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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真火罩

    接下来的几日,平静得令人厌倦,但王漓很清楚,此地的部族,传递讯息和指令,大部分情况下都只能通过人力为之,贺兰部还算好,驯养了金眼鹫,交通的速度能快上不少。所以,王漓并不心急,他除去偶尔赴宴请之外,就待在三层的那间大客房内,哪儿都不去。不过,这些天来他却没有再吃肉,因为当他的内外伤全好透之后,突然发现肉食对他的提升变得没那么大了。

    是血魂诀的参悟不够,还是一炁混元诀长期停滞不前的缘故?

    不得而知。不过其实他大致有所猜测,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修行一路走来,不舍得放过任何可能提升修为的机缘,所以功法练得太多,贪多了自然也就嚼不烂,迟早会碰到这等瓶颈。王漓现在也真的不想花心思琢磨这个,于是他就索性闭门不出了,跟外头说要闭关几日,让没大事不要打扰。

    因为对他而言,当前的第一要务是备战,不久的将来,战事再起,种种斗法手段都得细细整备。如何尽快修复他的那一顶五凤真火罩,就是摆在眼前的问题。须知,轩辕玉脊弓虽强,但“轩辕三箭”无论是对神识、法力的损耗,还是对丹田的负荷都太重,王漓现在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想用。真火罩这种法宝则不同,不仅有镇压之威,更有禁锢之效,还不反噬其主,端的是斗法利器!

    只不过该怎么修它才好呢?

    此罩被五根凤竹金的肋柱分为五个面,每个面的纱网都是由织金蚕所吐之金丝织就,但这五面中的一面,却让那宁馨垚给撕开了个大口子,虽说这个口子在王漓连日来的纯净丹火祭炼之下,已经渐次弥合,但也仅仅是外观上看不出破损了而已,真要斗起法来,那一处口子将如同纸糊,一捅就破。这一点王漓非常清楚,以丹火祭炼,依靠灵材的品秩自愈,这个办法极为缓慢,快一点则是靠同等灵材或者其他天材地宝的赋能,但这类法器王漓可从来没炼制过,该用什么灵材好呢?他像早年补夤青断剑时那般故技重施,将身上有的各色灵材全都取了出来,铺了一地,随即将已经充分吸收了丹火的真火罩定在这些灵材的上方,以强大的神识灌注进这件法宝之中。这顶罩子开始在半空浮浮沉沉,如有灵性般无规则地游弋着……直到罩身发出了微弱的毫光,一闪即逝。

    王漓疑惑地看去,在罩子的下方,只有一口青玉箱子,但这口箱子是一件机关匣,乃储物法器,王漓知道里头没有任何灵材,抢来的一箱子北流玉金而已……

    对啊!北流玉金就对了!

    罩体纱网是织金蚕的吐丝炼制而成,织金蚕是什么还不清楚吗?就是嗜食金器的灵兽啊,所以要修补或蕴养这纱罩还不简单吗?把金器往里砸不就行了。为了这顶罩子,花费些许玉金算什么?

    王漓仔细看向那一面原本被撕损的纱网,在罩子的五根鸟首凤竹金肋柱中,这面纱网,由鸟首雕像为鹓雏和鸾的两根肋柱隔成。王漓思虑停当,只听喀拉拉声响,他毫不吝惜地开启机关匣,将这顶罩子至于整箱的玉金之上,随即分别向鹓雏之首和鸾之首打出法诀,开始神魂祭炼。

    先是从最靠近那面破损纱网处的玉金开始,变化发生,玉金似乎融化了一般,宛如青金色的溪水,顺着两根肋柱,缓慢向上渗透而去,这股青金之水,沿着肋柱,流到顶部的鸟首之后,再缓缓向那一面纱网漫延开去。终于,这一面纱网全都被浸润在了青金色的水纹之中,此时,玉金的消耗量也开始减缓,慢慢停止。

    当王漓再将丹火灌注于罩体时,五根肋柱顶部的凤、鹓雏、鸾、鸑鷟、鸿鹄五个鸟首突然向罩体喷出了五道真火!

    五道真火化作了五彩的一团,在罩内翻腾不休,不间断地,足足十二个时辰过后,传出五声清亮的凤鸣。五凤真火罩,这回是真的修复了,那一面原本破损的纱网,不但复原如初,且原先的淡金里又多出了少许浅青,韧性和灵性更胜从前。

    北流玉金,此物之于某些法宝,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前一次是在峡湾,当王漓破境出关时,引发了天地异象,停泊于崖底的桴海舟遭遇雪崩,灵力耗尽,而当王漓误打误撞向其灵能炉内投入玉金时,居然令桴海舟发生了法宝演化!就跟今天的五凤真火罩是一样的。原本王漓以为这玉金就是北流崮洲的“灵石”而已,但今天他发现,玉金同样也可以是珍贵的灵材,这要是换做在西凉穆洲,可只有上品和极品灵石,才能有灵材之功用!

    他再一次检视机关匣上层的那一批已经耗尽灵力的玉金,此前灵力充沛时的那种青玉流光之貌已经不复,好像从金块变为了黄铜,但却也并没有如同外海的灵石,在灵力耗尽之后化作顽石进而碎成粉末。既然如此,意味着当前市面通行的一锭一两,十六两一斤的玉金,并非其最终的形态,玉金的纯度还可以更高!就如同开采了灵铁矿之后,由铁矿石到粗铁,再到精铁,进而到铁精一样,既然玉金同样可以作为顶级灵材,那么此物必然能够更深度地提炼。

    王漓知道自己是发现了天大的秘辛!

    接下来,只要能够试出提炼的方法,就能得到一种能够承载灵能,随心意导灵乃至变形之灵材。他心情大好,不由得提起手边的水晶瓶,将瓶中四十年份的“雪梅珞”葡萄酒一饮而尽,随即便有些后悔,因为这一瓶酒显然还没有充分“醒”透。其实,要不是盆地之战活捉了骆时英,王漓早把这档子事给忘了,结果他搜魂时发现,早年在南滩干掉的那个万礁城寨的骆骞,原来跟这骆时英还是兄弟,自己当年可是几乎搬空了此人的酒窖。想当初,那骆骞凭着只有二十年份的“雪梅珞”便使他的父亲骆玉川讨得了裘英的欢心,刚才自己一不小心就干掉了一瓶四十年份的,可谓是奢侈之极。

    此一时彼一时了,毕竟自己一闭关就是二十五年,他倒也想与人同饮,但跟谁呢?

    前些天刚参加的一场宴席上,他不想再喝烈酒,便拿出了这种葡萄酒,胡哲部这些糙人,居然说这“雪梅珞”是浆果,吃着还行,酿酒是一股子“怪味儿”。这儿就没人爱喝葡萄酒,他想起凡俗诗句所谓的“葡萄美酒夜光杯”,不由哑然失笑,这首诗,至少在此地是说不通的。只是,要是再回到从前,回到香山,杜心童会爱喝吗?

    难说……没准她反而爱,此种雪域葡萄酒的异香,对于拔除尸气或有奇效……

    “咚,咚!”

    “咦?王大师人不在呢?”“你傻啊!人家大师在闭关,闭关懂吗?接着敲门啊!”

    “咚咚咚!”

    “王大师,王大师!您能听得见吗?军情火急,王大师,军情火急!”

    “听潮台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