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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以前

    (注:架空世界)

    初升的朝阳像是一把利剑划破漆黑的夜,一抹朝阳从东方升起。

    陈晓宇老早就起床了,看着木桌上的一套新衣服,蓝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短裤。

    非常合身,而且穿上的感觉也十分舒服,就是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这是昨天艾拉特地给陈晓宇买的新衣服,他之前的衣服早在红松树林里就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

    穿上新衣服,将自己以前的那套旧衣服折叠好放在了木床的下方。

    “新的生活,开始了,良哥,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陈晓宇和沐天良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沐天良比陈晓宇大两岁。

    在原来的世界,两个人都是孤儿院里的孩子。

    沐天良是被人抛弃到孤儿院的,那时候他也才两岁,而陈晓宇是在沐天良被抛弃的第三天从孤儿院门口捡到的。

    一个老旧的纸箱,箱子不大里面也只铺着几条单薄的毯子。

    小小的陈晓宇就在小小的纸箱里,陈晓宇旁边还有一个纸条,在纸条上只有一个“宇”字。

    所有在孤儿院门口捡到的孩子都跟了院长的姓,姓陈,他自然也不意外,院长给他取名叫晓宇。

    之后两个孩子就一起在孤儿院里长大,沐天良和陈晓宇很合得来。

    当时陈晓宇不怎么爱说话,只有沐天良一直找陈晓宇玩,两个孩子一来二去的就成为了好朋友。

    日子一天天过去,沐天良早已将阿宇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直到阿宇8岁那年。

    孤儿院破产,院长也因病去世,当时年仅10岁的沐天良就带着8岁的阿宇从孤儿院里跑了出去。

    两个孩子并没有上过多少学,没有多少文化,才踏入社会就被骗的找不着北,还好这俩孩子命大,遇到一个好心的商店老板。

    商店老板是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在小县城开着一个小商店。

    一天雨夜,商店老板在商店门口遇到了无处可去的沐天良和陈晓宇,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商店老板一开始还在疑惑,为啥有俩孩子在自己店门口,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赶忙将两个孩子带进商店里去。

    找了两条毛巾给两个小家伙擦拭因大雨淋湿的衣服和头发。

    商店老板询问看着大一些的沐天良为什么下这么大的雨还带着弟弟乱跑,还不回家。

    沐天良的回答,使这个年过三十的老男人都有些泪目“我们,没有家了,家没了,被一群带着黄帽子的人给拆了。”

    商店老板听到沐天良的话很快就联想到,最近镇政府说要拆除孤儿院建造商业区的计划,估计两个孩子也是孤儿院的。

    不过商店老板的疑惑更多了,孤儿院拆除,里面的孩子按理来说应该会被政府机构分配到其他的孤儿院啊?为啥会有孩子流落街头啊?

    没人会知道,也没人会回答,上面的事从来都不会跟下面的人说,当然,下面的人,上面也看不见。

    商店老板本不应该管那么多,但他也没有想那么多,稀里糊涂的就让两个孩子留在了商店里。

    沐天良和陈晓宇平时在商店里也就帮老板摆摆货品,扫扫地,擦擦玻璃之类,做一些比较简单的活。

    老板也给两个孩子发工资,只不过很少,但管吃管住,平时两个孩子就住在商店后面的小屋子里。

    之后两个孩子攒钱买了两个便宜的旧手机,这是他们唯一通往世界的窗口。

    时间如洪水猛兽般,转眼间过去了三年,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些,陈晓宇也发现了自己好像有一点和别人不同。

    就是自己对于亲近的人或者物有着特殊的感知,在阿宇10岁的时候养了一只小狗,取名叫大黄。

    他特别喜欢,养了一年之后被狗贩子抓走,当天晚上他就觉得胸口有点闷,头也有点昏。

    过了一天,陈晓宇感觉心口更闷了,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一般。

    他跪在地上,双手杵地,剧烈的呼吸起来,心脏狂跳,头也开始更加的昏沉。

    等商店老板和沐天良发现的时候,陈晓宇已经昏倒在地了,吓得沐天良又急又哭,商店老板也被吓得不轻,火急火燎的将她送到城里的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对陈晓宇进行了长时间的全身检查,但是并没有检查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医生带着检查报告找到了等在走廊的商店老板和沐天良,临出门前医生就将检查报告扔到了垃圾桶里。

    转身对商店老板说“这孩子可能心脏有点问题,需要手术,去前台先交一下3000的检查和住院费。”

    商店老板也没啥文化不知道要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检查报告,商店老板只知道,孩子生病了,要花钱治病。

    商店老板也没有犹豫,带着沐天良就去前台把钱交了。

    病房里陈晓宇躺在床上,闻着充满酒精与药物揉杂在一起的味道,感觉自己是病了,一圈检查下来,一个再怎么健康的人也会觉得自己是病了。

    商店老板和沐天良来到了陈晓宇所在的病房里,商店老板安慰着两个孩子。

    他自己也有点存款,本来是想着养老用的,不过……

    就这样过了几天手术开始了,陈晓宇被推到了手术室里,医生打的是全麻。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几乎没有意识也没有感觉,医生还把他的耳朵用棉花堵住了。

    但不知怎的,他却还能隐约的听到一点动静。

    “打开……晾一会……之后把………缝上就行了。”

    “又成一单……到……让……舅……多分……我。”他不知道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头好昏,想睡觉。

    手术结束,陈晓宇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医生嘴里说着手术很成功,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一共花了30万左右,商店老板虽然很肉痛,但是为了孩子,也只能割肉了。

    在过去的几年里商店老板早已将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视为己出,像自己的儿子一样。

    陈晓宇躺在床上,眼中泪水不甘的在眼眶中流转,商店老板看着孩子要哭连忙安慰“晓宇,是不是麻药劲过去了,那里痛啊,我听大夫说有一种可以止疼的药,要不咱吃点?”

    心痛,陈晓宇的心很痛,他又亏欠了老板很多,他心中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给商店老板养老……

    又过了一年,那天,雨很大,陈晓宇在商店的门口坐着,看到窗外的暴雨淅淅沥沥的。

    他再次感觉到胸口发闷,头也开始有点昏。

    沐天良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询问阿宇是不是有什么心爱的东西坏掉或者丢失了。

    陈晓宇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不过之前心爱的东西丢失或损坏,胸闷头昏的症状也只是很轻微,再没出现过上次那样的感觉。

    但这次的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虽然他已经长大了一些。

    但还是有点支撑不住了,临昏倒前,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陈晓宇用最后的力气告诉沐天良,给商店老板打电话。

    嘟……嘟……嘟……没接。

    沐天良也开始慌了,赶忙将昏迷的陈晓宇抱到了床上,而自己则是随手拿了把雨伞,向店外冲去。

    沐天良听商店老板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要去买个蛋糕回来庆祝庆祝。

    小城镇只有一个蛋糕店,沐天良拼了命的向蛋糕店跑去,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一堆人围在一个红博基尼的车前。

    沐天良推开人群,见到了此生最不想见到的场景……

    “家又没了,我们自己去找个家吧。”

    商店老板没有任何亲属,商店被国家收回了,因为没有办领养手续,两个孩子被赶了出去。

    商店老板给两个孩子留了点钱,不多,之后沐天良就带着陈晓宇去到了别的城市。

    租了一个小破房子,因为没到法定年龄,所以经常被黑心老板克扣工资或根本拿不到工资。

    沐天良和陈晓宇分开打工,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晚上回到家两个孩子总是笑脸相对,苦中作乐。养成了名叫乐观的“习惯”。

    一天晚上沐天良喝醉了和阿宇站在楼顶,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转头对天空大声叫到“老天啊!如果我是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那就不要让我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啊!要是没有经历过,我就不会再去奢求了,阿宇!我要去告诉这个世界!来自一只下水道老鼠的愤怒!”

    “良哥,你喝醉了,咱们回家吧。”

    听到陈晓宇的话,沐天良终于想起来了“家?对啊,还有阿宇在,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