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昨天您要是把提亲礼收下，现在哪会有这些破事。”
“让我跟他土鳖低声下气，我都快吐了！”
陈睿一边埋怨，一边转动方向盘。
后座的夏艳芳听了这话，又气又恼。
一想到自己错过两个亿，她就喉咙发苦，感觉苦胆都要吐出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买了特等奖彩票，然后亲手丢进马桶冲走，每次想起都会心态炸裂。
陈睿不知道后座的反应，接着道：
“今天下午，买家还约了我爸见面呢，好几个都是百亿身家的大老板，如果没有玄元丹，就算谈好价格也是白忙活。”
夏艳芳渐渐平静下来：“你姐找过方弦没有？”
“她昨晚给方弦发过信息。”
陈睿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接着道：“方弦说我们势利眼，本性难改，不会再来，还把我姐拉黑了。”
“蹬鼻子上脸！”夏艳芳气得当场爆发：“不就是从哪弄来四颗玄元丹吗，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他一个乡下井底蛙……他知道玄元丹的作用吗。”
“昨两天还嚷嚷着要娶陈夏，现在正式给他机会，还不知道珍惜！”
“真以为我女儿非他不嫁？算什么东西！拿到玄元丹立马把他踢掉！”
陈睿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但为了这笔泼天富贵，他还是想起主意来：
“现在最关键的是，得想办法让他把东西送来啊。”
夏艳芳看着窗外沉默着。
玄元丹对她来说，已经不止是一笔大钱，更是一次难得的升职契机。
这次的省部级二等奖项，一旦错过，以她这个年纪，这辈子都没有升上去的机会了。
“让你姐当面跟他谈呀，手机发信息哪说得清楚。”
陈睿点头：“对，我爸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两年多的感情，让他俩结婚还能不乐意？”
“可我姐不去啊，还把我电话拉黑了。”
“反正我是劝不动，她又不回家，妈，还得您去跟我姐说。”
夏艳芳紧咬牙关看向窗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郊区服装厂。
十几辆豪车鱼贯而入。
门口岗亭的老保安瞌睡全无，“卧槽，陈扒皮啥时候这么有脸了，小破厂竟然弄来这么大阵仗？”
另一名年轻保安拍下几张照片，神色振奋地当起报幕员：
“第一辆奥迪Q8，一百五十多万。”
“第二辆迈巴赫S580，二百五十来万。”
“……”
“第十一辆宝马X6顶配，一百万左右。”
随着最后一辆车远去，两名保安先后走出岗亭，满脸羡慕地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办公楼。
办公楼顶层，陈贵川拉开抽屉，拿出几份文件，脚步匆匆赶去隔壁会议厅。
“实在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这外贸订单的数据，是我本人在管。”
会议厅内，聚拢了十几位玄元丹的买家，他们的脸上，只有笑容，哪会有责怪？
买家A：“做到这个规模，还能亲力亲为，实在是难得！”
买家B：“老陈这份勤奋刻苦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买家C：“实在相见恨晚，要是早点遇到，这厂子我肯定投资！”
买家D：“诶呀你别说，老陈这话，我咋听出禅意来了？”
众人扭头：“？？？”
陈贵川：“……”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陈贵川十分卖力地介绍了工厂的历史成就。
他本以为这些老板会约在酒楼见面，哪知道他们宁愿饿肚子，也要先来工厂，说是要先谈投资。
陈贵川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是想讨好自己，获得一个好印象，为后面的玄元丹竞价做铺垫。
“老陈，你在这行做了几十年，质量又能做到国际标准，优势还是蛮大的。”
一位戴金丝眼镜的老板率先开口，接着道：“有没有兴趣改造成智能生产？能节省70的员工，我有这方面的资源，可以全面协助你。”
陈贵川目光一震，500个员工能省掉350人？那一个月的人力成本就能省下一百七十多万？！
又有一位卷发女老板开口道：“老陈这厂子，首先要解决的是订单问题，我们商会有不少的服饰品牌，我可以为你引荐，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陈贵川心头一喜，但凡拥有三个长期合作品牌，就不用愁订单了。
坐在前排的光头老板也笑道：
“哈哈哈……老陈，你的工艺品质既能达到国际标准，完全可以创立一个自己的品牌嘛。”
“鄙人不才，也就打造过三十几个一线品牌，你要信得过，我帮你把品牌推起来。”
陈贵川的喉结上下滚动。
身为一个工厂老板，他无数次幻想过，要做一个自己的品牌，却苦于没有资本。
现场这些老板开出的条件，每一项都击中他的心坎，大有一副【只要你开尊口，我就给你送来】的意思。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玄元丹。
如果没有玄元丹，在坐着的这些人，哪怕是助理秘书，都不会正眼瞧他。
可玄元丹又还没拿到……
陈贵川实在后海，要是昨天把提亲礼收下，哪会有这些问题。
“老陈，玄元丹在哪呢？拿出来看看。”
众人聊完工厂投资，很快就话入正题。
这话一出，越来越多人附和。
“是啊，给我们看看实物。”
“一会儿就要竞价了，先把东西亮出来啊。”
“四颗玄元丹，哪怕看一眼，这趟都值了。”
“没错，先前连实拍照片都没有，看的还是画像。”
陈贵川手心冒汗。
他此刻如何拿得出玄元丹？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媳妇带着女儿亲自去找方弦，明天应该能把玄元丹送来。
就算不来，自己也可以花点小钱，单独买下玄元丹，赚个巨额差价。
他在买家群里探过口风，没有人找到新货源，方弦就算想卖也没有渠道，他有信心一百万拿下。
想到这里，他底气十足道：
“我这里没有安保，玄元丹又不比其他东西，一口下去就没了，想必各位老总，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当然了，谁要是信不过，可以不用参与竞价。”
陈贵川这话说得很硬气，现场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仅此一家。
虽说这样竞价有些草率，但一手钱一手货，也坑不了人。
众人交头接耳一番，很快安静下来。
陈贵川起身道：“既然说到这了，那就开始竞价吧，起拍价还是上次的，五千万。”
来之前大家就做好了竞价的准备，也没多做犹豫，立刻就有人带头报价：
“五千五百万！外加老陈你这服装厂的智能化改造。”
还把工厂投资部分算进去了，其他老板转头跟精算师低语几句，估算一番后。
卷发女老板立马喊道：“六千万，外加四个服装品牌长期合作订单。”
“七千万，24小时内付清全款，外加服装品牌建设！”
这是光头老板的报价，瞬间就让现场陷入寂静。
直接加价一千万，还说24小时付全款，直接就淘汰了一半的对手。
现场的老板，只有少数百亿级，大多是高商群的人，现金流紧缺，太高的价格还真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