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
场内四十多人，莫名其妙的在肌肉哥的大声叫唤里，用疯狂英语般的热情，围绕着不算小的会议室开始蛙跳。
说实在，这很强人所难。
现在的中学生们，尤其是高三生们，每天至少要在椅子上坐14个小时。
他们的臀部早就在久坐中死掉了。
让这群大部分运动量为每周一节——甚至一节都没有的体育课的学生绕场蛙跳一周，这绝对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尤其是，当学生们经过肌肉哥的身边时，男生还得被他踢屁股嘲讽：“喂！你们的肌肉是死的吗？或者说，你们压根就没有什么肌肉？”
“……呼，呼……”
霍敛喘的厉害，但还是坚持的跳完了。
李津比他还不堪，这个在雪面上疯狂打滑的天才，跳了半圈突然在地上跳起来：“抽筋了抽筋了抽筋了！”
被季苇一脚踹倒后按住，强行掰脚好一会儿才不再叫唤了。
“OK！”
等到最后一个人完成蛙跳一周的要求后，出去“处理事情”的年轻女子也回来了。
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的学生们，霍敛发誓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震惊。
所以这根本不是招摇山招生的标准流程之一是吗！
这根本就是你这个浑身肌肉的家伙的恶趣味！
“真是叫人失望。”
肌肉哥叹了口气：“很难想象，之后我要同你们这一群白切鸡相处四年的时间~哦，有一位不是白切鸡的小姐，对，我看到你了，你表现的非常不错~”
他特意表扬了一下非常轻松的季苇，季苇低声说：“大力水手。”
“什么？”霍敛没听清。
“他头上的番，是《大力水手》。”
“……”
好符合。
“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叫梁术，这位是兰文斋，我们都是招摇山技术大学的老师，今天负责的是招生事务。”
霍敛注意到，那位叫兰文斋的年轻女老师目光在人群中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霍敛的身上，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嗯？什么意思？
霍敛不懂。
“大家都应该心里有数，今天参加的是什么样的面试……”
“招摇山技术大学到底是什么学校？”
台下有个学生打断了他的话：“我甚至在网上查不到他的相关信息！”
“能查到才怪了。”梁术笑嘻嘻的：“你在网上能查到歼35的制造蓝图吗？一个意思啊~咱们是国之重器，往哪儿查去？”
一句国之重器甩出来，倒是把这些好学生们弄昏头了。
不过现场也不都是非觉醒者，还有一些把自己捂的很严实的异能者。
一个板寸，面容清秀的男生谨慎的开口：“招摇山大学……是教什么的？”
一些非觉醒者朝他望去，眼睛里满是不解。
大学……教什么？这话问的，跟没念过书一样。
大学还能教什么！
当然是教——
“教你所擅长的，”梁术笑嘻嘻：“你叫卫吉言，没错吧？其言大吉，但你的能力倒和你的名字相反，或许是觉醒的时候考虑到了现实情况，所以反倒变成了类似于死亡笔记那样的存在。”
“……”
板寸男生沉默的盯着他。
“别试图在这个时候给我下咒啊，小心我一拳捶爆你的头。”
梁术咧着嘴，说着不适合在大学教师口中出现的话。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一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些人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
霍敛学会保持沉默，但其实如果身边有个王金满那样的人，他会更自在一些——满嘴跑火车可能更有助于缓解此刻略显沉闷的气氛。
梅雨眠微微眯着眼。
有不少人在看她，刚才那几句话，已经让许多人心目中她的形象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别人在我即将开始高谈阔论之前打断我的思路，因为这活本不该是我来干。”
梁术挠了挠头，从嘎吱窝底下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本来应该很擅长做这件事情的人突然要去处理一些紧急情况，所以这种读书扯淡的活儿就交到了我头上——兰小姐，不能交给你来做吗？”
“我只是一名助教，梁先生。”兰文斋轻轻回答道：“不符合规矩。”
“我讨厌规矩。”
梁术耸了耸肩膀，他撕开牛皮纸袋，将里面的文件取出来摊在桌子上。
“现在还有人要走吗？”
他不再笑，严肃的看向屋子里的学生们：“现在还有机会，等我真的念出来什么，你们就没法全须全尾的从这里离开了。”
屋子里一片安静。
几秒钟后，一只手抬起来。
在梁术的示意下，举手的学生抱起自己的书包朝门外走去。
接着又是两三人，接着又。
到再也没有人离开时，屋内从原本的42名学生缩减为35人。
梁术啧了一声，在某张名单上划去了几个名字。
“可惜……”
他嘟囔着：“我原本还挺喜欢这个人的呢……好的！兰小姐！把门关上。”
屋内暗了下来，一束光打在梁术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即将开始歌唱的舞台剧演员。
“说实话，如果让我来筹备招生，那我肯定要把我想要的所有人抓起来，把你们带去招摇山，让你们亲眼看一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学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就像海格对哈利波特说‘哦，你是个巫师’这种话，给人带来的震撼程度远远比不上当你坐着一艘小船穿过一条河，看到那矗立在湖中心的霍格沃兹——绝对比不上……你们看过哈利波特吧，别到时候没法听懂我打的比喻。”
这话听上去有些俏皮，零星的有几人在发笑，让现场的气氛变得稍微缓和了些。
“但是没办法，上头要求我们念文书。毕竟招摇山大学和霍格沃兹不同，咱们没有那么多年的底蕴让‘魔法界’——打双引号的那种，对我们了如指掌，所以作为第一批入学的新生，领导要求我们读文件，把招摇山大学的一些利弊和大家掰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