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看着明玉拿出素华的传音玉简。
【素华,最近宗门内可是有大事要发生?】
那边收到传讯后,没过多久便回复了过来。
【没有啊,今日怎么还正经起来,关心上宗门之事了?对了,今晚要过来吗?还是老样子? (????)】
“咳咳,”
明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这老娘们就喜欢整些虚头巴脑的,道友不要误会啊。”
江平神色并没有太大波澜,只是微微露出一副 “我懂” 的神情,
就在明玉正准备详细询问素华之际,却突然收到一道传讯。
“这是凌霜那丫头的。”
明玉的眉头瞬间紧皱起来,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简,上面的文字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老祖,速速往西北方向离去宗门,明心剑宗派遣元婴进入了阴州,坐镇北宫家,战端将起。】
看到这段信息,明玉与江平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在明玉的接连追问下,他们才得知阴魔宗已经派遣筑基修士封锁了阴魔宗方圆地域,炼气修士一个也走不掉,就连那些散修都被拦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阴魔宗连那些外门弟子都不放过,赶着他们全去当炮灰啊。
只是江平没想到的是,这些外门弟子恐怕连炮灰都当不了。
宗门也知道这些人不靠谱,此去天绝峰都是有去无回,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要被卷入万魂幡当中。
“明玉道友如何打算?”
江平定了定神,缓缓说道。
战端一旦开启,炼气修士就相当于凡俗界的小兵,全然是炮灰,
筑基修士相当于一方战场的主官,活命的概率只能说稍大一点,
而只有能在桌子上谈判的金丹、元婴修士才有生命保障。
江平对这战场局势并不乐观,尤其是对上明心剑宗。
“我不打算离去。”
明玉摇摇头,语气坚定。
“这是为何?”江平疑惑地问道。
“当年来阴魔宗,师傅给了我报仇的机会,他也算是个阴魔宗的死忠了,身为魔修,却有着极重的宗门观念,说来也真是好笑,我想替他坚守这里。”
明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感。
“而且,像我们这等炼丹师不到最后一刻怕是也不会上战场,除非宗门当真有覆灭之危。”
明玉继续解释道。
“道友这……”看着明玉决绝的话语,江平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他与明玉相识以来,多次得到明玉的帮助,的确有过回报的念头,但如今,在生死存亡之际,他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而且事情恐怕并非会为明玉所想这么简单,太阴峰与天绝峰在阴魔宗就像两个家族一样,他们会让自己的家族后辈轻易送死?肯定会让他们这些外姓筑基修士先去。
“放心吧,这阴魔宗还没有如此羸弱。元婴真君不下场,就我们这些筑基、炼气修士,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赢。”
明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既然这样,道友保重吧。”
江平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解。
他昔日数次得到明玉的帮助,内心的确曾涌起过回报之意。
在以前,他或许真的会为了回报明玉的恩情而选择留在宗门。
然而,如今的局势却让他不得不做出另一种选择。
离去,正符合他内心的打算。
心中的种种想法与求生欲望相互交织,使得他离宗的决心愈发坚定。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正变得越来越极端自私,行为举止也越来越像个魔修。
这狗屁宗门之人的存亡,与我又有何干?
江平回到自己的洞府后,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圈这个熟悉的地方,将一些重要的物品快速收入其中。
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法宝和丹药,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关键之物。
收拾妥当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阴魔宗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按照上官凌霜所言,这里乃是防守最为薄弱之处。
阴魔宗地域广阔,宗门内部也需要筑基修士主持事务,自然不可能派遣过多的筑基长老在此防守。
能动用的无非是太阴峰与天绝峰一些信得过的长老。
唯一的可能便是几名筑基修士在不同地方间隔一段距离,来回巡防。
江平正想着看看是哪位筑基修士在此防守,却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竟然是阴无法。
江平不禁冷笑一声:
“呵呵,原来是这老狗。也对,在宗门中的确传言这家伙是最弱的筑基修士,除了他还能有谁被安排在此处。”
随后,他幻化面容,伪装成阎勖的模样,向着阴无法飞去,同时大声喝道:
“阴无法,你如此松散懈怠,是不是收了黑钱故意为之?”
远处正在用神识搜查下方的阴无法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地看向来人。
“何人?竟敢污蔑本座!”
江平压着嗓子,模仿阎勖那高高在上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乃宗主弟子阎勖,代表宗门巡查此处,你有何意见!”
阴无法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铁青。
“阎勖?他怎么会来到此地?” 怀着满心的疑惑,阴无法来到阎勖面前。“阎道友,你可有巡视令牌?”
“哼?令牌?本座这张脸就是令牌!你区区一个筑基初期修士,还敢跟我称道友?你配吗?
你不过就是阴魂殿主在外随便生的杂种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背靠太阴峰就是个人物了?”
江平专挑阴无法的痛点说,对方的身世也是他向明玉八卦才得知的。
“阎勖,你有些过分了吧!” 阴无法恼羞成怒,咬着后槽牙说道,
“行了,你不是要令牌吗,过来点,我给你看,”江平也不再羞辱他,时间紧急,自己要是不能快点解决他,就很难离开阴魔宗了。
阴无法神情疑惑,单手负于身后,暗暗留了一手,这才缓缓向着江平靠近。
一直来到江平身前,他假装寻找令牌。
“阴道友,给!”
就在阴无法看向令牌的时候,数道血色丝线瞬间如毒蛇般伸出,紧紧拉住他的手臂,试图疯狂地吸食着他的血液,子母剑也如闪电般穿透他的胸膛而过。
然而,阴无法伤口处,却没有丝毫血迹流出,这竟然是一具替身傀儡。
这时,远处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你究竟是何人?在阴魔宗地界,简直是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