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狠狠地关心了一遍身边人。
带着钟璃出去度蜜月的时候，顺带捎上了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若陀，还有归终。
——这好吗？
这本来是不好的。
都怪归终，在两人即将出发的时候，看着钟璃说了一句：“唉，英雄乡，美人冢，古人诚不欺我矣。这才几天就变成这样了，出去玩几个月，回来之后怕不是要彻底变成一的形状了。”
“你在说些什么昏话，古人再古都古不过你吧？”钟璃一脸红晕地骂道；“要是实在闲的话就赶紧去找个伴侣，别整天在我面前发癫。”
“可我想找的人就在你手里啊，要不这样吧，钟璃，把你老公借我玩玩？”
“滚！”
“一，这个千年老孤寡润吗？”
“润。”
“我比她润。”
“是吗……”
“要来试试吗？”
“这……”
“你丫到底想干什么？！”钟璃一脸暴躁的，像拎鸡崽子一样把归终拎到了旁边。
“你的婚都结完了，也该轮到我了吧？”归终一脸不满地嚷嚷道。
“轮不到你，等我们回来再说！”
“等你们回来他整个人都要变成你的形状了！”
“那又怎么样？”
“所以不行！要去带我一起去！”
“你想得美！”
“我不管，钟大姐，你不能过河拆桥！”
“我怎么过河拆桥了？”
“你结婚的时候，我没有为难你。现在，钟小姐，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让你为难了又怎么样？”
“你懂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
“我又没收你的礼。”
“你忘了！当初我可是没有拆穿你！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啊！不然你凭什么在六神面前那么威风？现在你开始不认人了？吃饱喝足就算了，连汤都不给我喝？”
“你别说得这么下流行不行？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正经点严肃点？！”
钟璃满脸通红，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玩意。
“我不管，除非你打死我，不然今天这口汤我一定要喝到。”
归终摆出一脸无赖的表情。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要喝饱！”
“你这家伙……”
钟璃露出极为头疼的表情。
这几千年的闺蜜情了，也不能说打死就打死。
不如还是先封到地心去算了……？
在钟璃小小地纠结了一会后，李一开口当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吧。”
钟璃一脸黑线；“那怎么行？你给我想好再说一次——”
归终一脸高兴地甩开钟璃的爪子，直接跳到了李一身上；“我就知道一没那么狠心！”
钟璃看着她的动作眼皮一跳，咬着牙道“你给我下来！”
“我为什么要下去？”归终用力抱着李一的脑袋，转头看了钟璃一眼，底气十足地说；“现在，你才是第三者！你可以滚了，别影响我和我男朋友去度假！”
“你他x的……我今天非得收拾收拾你这个倒反天罡的家伙——”
……
一顿拉扯之后，最终这一架还是没打起来。
真打起来，尘神就得变成尘酱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安分一点。反正都是出去玩，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无所谓了。而且，度蜜月本来就是增进感情，我感觉我们俩现在的感情应该没什么继续增进的必要了……再增就要溢出来了。带上归终也无妨。”
李一一只手按住一个，做出了最终决定。
因为即便不带着归终，她多半也会偷偷跟过去。
现在六神已经各自回国。
归终也没有了“攘外”的考量。
外忧已消，开始内战！
钟璃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
三个人就这么定下了出发的时间。
然后在出发当天……
来到集合点的人却不止三个。
“你们怎么也来了？”
“听说师尊打算出去度假，正好尘世已无我们的事，归终又说可以一起，所以……”
李一：“……”
然后三个人的度假就变成了璃月仙家与神明的团建。
李一寻思着，反正人也变多了，那干脆就拉上所有人一起去算了。
便再次约定了出发的日子。
顺带拉上了茫然地在街上漫步的甘雨，以及打算回深山潜修的辣个女人。
以及无所事事的若陀。
和夜叉们。
“这么多人，施法而去，是不是太过招摇了？”应达看着全部齐聚众人，问道。
“既然是度假旅行，当然不能用仙人和神明的身份去，那样就失去了乐趣啊。我们用普通人的身份过去，好好地玩一圈。”李一笑着回道。
“你有钱吗？”钟璃点点头，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
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一会。
李一看着她问；“你不是有座金山吗？”
“当我卸任之后，那就不是我的了。”
“也是。”李一摸了摸下巴，计上心头，“那就找人报销一下好了。”
“你打算找谁？”钟璃提醒道，“我们既已不涉凡间事，便不宜取凡间利。”
“诶——当然不是空手白拿。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十分有钱，找她借一点就是了，她那么大方，不会拒绝的。”
“谁？”
……
“凝光小姐，要做笔交易吗？”
“什么交易？”
看着登门拜访的某个意料之外的人，凝光收敛心神问道。
如今的璃月局势……只能说是动荡不堪。
帝君彻底不再管凡间事，让人自治。
各方力量的相互倾轧几乎是跟在后面出现。
虽然还只是在试探的阶段，但显而易见——
之后会出现怎样的腥风血雨。
“你帮我报销一下我出去玩的费用。”李一说。
“……既然是交易的话，请问我又可以得到什么呢？”
“你可以得到一张签了我名字的欠条。”
“……”
这算什么？
空手套白狼？
凝光怔了一下，略微思索之后，反应了过来。
“成交。”
李一走到凝光的桌前，随手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出来，指尖在上面轻点了一下。
「太一」二字便烙印在了上面。
黑白双色的玄奥力量在其表面流转浮动。
“之后的账单，我会让人送到群玉阁。”
留下这张空白的欠条后，李一便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凝光的心腹这才靠近过来，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接说。”凝光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道。
“是。那个，帝君大人不是说，不再插手凡间事了吗？刚刚……”
“……那位太一和帝君不同。”凝光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语气颇为意味深长地说道，“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