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很多人的无眠夜。
首都，特异学盟研究基地，霍崇背对着助理和学生打着电话。
“我可以负责运送，但不负责运用。”
“……”
“我明白，但风险是要落实到个人的不是吗？这是学盟的规矩。”
“……”
“这次出行，作为研究员，我负责48号异常物的安危，那么我就会负责、且只负责48号异常物的安危。想要将更多的职责附加到我头上，我就需要更大的能力。但现在，不管是能力还是水平，亦或者我的职务，都没法承担两个特级异常物不是吗？”
霍崇的学生紧张的咬着手指头，听着老师和电话对面的官员们据理力争。
或许是他的某句话戳到了对面接线官员的痛处，那本来打着官腔的声音大了起来，支离破碎的落到学生们的耳朵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向上讨要职称吗？胁迫学盟提高你的待遇吗？”
这话听上去实在是尖酸和可恶，让学生们的脸上都带上了一抹怒气。
“胡说什么！”
“若是为了职称和待遇，谁会加入学盟！”
“这是哪里的接线员！我要向沈委员长投诉他！”
霍崇转过身，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
“我无意提升自己的待遇——这种事情本该是学盟主动提出的，但招摇山大学眼见着要成立了，大事在即，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结，相信沈委员长在事后会针对这件事做出相应说明。”
“……”那头又安静了下去。
“但一支特别行动组承载两件异常物本身就是很危险的行为，我不会接受，如果等到行动前无法获得48号异常物的使用批准，我会放弃这次行动。和中部城市群达成的招生任务也会暂停——而这件事造成的相关损失我也概不承担。”
“你——”
“你的拨号我会写在报告上，到时候一并递交给沈委员长。”
“等等，急什么……”
霍崇的态度很硬，硬到对面的官员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块儿啃不动的硬石头。
他语气软和下来，三言两语的用话牵扯住霍崇，表示他们那边会再商议商议巴拉巴拉，回头给答复巴拉巴拉。
片刻后，霍崇挂了电话，看向他的学生们。
“老师？”
“没聊出结果，不过就算没结果，我也不会答应咱们组带两个异常物外出的，这太不安全了。”
霍崇的话斩钉截铁，让年轻人们松了口气。
“就是说嘛……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一个年轻的女学生抱怨道：“又不是什么一般级别的异常物，那可是特级异常物，万一出事就是要命的事情……”
“况且中部城区的这次严寒还没搞清楚具体原因是什么，如果贸然应承下来，最后没办妥，岂不是丢了学盟的脸？”
一个男学生说道：“我看啊，上面的人还是把学盟跟特异局的效用给搞混淆了，一天天以为咱是给特异局擦屁股的！”
“等到招摇山大学正式成立了，叫他们再也不敢小瞧咱！”
一群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霍崇却在想着要给沈委员长写邮件的事情。
委员长这段时间忙的很，到处跑研讨会，给人开讲座，就是为了能为学盟和招摇山大学多争取些经费。
不知道自己写去的信他看了没看。
这个时候，一个助理匆匆的跑了进来。
“霍先生！”
霍崇转过身，看到对方脸上的震惊。
“什么事？你说。”
那助理跟他的时间不短，这么慌张的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监控者753号，关键词：猫鬼神/猫鬼/债务/宋金鑫，在晚上21点45分的时候，确认死亡了。”
“……什么？”
霍崇猛地站起来：“真的？！确认消息来源了吗？”
“呃，还没！我们通过观测07号异常物发现的，753号生命风暴瓶中的猫毛已经燃烧殆尽，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监控者753号应该已经死亡了……”
“联系首都特异局，让他们帮忙确认一下消息！”
“现在？”
“现在！”
“哦好！”
助理连忙去联络特异局的人。
那些学生也都从面面相觑转变为了激动和兴奋。
“真的？那个死虐猫犯？”
“严谨一点，我们得称呼他为妖术士。”
“没什么区别，我个人觉得称呼他妖术士反倒淡化他做下的罪恶！”
“毕竟我们需要不含主观情绪的去看待这件事嘛，不管被虐杀的动物是什么，是猫也好，狗也好，上万只苍蝇也好……最终的结果是导致超过二百多名人类死亡，这样的恶毒行为，是换个称呼也没法淡化罪恶的。”
两个学生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争辩起来，霍崇眯着眼睛，等待着助理的答复。
“……好的，我清楚了，多谢。”
几分钟后，助理挂了电话，看向霍崇。
“霍先生。”
“什么情况？”
“初步确认，监控者753号已经死亡。”
“yes！”
学生们欢呼起来。
“初步确认？”霍崇挑了挑眉头：“什么意思？”
“击杀监控者753号的……不是特异局的人。”
“我早该想到。”学生们说道：“如果是特异局，一定会给对方留条活路，他们最讲究的就是中庸，不把人逼到绝境。”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放跑了多少本就胜券在握的截杀？”
“这样也保存了我们有生力量啊。”
“那那些后来惨死的老百姓呢？他们都是活该的吗？”
“呃……这谁也不能确保他们不会死于别的——”
“好了！”
霍崇大声打断他：“这样的话，你会在讲座上说吗？！”
“……”
那说话的学生瑟缩了一下脖子，在同学们愤怒的目光中闭上了嘴。
安静了许久，那助理才干巴巴的开口打圆场。
“不过这事儿发生的地方倒是能确定……”
“在南城。”
“……南城？”
“是啊，是您老家呢霍先生。”
“呃……”
“中部区域人才济济啊，看来您这次去南城招生不会空手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