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霍敛完成了一模考试。
然后学校鸡贼的宣布，考试后的例行假期取消，用来弥补市教育局放的两天假期。
班级群中哀鸿遍野，可高三学生没那么多时间哀嚎，只能收拾收拾书包，第二天回到学校上课。
“欸！老霍！”
山地车碾过路边还没彻底干涸的积水，霍敛和王金满在岔路口遇上。
霍敛的山地车车把上摇摇晃晃的挂着一袋里脊肉饼，打着哈欠跟王金满打了个招呼。
“喂！考得怎么样？”
王金满大声问道：“我可栽了！语文我作文都没写完！估计就写了600个字！”
“怎么会？”
霍敛总算清醒了一点，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次考试题量还可以，作文也不难吧？”
“我知道题量还可以——啧！……￥！”
“你说什么？”
霍敛耳朵里灌了风，没听见王金满说了什么。
“等！到！学！校！再！跟！你！说！”
王金满扯着嗓门，两人库库一顿骑到校门口，霍敛悄悄的把里脊肉饼塞在口袋里，热乎乎的带了进去。
校门口停了一辆谁也没见过的车。
王金满嘶了一声：“擦嘞，迈巴赫。”
“啊？”霍敛对车子的研究实在不多，他只能认识车标——这不奔驰吗？
“豪车呀！虽然国外就卖十几二十万美刀，加上关税啥的国内落地得200多个。”
王金满小声道：“虽然这车确实帅，但在我看来，开这个的都是冤大——”
话还没落音，梅雨眠打开车门，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头。”
王金满张了张嘴。
“什么头？”梅雨眠瞥了他一眼。
“头、头……”王金满憋了半天：“头一个呀！梅姐家的身家，咱学校可是头一个！”他竖起大拇哥。
“……”
男人至死都爱车，爱豪车。
这辆在王金满眼中属于冤大头开的车在校门口引发了不小的关注。
梅雨眠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在对谁解释：“那不是我的车，不是我家的车。”
“嘿嘿……”
哥俩推着山地车往里走，霍敛问道：“你刚路上说什么？”
“啊——”
王金满想起来，脸上苦巴巴的皱成一团：“一模成绩出来后，我估计得挨我妈一顿揍。”
“你不是要出去当爷吗？”
“我掐死你啊！”
两人又闹起来。
霍敛笑了一阵子，问道：“怎么回事？我做的时候倒觉得语文题量不多，作文也是命题的，不应该写不完啊。”
“怪就怪在这里！我告诉你……”
王金满压低了声音：“我感觉十六中考场闹鬼了！”
“……啊？”
“当然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
王金满随随便便一说，霍敛可就认认真真听进去了。
“说清楚点。”
“闹鬼倒不至于……就是感觉怪的很。”王金满嘟囔着说道：“我们那个考场——也不知道光我们那个考场还是十六中所有的考场，我不是说了我们那边检查的很严格吗，开了屏蔽仪，又搞了金属检测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搞得磁场紊乱了，反正出了很多怪事。”
“怎么那么啰嗦，你能不能说重点？”
“你大爷的，我这不得先说清楚前因后果吗？反正我写语文的时候，一开始好好的，等第二个理解做完就开始头疼了。”
“你怕是前一天撸多了？”
“滚你大爷的！”
王金满停下车，要拿车锁敲霍敛脑袋，被他连忙躲过去了。
“不光是我头疼！我看那考场前后左右都有人在揉脑袋！不过我还没多看几眼，就被监考老师骂了，叫我坐端正点，别四处打量——我看那人脾气就不好！他一直皱着眉头！”
“那是怎么回事？”霍敛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谁知道呢！头疼时间大概持续了半小时，我一直努力想集中注意力写题，把填空和选择题什么的往答题卡上抄——抄了半天发现自己选择题还抄错行了！擦！又得擦了重新涂！幸亏发现了！要不然我得让老师给吃了！”
“说重点，说重点！”
“这个就是重点啊，头痛就是重点！而且我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头疼——我在咱学校考试的时候，一般提前半小时就有人交卷了，但是在十六中考试那窗外一个人都没！直到考试结束敲铃了，才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哭的人还多呢！我看几个小姑娘说没做完题聚在一块哭呢！”
“群体头痛？”
“不知道，我在十六中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没好去问。”
“然后呢？”
“其实第一次语文考试的时候……”
王金满张了张嘴：“我还真以为是我自己撸多了头痛……”
“……”
“别拿那个眼神看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谁成年人？别扯我，就说你自己！”
“擦，装什么正经——但是这事有第二次。我在家休息了两天，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事情，我真的是好好休息了两天！”
王金满低声道：“但考数学的时候，我又头痛了！这次持续了40分钟！搞得我题目基本上都没怎么写，选择题都是胡诌的！”
“……然后呢？其他考试呢？”
“然后，在考文综的时候，我是听其他考场人说的——说有人来把一个女生带走了。”
“啊？”
“他们说是一群黑风衣的人，一脸严肃的过来，把一个女生带走了——我还以为是考试作弊呢，但是考试作弊应该会判那一门成绩无效吧，不至于把人跟做贼一样，直接掐走吧？”
王金满满脸问号：“但是他们说那个女生直接被带走了，下午的英语也直接缺考了。我怀疑她是不是犯了什么法……”
“黑风衣吗？”霍敛心头一凛。
“对，说他妈贼酷，跟那种黑客帝国里面一样！我倒是没看见……”
特异局的人？
“说来奇怪，考文综的时候，我本来还有点头疼的，但是持续时间不长，大概就十分钟。英语倒是没有头疼过……”
“知道那女生叫什么名字吗？”
“你问这个干嘛？”王金满说道：“不过你倒是问对人了，我打听的可仔细了——那女生是六中的，叫什么……君兰？听说学习成绩很好呢，应该不是作弊吧？”
王金满絮絮叨叨说了很久，霍敛把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心底，打算回头去问问群聊里的人知不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