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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信物

    原来如此,果然是兽潮。王漓微微一笑,却反问道:“商会还是正常开着吧?”

    “开当然是开着,只是眼下这时节,城内可谓是百物腾贵啊,不过……如果仙长愿意在兽潮到来之际,响应总盟的征召,则总盟不光可为仙长提供免费的修炼洞府,仙长在商会的任何花销,均可享受折扣,相信以仙长的修为,对付兽潮那是不在话下……”

    “卢副官,好意心领了,只是在下闲散惯了,难受约束。不过请放心,如若此城确因兽潮来袭而危在旦夕,在下亦当义不容辞。”

    那卢强见未能说服这位结丹大修,不由略显失望,他便取出一枚玉质的腰牌,嵌套进一块特制的探灵盘之上,然后推向了王漓,解释道:“请仙长在此牌上滴一滴血,平日挂在腰间,切勿随意取下。哦,仙长可以放心,此牌之上并无任何针对佩戴者的禁制存在,纯粹为了来客的安全和方便联络着想,毕竟兽潮在即,恐生变故。”

    王漓以神识扫过,发现此牌虽未设禁制,却与护城大阵相勾连,有定位持牌人位置之效,万礁总盟这么做就有些不讲究了!可来都来了,他总不能因为这一块腰牌就打道回府吧。王漓略一迟疑,还是点头照办了,整个过程,他注意地盯着卢强的一举一动,到最后,卢强从探灵盘上取下腰牌,递给王漓,却还要等亲眼见到王漓将腰牌拴在丝绦之上才放心。

    经过了这好一番折腾,王漓终于进城,当日海潮汹涌,哪怕在这高墙之内,亦可听见战鼓般的潮涌声,天空中正飘着绵密的细雨,但王漓头戴的斗笠,本就是他自己祭炼的一件功用法器,无惧风雨,此情此景,在城内闲庭信步,倒也别有兴味。

    只不过,王漓并没有立即去到万礁总盟的商会,他老习惯先去逛了圈茶楼酒肆,大致摸了摸这座城的情况。一如王漓预想,在如此规模的大城之内,确有一尊元婴坐镇,另外还有三位城主,一正二副,均为结丹期的修为。这四人无疑就是万礁总盟在这座城的最高战力了,所以,也难怪王漓会被招募。因为妖兽到了五阶以上,就已经有结丹期修士的实力,而总盟在这座城里只有三名结丹,还都是城主,哪里可以轻动,万一出现了高阶妖兽,防守时就相当被动了。

    但又与王漓何干?他这么想着,便循着刚才打听到的路线,前往总盟商会所在。

    只是王漓有一点想多了,城里确实需要征召结丹修士负责守城,却也不是非他王漓不可。在前往商会的路上,王漓仅仅是遇见或者感知到的,少说也有两三位结丹,看来万一兽潮真的闹大了,王漓也不至于被城里给盯上,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商会总坛。

    每回碰到的这档子事,都是些毫无必要的虚与委蛇,王漓也确实有些烦了,或许也是从大梁一路而来的长途跋涉,让他的耐心缺缺,也不多废话,他索性就对着迎上来招呼的女修,直接开口说要见高奉文。那女修先一愣,待她正要找借口回绝之时,却见到了王漓手中的那枚紫苜蓿叶吊坠。

    很快,王漓便被请到了商会楼上的一间雅室,茶刚刚泡上,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进来一位中年管事,他手上正拿着刚才王漓给的那一枚吊坠。这位管事挥手让沏茶的侍女退下,他向王漓恭敬地一抱拳,先开口道:“在下便是高奉文,这位道友,既然您拿得出这件信物,想必是花沐云花长老的至交好友了,未请教尊姓大名?”

    王漓也起身回了个礼,他想了想还是直说道:“小姓王,单名一个漓字。实不相瞒,花沐云长老与在下乃是八拜之交,花长老可以说是我大姐,我是她的二弟。”

    “当真?”高奉文愣住了,他可没听说过花沐云有什么兄弟,他有些迟疑地上下打量起王漓,虽不太相信,但这枚信物却又造不得假,只因这片玉化的紫苜蓿叶,其正面所刻的文字根本就不存在于这片大陆。

    “高道友,不如这么说吧,大梁仙域和仙云宗雷家的事,想必您都了解。当年也是因为面对雷家,同仇敌忾,花姐才会跟你们万礁总盟结缘。环礁那一战,花姐,我四弟石来风,还有我,可都参加了。不知这些事,可否打消道友的顾虑?”

    “原来如此,王兄,失敬失敬,恕我高某刚才无礼了!只是,不知王兄携花长老的信物,远道来此,有何指教啊?”

    王漓笑了笑,他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又放下,寻思这事情不说也得说,便问道:“那个雷行烈,在大梁仙域建立所谓仙朝,自命为仙皇一事,不知总盟这边可知晓?”

    高奉文也笑了:“王兄不用见外,我总盟虽地处偏僻的远海,仙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多少还是知晓的,而且不光是知晓……说来也不怕王兄笑话,咱们在红鳍湾的分坛,连雷家的檄文可都收到了,这仙朝哇,嗨!居然把咱们整个万礁海,都划归了他们的疆域,你说可笑不可笑?”

    “既然如此,那讲起来就容易了。在下就开门见山了吧!”王漓说着,另取出一块手牌,递给了高奉文,“我王某不才,蒙花姐看中,忝列穆北商会的客卿长老,也参加了九九重阳的观仙台一战。惭愧,我魔道败北,我们几个残兵败将只好分头逃命。花姐给我这一枚信物,特为让我来寻高兄,请高兄为我指一条逃离此地,前往北流崮洲之路!”

    话还没说完,高奉文的那一张惊呆了的大嘴,已经大得能塞下个包子,他再一次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起王漓,有些恍然大悟道:“难怪!我看王兄的气息不稳,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莫非因为观仙台那一战,王兄现在还有伤在身?”

    “高兄慧眼如炬,而今,不知能否为我王某指一条明路?”

    “呃,这个……”

    “高兄,莫非有什么难处?”

    “王兄啊,你和花长老,敢于正面决战雷家和番天印,那必须都是好汉!按理我不该拒绝。只是前往北流崮洲的这条航线,乃是我总盟开拓的独家线路,从不透漏给外人知晓哇!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王漓只是笑笑,他接着喝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既然花沐云让他来,自有她的道理在,总盟同不同意,那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事了。所以,还是喝茶吧。

    当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最好就什么都别说,你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