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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在苔原

    奇了怪了!王漓再一跺脚,使出土系的流沙术,除了深踏进冻土的足底微微发冷之外,依然什么都没发生,他再一掐诀,施展起水光盾,他的周身上下发出毫光,只一闪即逝,意想之中的水系护盾也没有出现……

    难道还不只是五行遁术,此地连五行术法都不能用,那能用什么?

    王漓索性祭起紫衣,好在这回紫衣剑还是乖乖地浮现在了他的跟前,只是他却仍觉着哪儿有些不对劲,他一纵身,脚踏飞剑,御剑而起,这回是真的起来了!没让他再品尝泥土的味道。王漓松了一口气,他御剑绕行一周,又飞回原地,他想他已经知道不对劲在哪儿了!刚才就御剑了那么短短一会儿,法力之损耗超出了他想象。

    既然驾驭法器还是可以的,那为何我的桴海舟却栽了下来呢?

    王漓重新取出桴海舟,他手捧着这一尺五寸的小船,以神识探了进去,细细察看。搞了半天,刚才之所以栽下来,是灵能炉内的灵石耗尽了!但是,他记得船在驶进峡湾前,还剩下不少灵石啊?王漓沉吟半晌,嘀咕着将神识抽离桴海舟,顿时觉着头皮微微发麻,莫非在这北流崮洲,灵力和神魂的消耗要远大于他处?

    若真是如此,倒也容易判明了。王漓先是又往桴海舟的灵能炉里,放进了一捆灵石,并精确地计量了这一捆灵石的灵力含量,接着他手掐法诀,以神魂控制桴海舟,将其放飞起十丈高,百丈远,再让她飞回落地。然后重新计量炉内灵石所剩的灵力。

    就这么来来回回不知搞了几次,在消耗掉近两千颗下品灵石,王漓自己也已头昏脑涨之际,终于得出了一个令他诧异的结论……

    在北流崮洲,修士驾驭驱使法器的灵力和神魂的消耗,竟是外海的四倍之多!

    而且这四倍体现在方方面面,甚至连从储物法器中存取物品,消耗也是原先的四倍。这样子的话,王漓虽觉有些不便,但以他“金丹大修”而言,四倍就四倍吧,术法不用就不用吧,只要还能用剑就行。但是,他是可以凑合啊,筑基期的修士该怎么办呢?岂不是到了此地,也就比正常情况下的炼气期修士强那么一点而已?炼气期的岂非更惨?原先只要炼气四层就可驱使法器和符箓,现在呢?你四层也只是勉强能用乾坤袋而已。这样一来,在这北流崮洲,一个体格健壮的凡人都能收拾个把炼气期修士,要是碰到江湖上那种武林高手,一个打几个都行啊!

    可是,在此处,天地间灵气又如此丰饶,这不应该啊?王漓直接席地而坐,他盘起双跏趺,扶罗衾鞘于膝,五心向天,开始导引天地灵气入体。几个周天过后,王漓睁眼,他发现相对于四倍的灵气消耗而言,打坐恢复灵气的速度也比从前快了接近一倍。

    多少还算是有了个好消息,这一片原始丰饶之热土,定能惠及修士的修行,虽然目前尚不清楚其影响能有多大,但至少现在看来,在北流崮洲,王漓的修炼速度将只会快不会慢!

    不过,王漓可不会轻易再驾驭桴海舟了,虽然在出海之前,他斩了那么多结丹和筑基高手,身家算是极其丰厚了。但一方面他分了一部分灵石给“八师妹”雷小梅,又给他的“祝海心”留了一大笔。而他自己,航海的一路上,将桴海舟的阵法全开,那灵石消耗可谓是巨量,所以,在没搞清楚这片新大陆的状况之前,他必须得留足返程的灵石,那可是一颗都不能动用的。这样一来,剩下能让他浪费的灵石,其实也就有限了。

    于是王漓的计划有了,先把这片大陆的情况摸清楚,再寻一安全之所,建造洞府,然后闭关。他这么想着,便提起罗衾鞘,正要将其挂到背后时,竟觉握着鞘身的掌心一震!接着他的神魂仿佛“看见”,周边的灵气一个劲地往罗衾涌去……此鞘终于开始演化了!在海上祭炼了那么长时间,都只能勉强使其维持对夤青剑核的蕴养,谁曾想,短短上岸这么点时间,它居然就进阶了。

    都不用神识去探查,但凭肉眼,“三金融合”已清晰可见,罗衾鞘变了。自鞘口以下的三道珐琅金箍,还有鞘柢的西河古铜螭吻吞口,同化成了一色,暗金色,而嵌套在翡翠云杉木鞘体内的那四根昆吾铁精铸成的鱼肋梁,也正透过墨绿色的鞘身,隐隐透射出暗金色的宝光。此时,鞘口的黑蛟雕像,突然发出悠扬婉转的龙吟,王漓放心了,这下子,黑蛟精魄和他的残剑夤青都安全了。

    他一抹须弥戒,赤、黄、紫三道流光飞出,环绕在他的身侧,是珧红、惊梦和玉脊,王漓一拍罗衾,螭吻吞口张开,两剑一弓被重新收回了鞘内。走吧!

    这一路,王漓信步而行,走在这片苔原冻土,他推测眼下的季节,此地或者是晚秋,或者就是早春,但似乎更像是晚秋临近初冬的感觉。每行一段路,他便会御剑飞一会儿,飞累了,他就在原野、在林间、在溪旁,随便在哪里,打起他那套“锻体十二形”,反正这地方别说人,连鬼影都没一只,沿路也就见着几只椋鸟,几排雪雁,几头大角麋鹿和傻狍子。所以说更像临近初冬,好多兽类该开始冬眠了吧?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慢慢适应此地的灵压环境。

    终于,在前方,他来到了一个狭长的大湖边,湖水深邃、靛蓝,但说是狭长,从左岸到右岸之间也足够宽阔,倒近似于椭圆。他目光越过静谧无波的湖面,朝前看去,看见了人烟!那也不知是炊烟还是兽烟,袅袅升起在远方,给他以一种久违的温暖,仿佛那边就是自己的家。只不过,这人烟不在地面,而在“山顶”,偏偏那都不能算是座山,因为那“山头”是平的,而这座山好像是一小块陆地“拔地而起”,仿佛平原上耸起了一座平台,而那处人烟就在这座“台地”之上。

    北流“崮”洲,此洲名“崮”,的确分外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