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残破的仙界，许秋估摸着快到渡劫大圆满的灵识范围了，考虑一下还是给小师妹放了下来。
虽然白落和左季然都是很亲密的人，但这么抱着，终归有些不好意思。
许清秋哪怕四处无人都已经有点小脸通红，但突然被师兄提起来···还有点想继续的念头。
“师兄，这里什么都没有，师父在哪啊？”许清秋左右打量了一下，暂时赶走脑海中的想法，有些害怕的攥住许秋的衣角。
刚才在天外天，虽然也是置身虚空，但好歹还能看到九州世界，有个照应。
可现在在许清秋的视野里，除了一无所有的虚空和无形的虚空罡风之外什么都没有，仿佛整个人行走在一片昏暗的泥潭。
周围的虚空恐怖狰狞，让许清秋这位新晋练气大圆满大能颇有些不自在。
所以许秋直接握住小师妹的手，缓缓渡入灵力，有些安抚的说道：“放心，就在前面，马上到了。”
本来还在慢悠悠驾驭飞剑，享受怀中温软的许秋顿时提速，金色剑影势如破竹的划开四周的虚空，很快便抵达了旧仙界。
由于周边没有什么参照物，许清秋只感觉瞬间就看到了一块块断壁残垣。
在一块保留的比较完整的广场中，还有着两道身影。
“啊，我看到了师兄。”利用师兄灵力加强过的视野辨认出自家师父背影后，许清秋有些激动的喊道。
这还是她第三次见道天天尊。
而待看清师父身旁的白色人影，许清秋有些惊疑道：“师兄，那···是白落师兄？”
“对啊。”许秋有些放缓了速度，准备降落了。
“可是白落师兄不是还在青灵仙宗么？”
“那是老白的特殊法术，可以创造三个本体，所以那个也是白落。”
“喔~”
听到这种传说中的大能法术，许清秋不由得发出惊呼，扯了扯许秋的衣角，问道：“师兄会么？”
啧···正打算收尾御剑术的许秋顿时僵住，要是换个人这么问只来两剑都算心情好的，可看着眼前大眼睛闪着星星的小师妹，许秋只能如实摇摇头。
“不会。”
说完，许秋本来还想开口劝一下小师妹以后这种伤人的话题少说，却看到小姑娘又踮起脚，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头，有点像哄小孩一样温声说道。
“没关系，师兄的剑术更厉害呀~”
感受到脑袋上的摸摸，许秋心底的小心动再也抑制不住，看着杀人夺命的虚空罡风都风韵犹存起来，感觉如沐春风。
许秋喉结滚动，瞥了一眼离师父两人已经很近了的距离，强压下就现在马上亲一口的冲动，只是笑道；“那当然。”
四人走近，许清秋先是规规矩矩的对着左季然行了个礼，喊了一声“师父”。
见小师妹毕恭毕敬、尊师重道的样子，许秋硬生生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老头”憋了回去，也是深深作揖，沉声道：“弟子许秋，拜见师父。”
这都多少年没见过许秋这么乖巧的模样了，一旁的白落有些感慨，暗中收起记录好的留影石。
刚放好，就听到道天天尊悠悠传音：回去给我一份。
“呵呵呵，”看着自己心爱的两位弟子，道天天尊顿时眉开眼笑，灵力虚托把许清秋扶起来，没有管一旁的大弟子，笑眯眯的问道：“小清秋啊，现在和你师兄到哪一步了？”
在场的都不是外人，道天天尊依旧稳定发挥，语出惊人。
反正许清秋是惊着了，她和左季然就见过三次面，有两次都是这个问题开头，顿时有些愣在原地。
还是许秋自顾站起身来，挑眉看向自家八卦满满的师父，主动拉起许清秋的手晃了晃。
意义明显，看得道天天尊蹙起苍白的眉梢，脸上的欣喜更甚，笑道：“好啊好啊。”
说着，还用一副“便宜你小子了”的眼神看向许秋。
后者脸皮厚，不怕这些，可看到小师妹羞红的脸颊，还是松开了手。
“小清秋现在是什么境界啊？”道天天尊明知故问道。
见师父开始对小师妹嘘寒问暖起来，许秋转头看向白落，将那柄有点犯恶心的玉扇子抛了过去，聊起正事。
“这只邪魔应该有灵智，而且它的特质在邪魔里也算特殊的，是寄生。”许秋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的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信息意味着什么，但好歹是自己带回来的，肯定很重要。
白落点点头，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问道：“嗯，还有什么异常么？”
听到白落问起，许秋这回真是感到困惑的皱起眉头，语气甚至有些不确定起来，“许半州临死前说，邪魔就是仙人。”
许秋本以为这条足以颠覆九州绝大部分的消息会让白落目瞪口呆，可后者只是微微皱眉，轻轻捏着下巴有规律的点点头。
仍然是一副早有预料、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你都知道？”许秋有些挫败感，逼问道：“你们到底研究到哪一步来了，不会连邪魔的月经周期都弄明白了吧？”
聊起关键问题，道天天尊刚好把自己的近年珍藏宝物全部给了许清秋，接过话头说道：“好徒儿，你知道仙界荡然无存，仙气消失殆尽的原因么？”
“原因···？”许秋摸不着头脑，迟疑道：“不就是仙气没有了么？”
“啧，就是问你仙气没有的原因。”本来想在小弟子面前装一副高人风范的左季然瞬间破功，非常嫌弃的看向许秋。
“不知道，”许秋摇摇头，看向许清秋，“小师妹你知道么？”
“啊？”许清秋感到莫名其妙，只是也跟着摇了摇脑袋，看起来怪可爱的。
左季然眯起眼睛，感到莫大的无语，抬起手，甚至动用了灵力作势要给许秋来一下。
后者连忙抱住脑袋，赔笑道：“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啊老头？”
看着许秋嬉皮笑脸的样子，道天天尊顿时感觉有些咬牙切齿，要不是小弟子在这，真得打一顿。
虽然许秋成名前没少被道天天尊的不靠谱困扰，但现在也靠着自己的率性而为扳回一城，师徒俩也算是双向奔赴了。
“原因还要从仙界的初始格局说起，”道天天尊正正神，悠悠开口，“众所周知，仙人虽然没有高下之分，但由于各自掌握的法则各异，所以具体的实力还是有强弱之别的。”
“我知道啊，那······”刚第一句话，许秋就忍不住抢过话题，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可刚说个开头，就被许清秋捂住了嘴，还把小手抵在唇边，一本正经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他老实点，好好听师父说话。
后者看着小师妹严肃的小眼神，忍住笑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许清秋才放开，乖乖坐回师兄身边。
看着不可一世的大弟子被成功驯化，道天天尊感觉自己此举简直是造福苍生，满意的继续开口。
“而仙界古往今来的统治者，是最早的一批仙人之一，由于他掌握的法则极为强横，所以实力远超一般的仙人，这也是他能称霸仙界，管理众仙人的原因。”
说到这里，道天天尊看向端坐的许秋，决定给他个机会，于是问道：“爱徒，你说说，这位仙帝的名号和法则是什么？”
“我不到啊。”许秋摇头很果断。
“你？！”道天天尊这回真的破防了，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姜鹤不是以前的妖仙么？你没问过它？”
听到师父发问，许秋有些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哦···我这不忘了么，而且它比玄武还像玄武，一直在沉睡。”
很自然的把锅甩给姜鹤后，还偏头给小师妹悄悄解释姜鹤是自己夏剑的剑灵，一只懒惰的凤。
见大弟子是真的不知道，道天天尊捋捋胡子，和蔼可亲的继续说道：“这位仙人自称祖仙帝，法则是‘因果’。”
许秋点点头，很是认同，因果法则，一般就是这种抽象的东西最厉害。
“虽然祖仙帝还算把仙界管理得井井有条，但他唯一的缺陷就是，始终觉得自己是比别的仙人更高一等的，是与生俱来的领袖。”
“而有权利的地方就有欲望，看着祖仙帝高高在上、拉帮结派，时常有刚刚飞升上来的仙人想‘我的法则也不比他弱，凭什么他就能管着我？’。”
“刚开始还没什么，可随着时间推移，拥有这种想法的仙人越来越多，最后内斗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所以是最后两方拼得两败俱伤，打得仙气耗尽？”许秋大概猜到了结局，直接问了出来。
可这个许秋好不容易合理一回的猜测却遭到道天天尊迅速否认。
“不是，仙人分成了两拨明争暗斗的打来打去，最后有一位中立的仙人实在感觉烦，便出手了。”
一个仙人出手？许秋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一人摧毁整个仙界？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
道天天尊知道许秋在想什么，继续说道：“那位仙人的实力很一般，在仙界只能算是中下水准，但他的法则很特殊。”
“是什么？”
“逆转。”