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慕容思诚的慌乱,钱正奇就显得十分从容,他知道,内劲以上的武者身手敏捷,飞檐走壁只是等闲。
“姓秦的,你居然还敢来?”
钱正奇的绿豆小眼睛眯了起来,眼中掠过一丝杀机,“我如果是你,此时应该在想着怎么逃跑!”
“听你之前的语气……”
秦瑜大剌剌的跳下窗户,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你好像准备杀我?”
“没错,钱某正有此意!”
钱正奇很光棍的承认了,他舒服的斜倚在椅子上,“你们几个充其量就是内地来的土包子,死就死了,谁又会在意呢?”
顿了顿,又好奇道:“只是让我惊讶的是,我没有从你身上发现法力波动,难道你是内劲以上的武者?”
“什么?”
慕容思诚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慕容家就豢养着好几名内劲武者,其中就有一名铁线拳高手,一拳可以打穿两寸厚的钢板,如此近的距离,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逃跑的希望。
一念至此,他的小腿开始打颤,汗流浃背。
“慕容大少,不必惊慌!”钱正奇神色平淡,拍拍慕容思诚的肩膀,安慰道:“别忘了,这里是港岛!内劲武者又如何?你可是慕容家的公子,就算是条龙,也得趴着!”
慕容思诚一怔,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内劲武者固然可怕,但也并非没有对付的办法,且不说慕容家本身就豢养很多内劲武者,若这个秦瑜敢动他一下,慕容家绝不会放过他,届时港岛的警员集体出动,军方也会配合,难不成他比飞机大炮还厉害?
“姓秦的,既然是江湖同道,我也不过分为难了,只要你乖乖的献上折扇,我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钱正奇敲了敲桌子,冷笑道:“若是不识抬举,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钱某人的手段!”
秦瑜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然后你就可以从容施展法术了?”
钱正奇愣住了。
其实,从秦瑜出现之时,他的双手就在茶几桌案下快速掐诀了,他准备布置一个法阵,扼杀秦瑜。
这也是法师的局限性,杀人之时往往需要掐诀念咒,少则秒,多则几分钟,而在这个时间内,足够内劲武者杀死他们几百回了。
但法师也有好处,那就是法术可以杀人于无形,就像是一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突然咬你一口!
所以,法师害怕与内劲武者正面交手,而武者害怕法师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姓秦的,你的死期到了!”
一声暴喝,钱正奇大手一挥,一股强劲的风暴呼啸着袭向秦瑜,这是一股由地狱死气汇聚而成的暴风,阴毒寒冷,任何生灵沾染,必将被掠夺生机,化作干尸。
此时,房内气温骤降,慕容思诚与他的小蜜抱成一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茶几上的一盆仙人掌接触到暴风,竟然迅速枯萎变黄!
“四方魔灵阵!”
钱正奇一声狞笑,掌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万字符印,符印快速变大,而后分散为四个小符印,分别在秦瑜的前后左右,狂暴的地狱暴风从四个方向同时袭来,如同滚滚长江,势不可挡!
“姓秦的,你死定了,哈哈……”
钱正奇得意狂笑。
这四方魔灵阵可是他的独门绝技,他曾凭借此阵,击杀了不知凡几的武者!
尽管武者的身体强横,但这种地狱死气却专门掠夺生机,任你再强横的肉体,也要瞬间崩塌,就算你是神境武者,也难以抵挡!
“唉……”
钱正奇叹了口气,懒得去看秦瑜的凄惨死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小口的品尝着。
在他看来,秦瑜年纪轻轻,就算是内劲武者,顶多就是内劲圆满而已!他可是连化境武者都击杀过!
然而,当他的视线掠过秦瑜,顿时瞠目结舌。
只见秦瑜张大嘴巴,深吸一口气,四股旋风竟然渐渐缩小,汇聚成一股,最后化作巴掌大小,钻入秦瑜的口中。
这尼玛不科学!
钱正奇在心中怒吼。
想当年,他施展此法阵,就连他的恩师都不敢硬扛,但这个秦瑜居然敢生吞,这就证明秦瑜的肉体,神识等都强硬如金刚石,几乎超凡脱俗。
“这是地狱死气吗?”
秦瑜摇摇头,一脸鄙夷,“比起碧渊潭汇聚百多年的阴煞之气,这地狱死气简直小儿科!”
星辰烈焰除了攻击力强大之外,还有一个净化的作用,说起来地狱死气也是一种能量,净化之后照样可以为秦瑜所用,只可惜钱正奇给的太少了,连塞牙缝都不够。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瞬间,钱正奇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秦瑜根本就不是什么内劲武者,分明就是一个至少是凝神境的修士,与这样的强者交手,最后死的肯定是他!
一念至此,钱正奇连退数步,手腕上的佛珠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阵阵虎啸之音!
“敕!”
钱正奇一声暴喝,房间内充溢着深绿色的光芒,一颗颗佛珠化作一头头吃人猛虎,张开血盆大口,怒吼着从四面八方扑向秦瑜。
但正如秦瑜之前所言,这只是幻术而已,钱正奇也不指望凭此杀伤秦瑜,只求稍微拖延一下时间给他逃命!
这时,耳边却传来秦瑜的低喝:
“散!”
如同铁锤敲击编钟,一缕缕无形的声浪以秦瑜为圆心,横扫整个房间。
一时间,房内的家具,灯饰,水壶等全都爆裂,周围的猛虎也都被声浪波及,烟消云散。
至于钱正奇的那串佛珠,同样化作齑粉,纷纷落下。
眼看钱正奇已经打开房门,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秦瑜一声冷笑,凌空一抓,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钱正奇的脖子,整个人都被拽了回来,落在秦瑜面前。
“仙……仙师饶命!”
噗通一声,钱正奇跪在秦瑜面前,面色惨白,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再无大师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