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接上齐熏返回仙器坊，在齐宣自己的炼器房里，这叔侄俩终于久别重逢。
留下他俩在这叙旧，姜凌默默地离开了天界回到仙林苑。
张小海恢复实力后的第二天，姜凌又来到那座奇怪的房子，却没有见到张小海的身影。
他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已经出发了！
经过一天的适应，张小海应该已经稳固了现在的实力，所以也会迫不及待地去执行他的必死任务。
姜凌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离开天界西门飞去云海。
吕方镇守的正是天界西面，警戒西方圣廷一侧，而另一位枪神张德就镇守在南边。
向西边飞出足有一个小时，终于见到前方云海上漂浮着一大片陆地。
而此时在那片大陆的空中，吕方和张小海已经开始交手。
他不知道这二人已经打了多久，自己隐匿身形落向地面。
吕方的那些手下一个个怒目看向张小海，显然对他公然挑战自家主将一事颇为愤慨。
姜凌也留意到，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并不是因为天上二人的实力超强，而是还有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所以才不敢造次。
他来到那人身边，小心地问道：“大人，您亲自来了？”
敖玄看着天上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回道：“你可以在这里看着，但是不能插手。这种级别的战斗，你也没有资格加入。”
姜凌点头回答：“那是自然，不过张小海是我朋友，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也是情理之中吧？”
“随便。”
天上二人斗得急迫，姜凌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
看样子，张小海仍然不是吕方的对手。
吕方手中也是一杆银枪，但是他的攻击却并不像杨玉那种武功，而是类似神通一类的本领。
枪尖上不断放出的各种法术层出不穷，着实给张小海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反观张小海一边，手段就比较单一，只有双手可以分别使出玄冥二指。
姜凌心中疑惑，张小海成名很早，在千年大战时就已经是大杀四方的名将了，怎么现在看起来还不如吕方这个后辈？
吕方有这么强吗，他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吕方曾经跟随三位师父修行，那几位都是天界的老前辈。他将三人的神通全都学来，又融会贯通，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可是张小海毕竟已经荒废了几百年，即便他现在已经接近于当年的巅峰，也未必就是吕方的对手！”敖玄突然小声地解释道。
“如果张小海无法成事，大人您会出手吗？”姜凌问。
“他一定能成！张小海的绝招还没有使出来，那一招的威力十分惊人，就算是敖墨大人硬接下来也难免受伤，更何况是吕方了！只不过，他那一招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准备，吕方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必然不会给他留出空档。你看他的攻势刚猛迅捷，招招连贯没有空隙，就是因为这个。”敖玄回答道。
也就是说，张小海仍然有必杀之力，甚至不用以命换命，只不过一直得不到机会施展。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张小海可能真的要使出一些搏命的手段来为自己争取到可乘之机，那样就不妙了！
姜凌思酌再三，还是决定进行自己的计划，哪怕事后自己也会受伤都在所不惜！
“大人，我尿急了，您先看着，我去去就回。”姜凌突然捂着肚子跑开。
敖玄终于收回视线看向他的背影，一双虎目微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凌在不远处的军营找到了茅厕，钻进去锁好门，肩膀一抖招出一名分身。
这名分身一露面，直接给姜凌的脸上怼了一拳，姜凌毫无表情地欣然领受了。
“行了，发泄过了，你也该去办正事了！”姜凌正色道。
“就知道没有好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分身骂了一句，转身化作小虫飞走。
姜凌的本尊叹了口气，推开门慢慢走回前面。
天上的形势仍然不乐观，两个人谁都无暇说话。
张小海的肩膀出现了一道血痕，伤口深可见骨却无暇恢复。而吕方的身上也同样见了伤痕，胸口的银甲都被玄冥双指击碎，露出了焦糊一片的胸膛。
“张小海，我敬你是前辈，已经处处留手，你为何苦苦相逼？我已经说过跟那几件事无关，你们为何不信，一定要逼我反叛吗？”吕方一招逼退张小海，喘着粗气问道。
“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最清楚！那份名单上，排在第一的就是你。而现在魔晨一系也只剩下你一人，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我曾为惩戒司司掌，驱除反叛义不容辞，今日舍了这条命，也要将你正法！”张小海寸步不让地怼了回去。
吕方点了点头，低头看向地面喝道：“敖玄大人，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我吕方镇守西疆数百年，可曾玩忽职守，你为何这样对我？”
敖玄并没有答话，只是抱着肩膀冷眼看向他。
姜凌却在此时大喊道：“吕方，你还记得自己去给水夔蛟传递过消息吗？除了魔晨的事情之外，你似乎还参与了其他的事情，这事也足够拿你问罪了吧？”
吕方一听他这么说，脸上居然露出轻蔑的笑意：“姜凌，我早就该亲手杀了你！真后悔当初没有动手，居然任凭你做大！”
敖玄侧头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问过水夔蛟了，是他亲口说的。妖界内乱，群龙无首，魔界趁虚而入，这些消息都是吕方偷偷告诉他的。而且吕方和客冬也有过联系，否则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渗透进来！”
“原来如此！我还道他是一时被人蛊惑才帮助魔晨，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内应。此人该杀！”
敖玄的双臂终于放下，袍袖中鼓动着劲风，似乎马上就要动手。
姜凌却碰了碰他的手臂说：“大人，你不可动手！”
“为何？”敖玄疑惑道。
“大人您应该明白，现在他俩势均力敌，吕方才有恃无恐，或许他还存着侥幸，觉得杀了张小海后仍然能够脱身。可是如果您亲自动手，他自知不敌的情况下，肯定会立刻逃走。这里距离西方圣廷不远，如果他侥幸逃过了边界，咱们再去追杀可就算是越界挑衅了！”
“我当然明白，可是我不出手，他岂不是更有机会逃走了？”
“放心吧，他跑不了。属下已经做了一些布置，现在已经到位，马上就可以发动暗算，您只管瞧好吧！”
姜凌对他做了个放心的表情，随即吹了一声口哨引起张小海的注意。
“张哥，机会将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