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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床上有点凉

    冷如冰连忙将目光移开,心说:“这女人睡像好生不雅,也不怕着了凉?”

    但当他目光遍扫全室,可又没见挂有女人衣服,迫不得已,又向床上看去。

    这一次他目光却搜索到了—堆衣服,但那是在床上女人身后靠壁的后角上,那床又紧贴竹壁,若想要取她的衣服,必须要到那女人床前才行。

    冷如冰有些作难起来,他虽被人称为追魂手,博得一个凶狠毒辣的浑号,但实是一个侠义胸怀之人,总觉得走近个赤身露体的女人之前,不太合适,对蓉儿,那是不知也是设法子的事,但,现在他明知这女人裸程在床,若然前去,虽然心不及邪,但却也有非礼匆视的警惕。

    第一,这幽篁小筑,必与红花教有关,这楼中女人,若然没有一身出众武学,怎能会居住在这深山之中?不怕歹徒和狼虎袭击?第二,既然这女人是红花教中人,必然地位不低,若然不是教主的女儿,很可能就是该教的玉女坛主,或素娥坛主,因为教主梅萼夫人也住在这山中,但若是所猜的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那么,她不应该独居在这竹楼之上,应该有不少教内花姑相随,他这幽篁小筑中,除了楼下那两个喝醉酒的男人外,并没再见一个女人,这情形,使他有些可疑。

    心中诚地决定,便想转身离去。

    哪知,就在他刚想回身之顷,忽然,那床上女人,“嗯”了一声,身子动了一下。

    冷如冰又不禁向那女人望去。

    嘿!这一次那女人睡姿更美了,身体向上但又微侧的向着外面,右腿弓立,左腿平摔,冷如冰剑眉一皱,暗暗“哼”了一声,连忙又将目光移开,但他也不由得心中晃动了一下。

    现在,他是决心走了,但身形半转,已听床上女人痴痴笑了一声,道:“是你来了么?怎么不进来?”

    冷如冰一怔,心说:“糟了,原来她已醒来!”

    此时,他本可迅速离去,但又怕那女人觉出不是她所盼望的人,声张起来,要再下楼护着蓉儿安全离去,只怕就难了。

    当下,脚尖轻轻一踮,人似灵猫一般,身形微起,将身子隐在竹楼檐下,心想:“只要没人应声,那女人必然认为朦胧中昏了眼,必然再会睡去,等到那时再走不迟!”

    哪知他身形才隐,忽然瞥见林中几条人影,电射而来,一齐落在楼下。

    冷如冰一看,心中又是一怔。

    只见楼下站着五个男人,全是年轻俊美的少年,最前面一人,文生巾,玉抹额,身穿一件宝蓝缎绣花的箭袖袍,手中转动着一柄折扇,神态十分潇洒。

    他身后却是四个劲装佩剑,好像是那文生公子的随从,个个生得目如朗垦,唇如涂朱,英挺不凡。

    但是五个人眉梢眼角,却隐现凶狠阴毒的气质,虽然人物俊秀,但已知不是正道人物。

    如何不是?果然,那文生打扮的人,指尖儿一转折肩,洋洋得意哈哈笑道:“你们在楼下守候,要小心了!”

    说罢,未见他作势,人已飘飘飞起,落到楼窗之下。

    文生公子才一停身,房中女人已出声道:“叫你快进来,怎么又去跟那些下人唠叨?”

    那文生公子哈哈笑道:“你等急了么?哈哈,我去探查一件大事,所以来迟了。”

    说罢,蓝衫一晃,人已穿窗而入。

    冷如冰这才失悔不选,悔不早一点离去,现在这家伙一来,楼下守住四人,他已无法下楼了,何况,他又不知道几人的武功深浅?再说,这女生前来,必是与房中女人幽会,他又怎能呆呆的隐身檐下,眼看着别人作那种无耻的勾当呢?当然,要不是今夜,他冷如冰,绝不容许在他眼前,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是,现在,情形不同,他不能惊动他们,必须顾虑到蓉儿的安全!

    就在这时,只听房中床架上咔嚓一响,那女人已痴痴的笑了一声。

    冷如冰停身之处,本来可以看到床上情形,但冷如冰对这种肮脏之事,哪肯用眼去瞧。

    只听那文生公子哈哈笑道:“文生真是罪过,有劳美人儿久候!”

    女人道:“还不脱衣服上床来,看,天都快亮了。”

    文生公子哈哈笑道:“是是是,小生谨遵芳命!”

    跟着,便听出那文生宽衣的声音。

    冷如冰真是恨不得大喝一声扑过去,将那一双狗男女立毙掌下。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一个仙露明珠般的面庞,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于是,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又将怒火强自压制了下去。

    接着,又听那女人痴痴笑了一阵,道:“唷!你别急呀!我问你,你说谈得一件大事,是什么啊?”

    那文生的声音,道:“等一下,我再慢慢告诉你,你不是等急了么?”

    “嗯!不!我要你先说!”

    床架吱吱一阵乱响,女人又是一阵痴痴的笑声,又道:“不嘛,我要你先说,不然不给你!”

    只听那文生笑了一声,似是无可奈何的说道:“还不是为了天竺三宝之事!”

    女人道:“你探得眉目了?”

    冷如冰对房中浪笑淫语,本想掩耳不听,但一听到“天竺三宝”

    四字,不由又凝神诽听起来,心想:“玉龙镯落入他们手中,难道他们很快就得知了?”

    那文生笑道:“你猜,南残、北缺和一指神魔三个老儿,争了二十年的东西,你猜是什么?”

    冷如冰心中一动,暗忖:“原来他们三人保存之物,就是天竺三宝么?”

    果然,那女人一惊道:“他们争的就是天竺手宝?”

    “不是!你明白点说好不好?您拐弯抹角的,真烦人!说呀!”

    “哈哈!”文生得意的笑了一声。

    女人似是急了,道:“不说算了,我也不爱听,你走吧,我要睡了。”

    文生道:“美人儿,你生起气来,更美!更迷人,你那小嘴儿么,嘟起来,真令人爱煞!”

    “你走!你走!我不爱听了!”

    声音既娇嗔,又撩人。

    冷如冰冷冷的暗哼了一声。

    那文生道:“好啊!我说,可是我得……”

    床上一阵骚动,那文生未完的话,显是用动作在表示。

    只听女人娇喘吁吁,又痴痴笑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文生哈哈一笑,道:“你探得的玉龙镯,只能研究出藏宝之地,但没有那三个老儿争的,东两,仍然无法取得三宝!”

    “那是什么啊?”

    “玉屏金钥!”

    “玉屏……金钥?”冷如冰心中一动。

    那女人也跟着念了一句:“玉屏……金钥?什么叫玉屏金钥啊?”

    文生道:“玉屏就是那藏宝之处,没有金钥,谁也启不开那,假若我们能取得天竺三宝,那情形就不同了。”

    “或是说,有了三宝,就上得那孤峰?”

    “岂止上得去而已!”文生笑了一声道:“三宝中玉碟所载,全是西域绝学,佛门久已不传的武功;那玉兰为佛门异宝,带在身边,寒暑不侵,百毒不染,更有一宗奇处,任何绝世武功,一遇上身佩那朵玉兰之人,便无法施展。”

    “啊!”女人吃惊的欢呼一声,又问道:“那么,那柄玉佛手呢?”

    “那更神妙了!”文生笑道:“据我所知,玉佛手暗隐天机,掌心有梵文,若能解悟得出来,可以练成飞身绝技,瞬息千里,变沧海为桑田,化玩石为金珠的神奇之学,你说奇不奇?”

    “啊哟!那不是变神仙了么?”

    冷如冰冷漠的望了一下,心说:“世间哪有这等事?真是荒诞不经之说。”

    只听那文生又笑道:“仙道之说,自是难凭当然我也不信,但既是三宝之一,必有它的奇处!”

    那女人沉吟了一下,道:“说得热闹有屁用,南残北缺和一指神魔,三个老儿谁惹得起,老虎口边去拔毛么?你探得了,等于不探!”

    但冷如冰却暗喜,心想:“无怪三个老儿,七十年来互争不下,原来那铁匣中藏的是三宝之钥,既然现在归南残保管,南残又与这蓉儿有密切关系,也许能从他手中得来也未可知?假若我真能得,到三宝,除那孤峰巨魔,大约就不成问题了,为武林除去那个大害,也算了却了自己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