长这一职务,自是对时间极为敏感,在军中要是如此不守时、散漫毫无纪律绝对要被拉出去军法处置。
况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凉城军,可是被管辖下的所有民众看在眼里,更加不容出现这种状况。
“孩子,无规矩不成方圆。为何如此姗姗来迟,如果说出的理由不能让我们信服的话,我等可有权利取消你的测试资格!”
程景山一句话便把现场的嘈杂镇压下来,同时双眼眯成缝上下打量眼前少年。
梅十三单膝跪地恭敬道:“禀告程师及各位仙师,父老乡亲。四个小时前在下在大旺山遭到小型兽潮袭击,危机之下躲进空洞中,待妖兽散去,方才得抽身赶回。当时情况紧急,等反应过时迟到,便已是快马加鞭赶回。”
这一番说辞,瞬间引发群情激荡。丁家村的村民自从觉得凉家军进驻后,便再不可能出现兽潮了。
所以早早卸下防备,现在听到这番话放下的心气又开始紧张起来,往日一幕幕损失惨重、血腥淋漓的场面不断重现,场下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可把评委席上的尉永丰气够呛,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打他脸吗?更何况现在是代表城主来的,尉永丰脸顿时涨的通红说道:
“你可知欺骗我等的后果!我们坐在此处,根本就没有丝毫感觉,何来兽潮之说。今日拿不出确凿证据,可就不是取消资格这么简单之事,更是犯下妖言惑众,蓄意挑拨军民信任之罪。”
“就是,就是!哪来的什么兽潮,没有证据就是骗人。”
“没错,这么多仙师都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场下王天睿和跟班小侯子一唱一和,愣是把周围愚昧的群众带动起来。
“证据!证据!”从一开始的稀稀拉拉到最后的整齐划一。
“额,这。。。”这可一时给梅十三犯了难,这可哪来的证据啊。
自己生怕跑慢一步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哪来的心思去收集证据啊。单膝跪着的脚开始发麻,头上也不断冒出冷汗。
正当梅十三想从怀中掏出那根险些用命换来的珍贵红山参自证时,一阵白风吹过,直接扶起了梅十三。
等到那风停下时,愣是凭空出现一个人。
“白师兄,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评委席上,贺兰奶欣一只手挽着茶盖一只手扶着茶碗,朱唇缓缓吹走热气,一双美眸瞟了眼前这位男子。
“师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作师兄的,当然是要贴身保护好师妹的了!我可害怕谁把你给欺负到了呢?”
“是吗?我看师兄只是想贴身吧。”一双媚眸顿时变化出杀意。
愣是把还想贫嘴耍贱的白衣男子吓得打了个寒颤。
“可不能这么说,我今天可是给某个人当证人来的呢。总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白的变成黑的吧!”
“此话何意?”还在气头上的尉永丰不满说道。
“我呢!正好刚刚在那片森林闲逛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突然一群不长眼的妖兽竟然到处跑,扬起的灰尘更是满天飞。
把我的心情都搞坏了,就顺手杀了,应该就是你们刚在讨论的兽潮吧。”
说罢,也不顾众人眼光,从怀里空间掏出一把老爷椅,放在贺兰奶欣旁边。自顾自地,倒起茶水翘着二郎腿品起茶来。
此时,群众被这一番话语直接惊掉了下巴,一个人就解决了一群兽群,还只是顺手。眼前之人到底是有多强大啊!
一旁的尉永丰坐不住了,暗中给程景山传音道:“程师,不知这位是?”
程景山倒是见怪不怪了,传音道:
“这是我们凉城学院的奇葩——白兴运,是跟那易水寒一届的,听说一开始两人天赋不相上下。
一开始两人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自从他母亲去世了,又发生了些事情承受不住打击就自暴自弃了无心修炼。
慢慢的就早已开始各处发疯捣乱,看到学院里长得好看的师姐师妹就追。
一开始不知情况,刚入学院的单纯少女还能勾搭上了,后面知道这是个疯子后就没有女人敢搭理他了。
于是乎便玩起了威逼利诱的手段,整的整个学院乌烟瘴气,最终惊动院长。
责令其外出历练,期间保护外出招生的师兄弟,这才让学院平静下来。后面在路上碰到了我们贺师,便又开始纠缠上了。”
“哦哦,这人生倒还是挺跌宕曲折的。”听完这番传音的尉永丰神情流露出怜悯。
“快点开始吧,还有一场好戏没看呢!看完我还要和师妹吃酒去。”白兴运指了指远处还站着的少年,随后躺在躺椅上呼呼大睡起来。
旁边的贺兰乃欣无语的撇了个白眼。
“上测力石!”
梅十三看着眼前的五块方方正正的青色石板,石板并不光滑,坑坑洼洼。
时不时石板的表面还隐约流转着金色脉络,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梅十三思考起来,不禁脑子里蹦出了个大胆的猜想。
“程师,这测力石打坏了不用我赔吧?”
“哈哈,小子。这是我招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你可知我这测力石是何物?”
“不知。”梅十三谦逊的摇头道。
“此石本体可是我国一密宗,石矶天尊炼化一宝物。
我手上这五块便是那宝物的分身,此宝本体有着特别的吃力属性,号称不死不坏。即对其使多少力便可测出多少力,而且损坏了不一会儿还能恢复如初。
一开始石矶天尊是给其自己宗派秘密测试训练之物,后来传开了,我们城主也去要了块。
即使这是个宝物的分身的分身,也绝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打坏弄碎的。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无一人可以做到!”
说罢,程景山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心中闪过一丝幻想,莫非眼前这位少年还真有这能耐不成。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