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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酒楼

    墨阳叹了口气,他只希望丹药不要掉在什么水潭水坑里被融掉,或者被什么野兽吞了去。济元丹可是用一株十几年的老山参外加七八种辅助材料才炼制出来的。

    丢失了最珍贵的一枚丹药,墨阳心情很是郁闷。也什么心情再理会手里那葫芦,靠在青石上闭起了双眼。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算罢。墨阳却不知道,被他重新收进怀里的那小葫芦在不久之后,葫芦蒂消失了,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

    第二天,墨阳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这也难怪,昨夜他虽然闭起眼,心中一直乱糟糟,一直到了将近天亮才睡着。墨阳一睁眼,立刻‘咕噜’一声爬了起来,天既然亮了,那就该回头去找济元丹了。不过在这之前,墨阳还是不死心,重新伸手入怀摸了一遍。

    “恩!?”

    摸到小葫芦,墨阳愣了一下。小葫芦的葫芦蒂已经不见,又恢复了昨天的模样。墨阳吃惊之余,立刻把葫芦抓在了手里,仔细检查。葫芦看起来当然还是和昨天一样,不过当墨阳从葫芦口望进去时,却发现葫芦里多了一样东西。——一枚黄色丹药。

    “济元丹!?”墨阳又惊又喜。也顾不得理会丹药是如何跑到葫芦里去的,立刻将葫芦口朝下一倒,将里面的济元丹倒了出来。

    ‘咕噜’一声,丹药落在墨阳手心,同时散发出了一阵扑鼻的药香。

    “上品济元丹!?”墨阳一愣。

    如同世间其他东西一样,丹药同样分等级。最低级的下品丹药只是成型,成色却不好。中品丹药是最常见的,无论成色和效用都一般。至于上品,成色和效用要比中品丹药要好得多,价值也更高。上品之上还有一个极品,那是极其少见的。极品丹药的药力已经能够跨阶使用。

    墨阳明明记得,自己的济元丹是一枚普通丹药,怎么会变成上品?难道说小葫芦里本来就有一枚上品济元丹?这个想法才冒出来,立刻被墨阳否决,他得到小葫芦时候已经看得很清楚。再说了,济元丹不是耐储存的丹药,但是这小葫芦在地下埋藏却有不少年头了。

    难道和它昨晚的葫芦蒂有关?墨阳皱了皱眉,伸手在怀里摸索了阵,并没有发现脱落的葫芦蒂。沉吟了一下,墨阳将一瓶行军丸的塞子打开,把一粒行军丸倒出来,塞进了葫芦里。

    ‘哧’。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行军丸塞进葫芦不久,小葫芦的葫芦口突然长出了葫芦蒂,和昨晚夜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果然有古怪。墨阳按奈住心中的激动重新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葫芦。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此时又已经是夜晚。墨阳半靠在青石上,用手揉着双眼。他的眼睛已经非常累了。这也难怪,无论谁紧紧盯着什么东西看上一天,都难保不会累,墨阳没有睡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哧’。就在墨阳刚刚放下手,准备揉揉太阳穴的时候,眼前的小葫芦终于有了变化,葫芦蒂又消失了。墨阳一见,立刻一把将小葫芦拽过来往下一倒。

    ‘咕噜’。一枚黑色药丸从小葫芦里掉了出来,掉落在了墨阳的手心。上品行军丸。

    这一下,墨阳是大喜过望,好东西啊!这葫芦真是个不得了的宝贝!有了它,自己以后的修行路可就容易得多了。大喜之余,墨阳抬头看了看天。子时刚过。也就是说现在已经算是新的一天。小葫芦可以让丹药进阶的时间是一天?

    墨阳沉吟了一下,把手里的上品行军丸再塞进了小葫芦里,他想看看这小葫芦究竟能够将一粒丹药进化到何种程度。但是让墨阳失望的是,行军丸塞进小葫芦里,葫芦蒂并没有长出来,小葫芦也不见任何变化。

    时间不对?还是说一枚丹药只能进阶一次?墨阳皱了皱眉,将葫芦里的上品行军丸倒了出来,将一粒新的药丸塞进去。

    ‘哧。’葫芦口处再次长出了葫芦蒂。墨阳精神一振,不过他这一次没有再一直盯着小葫芦,而是把小葫芦握在手里,然后闭目养神起来。按照之前看,小葫芦打开应该是明天的子时,自己暂时不用一直盯着,如果小葫芦中途有变化,自己的手也能感觉出来。

    子时。又是一天过去。小葫芦当然重新打开,里面也确实掉落出了一枚上品丹药。墨阳对于小葫芦的作用再无怀疑,一下站起身来,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他要去三阳县。既然有了这个神奇的葫芦,他当然要先想法子找药材炼制丹药,再通过小葫芦提升丹药的等阶。他几乎一刻都已经等不下去。

    “山参?抱歉,小店里的各类人参早就卖光了。”一家药店里,药店老板面带歉意地对墨阳说道。此地当然已经是三阳县。

    墨阳皱了皱眉。虽然说山参不好找,但是这么大一家药材铺,怎么会一株都拿不出?药店老板仿佛看出了墨阳心中所想,又接着解释道:“小哥你不知道吧,前段日子平南王驾临三阳县。平南王极重养生之道。小店中灵芝、人参等物都已经被平南王属下‘买’了去。别说小店没有,便是附近的几个州城的人参,估计都已经没有了。”

    “平南王?”墨阳又皱起眉。这家伙怎地死了还跟他做对。

    药店老板叹了口气:“唉,前几天李员外想买一株人参吊命都买不到。小哥真要买人参,只能到大洲大郡去。这附近的十里八乡你是找不到的了。”

    道了声谢,墨阳悻悻走出药店。

    ‘难道真的要到大的州郡去?’

    墨阳叹了口气。如此一来,买齐了药材再赶回白云观去炼制丹药显然不现实了,毕竟相隔如此之远。一来一回就得几个月的时间。还是说直接不回白云观,在别处炼制丹药。但是丹炉又哪里去找呢。可不是每个道观都会有丹炉的,尤其是炼制济元丹这种丹药,对丹炉的要求更高。

    ‘算了,先找个地方吃饭罢。’墨阳摇了摇头,将烦恼暂时抛到了脑后。身上虽然还有行军丸,但是毕竟眼下就有可以吃饭的地方,实在没必要浪费一枚丹药。

    “客官要点什么?”大庆酒楼的伙计满脸堆笑。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一位年轻人肯定身价颇丰,因为光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上好的丝绸,就是附近几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也没人穿过这么好的料子。

    伙计口中的客官当然的墨阳,墨阳也不废话,丢下一小块金裸子:“问什么,只管将好酒好菜都送上来。”

    “是!是!马上来!”伙计一见墨阳丢出的金裸子,眼睛更亮,脸上的笑意更浓,答应一声之后便飞跑进去后堂安排。

    酒菜上来得很快,果然都是好酒好菜。墨阳已经有好几年吃这么丰盛的菜肴,不由得食指大动,当即埋头苦吃起来。

    正吃着,墨阳突然眉尖一动,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浮上了心头。墨阳心中微微一惊,手上的动作不变,目光却不经意扫想了周围。周围的客人确实有不少人在看他,倒不是说墨阳的吃相有多难看,而是他只有一个人,面前却摆着一桌十人都吃不完的酒菜,无论谁都难免有些好奇。

    不是他们。墨阳皱了皱眉,目光再放远一些。柜台后的掌柜,跑前跑后的伙计,还有远处卖唱的父女。都不是。不是他们,不是酒楼里的人。墨阳的目光看向了酒楼外。酒楼外人来人往,不过,有一个人引起了墨阳的注意。一个黑衣人。

    墨阳认得这个黑衣人。他正是平南王身边的一个属下。怎么,平南王一伙还没有死光?墨阳心中暗惊之下,酒菜也再吃不下。当即朝不远处的伙计招了招手:“小二。”

    “哎,客官还要点什么?”店伙计一见是墨阳叫他,立刻快步上前。

    “哦。让那卖唱的父女过来给我唱一段。还有……”墨阳压低了声音说着。

    伙计听到墨阳问话先是一愣,不过看了看手心里墨阳塞过来的金裸子,脸上立刻又重新堆满笑容:“好!好!当然没有问题!”

    卖唱的父女很快就到了墨阳的桌前,正好隔在了墨阳和大街之间。只听墨阳大笑道:“来!给大爷唱一曲《满庭芳》!唱得好,赏钱少不了你们!”

    黑衣人确实在盯墨阳的梢。自从平南王身死,他就一直在追寻墨阳的下落,这中间甚至去了一趟白云观。可惜墨阳并没有回白云观,所以他根本找不到人。而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墨阳出现在大庆酒楼。惊喜之下,黑衣人立刻缩在了街角,打算等墨阳一出酒楼立刻就跟上。

    小半时辰过去。黑衣人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卖唱的父女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咿咿呀呀地唱,酒楼的客人进进出出,看向墨阳那一桌,神色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