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特异局
洛春雷抬起头，看着一群武装到位的行动员从自己眼前气势汹汹的奔过。
“……这是？”
他有些懵逼：“有行动？”
“洛主管，麻烦让一让！”
行动组副组长咋咋呼呼的喊道。
洛春雷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让开了位置。
他还有两年就退休了，本来能算得上功成身退，又带出来一个行动组组长当徒弟，等他退了之后，这个主管的位置大概率会落到他学生孙晓鹏手里。
这样洛春雷也算是光荣退休。
可谁知道，孙晓鹏在广陵狐妖的那次行动中，最后关头被狐妖抓住啃了一口。
虽然后续检查中对身体没太大伤害，只是有损爽灵。
好好的大小伙子脑袋突然变得痴笨，口齿也不甚清晰。
这样的人，就算能力出色又怎么能当一个地方特异局的主管，主持大小行动事宜呢？
这段时间，洛春雷能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局长把主捧的对象换成了原来的副组长。
而孙晓鹏也逐渐边缘化，只跟在他后面做些跑腿的工作。
洛春雷只能叹息。
他刚才问那一句，倒不是他多想掺和这件事儿。
只是自从广陵狐妖事情后，他对南城特异局这些行动员总有些不放心。
只要一看他们成群结队的往哪儿处去，就总觉得心里发慌。
觉得他们会闯下什么大祸来。
他想了想，先去拿了自己的臂环，悄悄跟了上去。
……
“吴先生。”
“……宋先生，你好你好。”
“你好。”
门被敲响，党冬生回头一看，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宋金鑫笑的有些拘谨，推了推鼻头上的黑框眼镜：“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倒是我没想到，您居然也这么年轻。”
党冬生咬了咬后槽牙，站起来请他入席。
“点了些家常菜，宋先生尝尝。”
“吃饭什么的不着急，咱们先把生意给做了。”
宋金鑫笑了笑：“我知道您现在急着用钱，这合同一签钱立马就到你手上。”
“啊……那也得先吃饭，我做东道主，总不能叫你饿着肚子跟我谈生意。”
“不来那一套了。”
宋金鑫只是推辞。
他局促的坐在桌子上，倒像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业务员一样。
还是业务不精湛的那种。
若是普通老板，看到这场面，至少要放一半的心。
还能想着，把那本来就很低的利率再往下压一压。
但党冬生是一点不放心。
“咬人的狗不叫唤。”——他从小就知道这句话。
霍敛在干什么？
能找到猫吗？
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里应外合，跟他一道把这家伙拍死在这儿？
党冬生忍了又忍，还是沉下气来，开始同宋金鑫谈生意。
五百万，借十年，他像个真正的生意人一样准备往下压压价。
……
很可惜，霍敛没能从那辆车上摸到什么线索。
这辆车挂着川渝地区的牌照，但从车身的灰尘来看，要么这车并不是从川渝开过来的，要么宋金鑫来时候还有时间把车送去洗一洗。
车窗户上贴着防窥视膜，但霍敛用清晰之眼瞧出了里面隐约有什么东西。
于是他给电波打去了电话。
“干什么？别想着我这么快就能给你扒出来身份。”
电波的声音有些烦躁。
也是，任何人被安排了这样繁重的活，就算之后能从党冬生手里拿到报酬，也仍然没什么好脾气。
况且……电波好像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你能远程遥控开车后备箱吗？”
“你把我当万能钥匙了吗？”
“做不到吗……”
“……又激我？”
“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西八，意外的屁的。那辆车有装行车记录仪吗？”
“不知道。”
防窥膜贴的太严实，他看不见车里有什么。
“瞧瞧，男人能干什么。”
电波吐槽了一句：“你把你的手机后置摄像头对准那辆车。”
霍敛没反驳，乖乖从善如流的将摄像头对准了车子。
很快，电波说道：“套牌车，原牌车还在川渝呢……等等，我找到行车记录仪了。”
“在哪儿？”霍敛惊讶：“我靠这么近肉眼都看不到，你隔那么远凭着一个摄像头就能看到？”
“别晃，我正侵入它呢！”
电波有些不耐烦：“周围两米范围内就那一个信号源，除非两辆车叠在一块儿，否则还能有什么信号源？”
大概三分钟后，后备箱的锁咯噔一声打开了。
“我去，这可真行啊！”
霍敛惊讶出声：“速度这么快？”
“哼，这算什么速度快。”
电波语气里的不耐烦消失的差不多了，明显很受用这种夸奖。
“仅凭一个摄像头？”
“绰绰有余。”
“乖乖，看来我以后洗澡不能把手机带进浴室了。”
“……两扇排骨谁稀的看？”
霍敛捂住毫无训练痕迹的肋骨，有些受到伤害。
“行了，有事再找我吧——霍敛，你这次人情欠我欠的大发了。”
“等你回大陆再找我要吧。”
霍敛应了声，把电话挂了。
他绕到车后，缓慢的向上推动后备箱。
同时另一只手指尖粘黏又分离，拉出赤红色的网状物。
如果是那些猫鬼，他就就地格杀了。
“……唔？”
和他预料的不同。
或者说，有那么一点不同。
后备箱里确实是猫。
那是一个个垒起来的铁笼子，每个铁笼子里都关着一只瘦弱的猫。
这些猫有随处可见的田园猫，也有诸如布偶、金银渐层之类的外国猫种。
有的脏兮兮的、瘦的肋骨都看得见；有的体态漂亮，毛发柔顺，脖子上还挂着被寄托了爱意的宠物定制吊牌。
宽阔的后备箱里十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塞了一两只猫。
而笼子旁的缝隙里，还塞了两只脖子上套着绳圈，死去没多久，身子还软乎的小猫。
霍敛看向那些挤在一起的猫。
它们的眸子中露出了无边的恐惧和无尽的苦难。
霍敛愣住了，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那两只死去的小猫。
它们的尸体上空空荡荡。
连最出色的亡灵法师教出来的徒弟，都没法从它们身上拘到新鲜的魂魄。
宋金鑫把它们的魂魄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