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梦中醒来，姜凌感觉自己身上冷冰冰的。周围仍然是一片黑暗，天还没有亮呢。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才凌晨三点，他睡了没多久。
“自己明明答赢了，却最终变成了噩梦，倒是够讽刺的。”他尝试重新入睡，可是这一次身上出的汗更多，而且又出现了黄色的黏稠物。
看来是又排出杂质了，可能每次打败一位巨人，都会伴随体质大幅提升。
姜凌只得起身准备冲澡，可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心中一动，接通后并没有主动说话。
对面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姜先生，我是吴大哥的人，你朋友这里出事了，能过来吗？”
“我马上到。他没事吧？”
“没事，搞定了，你快来吧。”
姜凌赶紧冲进浴室，顾不上淋浴直接用毛巾擦了一把，穿上衣服就出门。
这个时间小区大门是不会开启的，他的车停在监控下面不能收进乾坤袋，而现在打车又不容易，他只能选择跑步过去。
这一抬脚他就发现了不同之处，自己的奔跑速度竟然比之前提高了一倍不止，简直跑出了飞人的感觉。
凌晨的夜幕下，他独自一人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狂奔，不到二十分钟就跑到了地方。
按着那人所说的位置找过去，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了两个人影。
一个站着一个倒着，他走过去问道：“我是姜凌，你打的电话？”
“是！这人要爬墙进李先生的家里，被我打下来摔成这样了。”那人长着一张国字脸，身材精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借着旁边路灯的光亮，姜凌弯下腰看向那人，见他嘴角溢血，一条腿已经弯曲变形，果然是高空坠下造成的。
“死不了吧？”
“暂时死不了而已，不过他摔伤了内脏，可能有内出血，如果不管他活不过两个小时。”国字脸回答。
姜凌抬头看看三楼，那是李坤家的窗户：“你拿什么打的他？”
“路边的砖头。”
“下手够狠的，多谢了。还要麻烦老哥你把他送去医院，扔门口就行，不用露面。”姜凌说。
“就这么放过他了吗？”国字脸一愣。
“不然呢？杀人犯法，你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吧！送去医院，能不能活看他的命了，经过这件事，即便有人来问他也不敢说。”
国字脸想了一下说：“行吧，你是老板，我听你的。我把他送去就回来，还有九天，我不会提前撤走的。”
“讲原则，很好。”
国字脸将那人横抱起来带走了，姜凌就背靠着路灯杆，闭着眼睛静静等待。
这个摔伤的人应该不是偶然出现的飞贼，大概率也是那个女人找来的。而且他也意识到一点，受雇来对付自己的人和这个飞贼不是一个档次，显然那个女人感觉李坤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更大，所以才会投入更多的精力。
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半小时后国字脸回来，见到姜凌还在这里，对他点了点头：“麻烦姜先生亲自过来一趟，您快回去休息吧。”
“你扔砖头很准吗？会功夫？”姜凌对他有些好奇。
国字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掀开了身上穿的小马甲。这马甲是黑色牛皮制成的，敞开的衣襟中间没有拉链和纽扣所以也没办法闭合。随着他掀开马甲一边，露出了暗藏在里面的两排小飞刀。
“原来如此，长见识了。吴哥的手下都像你这样吗？”
“多少都会一点。”国字脸说。
“有会使长枪的吗？”姜凌也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期盼得到想要的答案。
会扔飞刀并不稀奇，而且这东西方便携带易于隐藏，可是长枪长棍那种东西目标太大，对战又不方便，所以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练那个。
“有！他守在巷子另一边，还有一位用叉子的在大街上埋伏。”
“你给使枪那位大哥发个信号，我去找他唠唠。”说完，姜凌朝着小巷的另一边走去。
到了尽头，果然见到那里站着一条细长的身影。他已经得到消息，所以正注视着这边。
“姜先生？”
“是我。没有别的事情，听说你会使枪，所以过来聊两句。你也带了家伙吗，怎么看不出来？”姜凌上下打量他。
这个人脸长身子也长，偏偏还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完全遮住了脚面，大概他的兵器就是藏在风衣里面。
果然，姜凌一问，那人就解开了风衣的扣子，露出两边腋下暗藏的长条物体。
这是两把一米多长的短枪，不过看末端似乎带着螺纹口，应该是能够接在一起成为一把双尖的长枪。
“这家伙不错，我也想要，知道哪里能搞到吗？”
“网上买去，比我这个好看，摆在家里有气派！”细长脸不悦道。
“我要真家伙，能打架的。网上那些一抖枪就会碎掉，呵呵，你当我不懂吗？”姜凌如此说着。
其实他自己只是个入门新手，现在也只会用这个。
“你也会使枪？这倒稀奇了！我给你个电话，你找这个人定做，一周拿成品。”
“我没有时间等，大哥帮我联系一下，我要三节两尖的，一定要重，五十斤差不多。”姜凌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手劲。
“开什么玩笑，五十斤！那是铁坨子，谁能耍动？我这两杆枪才不过二十斤！”细长脸又不高兴了。
姜凌不想跟他争辩，正好看到旁边墙角杵着一只水缸，少说也有七八十斤，走过去单手抓住边缘一用力，轻松地提了起来，然后又悄然无声的放回原位。
“行，我明白了，您是高人。这件事交给我吧，三天拿货，不过价格高一点。”
“五万块，两天要。”姜凌说。
“能成。”细长脸高兴地说。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那造枪的人是你亲戚啊！”
“是！家里祖传的手艺，我使枪，我弟弟造枪。”细长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正好，给我弄精细点，我防身用。”
天色微亮，姜凌慢慢往回走着。
晨雾之中，不时有车辆飞驰而过。他看到有几辆车也是黑色面包，突兀地出现，又突兀地消失。那些晨跑的人似乎根本就看不到这些奇异的现象，依旧自顾自地跑着。
姜凌知道那些都是上面的通勤车，和张小海一样的职业。
普通人真幸福啊，无知者无畏，他们根本就意识不到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几重天，几重地，有多少号称神明的人在关注着他们。
“可是这关注明显还不够！”他嘀咕了一声，也加入了晨跑者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