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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守门人

    “我们到了。”

    清脆的扳手声响起,原本昏暗的房间被一盏盏油灯点亮,几个身影从一堵墙中隐现,一行男男女女总共是六个人。

    “好了,各位把眼罩摘下来吧。”

    苍老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一位矮小的老人推着轮椅,也一并来到了房间里。

    “这里就是密档室?”

    为首的约旦环顾四周,到处摆放着排布整齐的书架,以及归类完整的各种档案。

    其他几人也陆续把眼罩摘下,毕竟这里可是维尔城最为神秘的地方,若非位高权重之人,可能根本没有听说过它的名号。

    除去建城以来几乎所有的日志与资料,这里还存放着不少关乎维尔城命脉,甚至与王都的某些皇族有联系的物件,此地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

    就算以约旦的城卫队队长的身份,也不一定有权限能够进入,但为了即刻启程的黄铜门讨伐,他们必须来这里拿一份开门的“钥匙”,顺便找些相关的资料,做好充足准备。

    法兰自然也在几人当中,自从第一天的选拔过去之后,二环巫师的队伍还是只有原先的那几个人,之后报名的巫师也都只有一环左右的实力,不过这也省得好不容易磨合好的队伍,又因为新人的加入闹出什么矛盾——至少莉莉安娜被法兰收拾之后,在这些天里终于是安静不少。

    他回头看向几人来时的路,那里只有一堵空荡荡的墙壁,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无比坚实,根本找不到可以称作是“门”的地方。

    跟在几人身后的老人似乎看出了法兰的意图,但也没有制止,毕竟无论是谁第一次来都会被这里的构造给迷惑到。

    约旦还有着任务在身,也不在原地耽搁,直接往房间的深处走去,艾莉妮看他离开了,赶忙也跟了上去。

    就算是性格无比恶劣的莉莉安娜,此时也没有了平日里闹腾的模样,看着周围无数的资料满眼放光。

    虽然她来维尔城的目的并不在此,但作为一个巫师,能有机会探寻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总归是能让人兴奋起来的——比如,维尔城的建城史,亦或者……那个盘踞在冽罗布格西南边境的五环大蛇,阿克塞尔的真正死亡原因。

    不过一会儿,整个小队就只剩下了萨克逊,涅鲁还有法兰三人待在原地,几人都可以算是沉默寡言的人,气氛很容易地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若是科琳娜在这里就好了。

    法兰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他能肯定这里某处隐藏着魔法机关,这才遮蔽了来时的路,但奈何自己的魔力亲和性未零,对于一个9智骑士来说,还是太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这个房间的入口是怎么回事,法兰大概也无法定位密档室的位置,毕竟他们在进入这里之前,就被迫带上了含有魔力遮蔽效果的眼罩。

    约旦也只是带几人来到了城主府的一处密室中,在这之后,就一直由守门人——也就是那位轮椅老人——带领几人在黑暗中移动,法兰甚至推测那处密室也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入口根本不在那个地方。

    可惜了。

    法兰摇了摇头,还记得之前与瑟莉亚讨论的时候,她提到过一嘴密档室,但因为无法进入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这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自己穿越回去之后会在什么时间节点(当然,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但多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总归是对未来能有些帮助的。

    “小伙子们,都干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们难道不对维尔城的秘密感兴趣吗?”

    守门人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宁静,笑呵呵地朝几人问道。

    法兰这才猛然抬起头来,观察起这个带路的老人——大概是因为坐在轮椅上的缘故,他跟法兰的腰差不多高,身材也显得矮小与瘦削,但各种地方都能看出被金属零件替换的痕迹,凹陷下去的眼眶中隐藏着老鹰的锐利,虽然有衣服的遮挡,但还是能发现几道狰狞的伤疤烙印在肉体之上。

    或许是光线的问题,守门人的皮肤几乎没有血色,呈现出一种近乎死灰的苍白。

    “我记得之前来的那一些个巫师,虽然都有着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那种贪婪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们对于这些秘密的渴望。”

    守门人指了指堆满档案的架子,语气里满满的失望,虽然没有人理会自己,但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虽然他们带着什么目的不是我关心的,我这把老骨头也能算是个门童罢了,但人老了,一个人待久了,总想和其他人说说话,哪知道都一心向着这里的资料,没一个愿意搭理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喽……”

    守门人不断用眼神朝几人示意,可他们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唉,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呆瓜,没想到不是聋子就是哑巴,没趣没趣。”

    守门人一改之前苦闷的样子,摆了摆手,一脸老顽童的模样。

    “大爷,您是维罗亲戚?”

    法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要不是关系户,谁家正经守门人是这工作态度啊。

    “啧,小屁孩,说谁关系户呢,你大爷上阵杀敌的时候,怕不是你爷爷都还没出生!”

    守门人被一句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轮椅在地上摩擦出嘎吱的响声。

    “城主府不远处就有一家酒馆,老大爷,你跟他们应该很合得来,也不需要缠着我们和您聊天了——就是得注意别酒后驾‘车’,小心撞到别人。”

    法兰打趣了一句,初印象还以为对方是个严肃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有趣的小老头。

    “孙贼,你想气死爷爷我不成?”

    守门人被气笑了,右手残缺部分的零件把金属轮椅拍的铛铛响,不过看上去也挺乐在其中。

    “老子要是能出去,还需要你在这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说完,他撩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腰部的血肉呈现出张开的态势,仿佛一座老树的根部,深深融合进入底下的金属轮椅之中——也就是说,守门人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原本的血肉早已消失不见,整个人与轮椅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卧艹!”

    法兰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还挺乐呵的老头,身体竟然会处于这么一种狰狞的状态中,也难怪对方会比一般的人更加矮小。

    萨克逊也微微皱眉,而更加胆小的涅鲁直接蹲在了地上,根本不敢睁眼看清对方的模样。

    向下看去,法兰这才注意到轮椅被固定在埋藏于地表的轨道之上,也难怪轮椅移动的时候会发出金属相击的声音,这些轨道大概就是守门人所有的移动空间。

    直到现在,法兰才明白过来对方的处境。

    他被当作血肉组成的机器,在这里忠诚地执行着看守的命令——但守门人不是冷冰冰的金属,而是永远暗无天日,却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